灵霄界的庚金古洞传来异响,林小羽握着永恒庚金印的手突然刺痛,印面浮现出细密的虚无裂痕。这是自唐月牺牲后,她第一次感受到庚金剑意的紊乱——裂痕深处,隐约可见虚无王庭的轮廓,那是吞噬了三个域界的新虚无势力。
“小羽姐,你的印!”木清雪的青木塔传来警示,世界树的庚金根系正在渗出黑血,“是虚无变种,它们学会了侵蚀单一属性剑意!”
林小羽盯着印面,发现裂痕走势与自己的灵脉完全一致,这意味着虚无王庭的目标是她的庚金剑心。三年来,她一直在研究唐月留下的无界剑典,试图将庚金剑意与无界融合,此刻却在裂痕中看见自己的结局:化作庚金剑茧,永远封印虚无核心。
深夜,她独自来到问心殿,摸着唐月的剑穗低声自语:“唐月,你说无界剑意能包容死亡,可我这庚金剑心,连自己都包容不了吗?”剑穗突然发光,映出唐月的虚影眨眼:“傻小羽,剑意的尽头从来不是死亡,是你没敢想的那条路呀。”
第二天,虚无王庭的先遣部队突袭灵霄界,为首的“庚金虚君”竟能吸收庚金剑意,陈笑的永恒太初剑在其面前失去锋芒。林小羽看着他受伤的肩,突然想起儿时在灵谷村,他为保护自己被野狼咬伤的场景,当时她就发誓,再也不让他独自面对危险。
“笑哥儿,用我的庚金印!”她强行发动“庚金本源共鸣”,将自己的灵脉与陈笑相连,虚君的身体瞬间出现裂痕,“记住,庚金剑意最锋利的不是剑刃,是守护的决心。”
战斗结束后,林小羽在剑池底发现初代剑主的庚金剑典残页,最后一页画着“庚金归寂阵”——以剑心为引,净化虚无本源的禁术。她看着阵图中消散的剑修虚影,终于明白这是自己的宿命。
虚无王庭的主城“无回虚都”悬浮在世界树阴影中,城墙由庚金虚君的骸骨筑成,每道裂缝都在吞噬路过的星光。林小羽跟着陈笑的传讯玉简潜入,发现王庭核心竟是颗正在孵化的“虚无卵”,表面布满与她庚金印相同的裂痕。
“林小羽,你果然来了。”王庭之主的声音如金属摩擦,他的身体是虚无与庚金的混合体,“本座吞噬三个域界的庚金剑意,就为了等你这纯正的庚金剑心。”
她握紧永恒庚金印,发现印面裂痕与卵壳完全对应,这是虚无王庭设下的“剑心共生局”——她的死亡将加速卵的孵化,存活却会被逐渐吞噬。苏青铃的太阴轮突然传来警示:“小羽,王庭的目标是世界树的庚金根系,一旦卵孵化,整个金属性域界都会崩塌!”
混战中,林小羽看见陈笑被虚无锁链缠住,本能地发动“庚金裂空斩”,却发现自己的剑意正在被卵吸收。虚君们趁机围攻,她的左臂被虚无侵蚀,露出底下的庚金剑骨,那是她十岁时为练剑自断经脉的证明。
“原来,我的剑心从不是完美的,”她笑着擦去嘴角的血,“但不完美的剑心,也能劈开虚无。”
回到太初峰,林小羽在庚金古洞闭关,却发现自己的灵脉每天都在向王庭方向生长。世界树的因果镜显示,她与虚无卵的共生关系已无法解除,唯一的解法,是在卵孵化前将其与自己的剑心一同碾碎。
“小羽,别瞒着我们。”苏青铃突然闯入,太阴轮映出她藏在袖口的庚金剑典残页,“当年唐月也是这样,以为自己能独自承担一切。”
木清雪的青木塔轻轻包裹住她的灵脉:“我们是三灵宿主,你的痛苦,我们感同身受。”说着,她展示自己手腕的青木印记,上面竟有与林小羽相同的裂痕——虚无王庭同时在侵蚀木系剑意。
林小羽再也忍不住,抱住两位好友痛哭:“我怕笑哥儿像失去唐月那样失去我,怕再也没人能陪他练剑,怕……”苏青铃替她擦去眼泪:“但你更怕,因为你的犹豫,让更多人失去明天。”
深夜,她独自来到父母的坟前,取出母亲遗留的银铃碎片。当年灭太初峰时,母亲将庚金剑心植入她体内,临终前说:“小羽的剑,要像庚金一样,虽刚易折,却能护人周全。”
“娘,我终于懂了。”她将碎片融入永恒庚金印,印面突然浮现出完整的庚金剑典,最后一页的“归寂阵”旁,多了母亲的留言:“吾女,若遇必死之局,便让庚金剑意,成为照亮他人的火花。”
虚无卵的孵化倒计时在世界树根系显现,林小羽带着苏青铃、木清雪闯入王庭,在核心处看见陈笑正与王庭之主苦战。他的永恒太初剑已出现缺口,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伤势。
“笑哥儿,接着!”她将庚金剑典抛给他,趁机发动三灵血契——银铃、碎玉、青木的血珠融入虚无卵,在表面形成短暂的弱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你保护世界,我们保护你。”
王庭之主的攻击临体前,她终于说出藏了十年的话:“笑哥儿,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的剑穗歪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娘亲留下的……”话未说完,虚无利爪已穿透她的丹田,庚金剑心化作千万光点,涌入卵壳。
陈笑接住她逐渐透明的身体,发现她的灵脉正在与卵壳融合,就像当年唐月化作无界光尘。“别难过,”她勉强笑,“你看,我的庚金剑意,能让虚无卵变成庚金蛋呢。”
苏青铃的太阴轮疯狂运转,试图冻结她的消亡,木清雪的青木塔拼命输送生命之力,却看见她的庚金剑骨正在崩解,每片碎骨都飞向世界树的庚金根系,那里的黑血正在被净化。
“小羽!”陈笑第一次在战斗中失声,永恒剑心核疯狂震动,映出她从小到大的所有画面:偷他的剑穗系在自己剑柄上,练剑时倔强的眼神,还有每次受伤后躲在剑池底偷偷抹泪的模样。
虚无王庭核心的混沌气流撕扯着林小羽的庚金剑骨,她能清晰听见每一道裂缝绽开的声音,像极了十年前在灵谷村后山,那柄为保护陈笑而断裂的木剑。永恒庚金印在掌心滚烫,印面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心脏,每蔓延一寸,她对世界的感知就模糊一分。
“小羽!”陈笑的声音穿透虚无,他被王庭之主的锁链缠住,永恒太初剑的缺口正往外渗着金血。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受伤,记忆突然闪回至七岁那年——他为替她挡住山匪的刀,后背留下的那道疤痕,当时她躲在树后,连哭都不敢出声。如今,轮到她站在他身前了。
“笑哥儿,你说过,我们的剑穗要系成三角形才不会歪。”她扯开手腕的绷带,露出与苏青铃、木清雪相连的三灵血契印记,银铃、碎玉、青木的纹路在虚空中亮起,“这次,换我来系紧这个结。”
王庭之主的爪子已临体,她却忽然笑了,笑得像当年偷喝他酿的桂花酒被抓包时那样狡黠。永恒庚金印化作万千细针,刺入虚无卵表面的裂痕,那是她用十年剑心温养的庚金剑意,此刻正顺着共生纽带,将自己的灵脉与卵核彻底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