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战大笑,抛来一个玉瓶,“里面是锻体丹,给能接十剑的人。”他忽然压低声音,“太初峰的事,老夫当年曾见过你父亲一面——他的太初剑,能劈开三层护山大阵。”
深夜,陈笑在剑崖下修炼。碎玉与剑瀑中的太初残纹共鸣,他试着将剑渣上的剑意融入清风三式,第二式“风卷残云”竟凭空多出三道变招。当他挥出第三式“风止剑鸣”时,剑瀑中突然有三道剑气脱离轨迹,自动融入他的剑招——这是剑骨者才能做到的“引剑共鸣”!
“咔嚓!”
锻体丹在体内化开的瞬间,陈笑感觉浑身骨骼发出脆响,锻体二重巅峰的瓶颈轰然破碎。他望着掌心的碎玉,发现上面的残缺剑纹竟补全了三分之一,露出“太初剑经·锻体篇”的完整口诀——原来碎玉不仅是信物,更是功法残页!
“陈笑!”
崖顶传来唐月的呼喊,少女举着燃烧的玉简往下跑:“萧战首座被烈阳宗的人围了!王浩那家伙带着外门执事,说你偷学内门剑诀!”
陈笑握紧淬体剑,剑瀑中的剑气突然全部转向,悬浮在他周围。当他冲上崖顶时,正看见王浩拿着盖有外门大印的调令,萧战首座的左臂已被灼伤,周围围着二十余名手持赤铜剑的烈阳宗弟子。
“陈笑,你私炼禁术,引动剑瀑异变!”王浩狞笑着展开调令,“外门长老会决定,将你废去修为,贬为矿洞杂役——”
话未说完,陈笑周围的百道剑气突然爆射。他首次同时施展清风三式,剑气所过之处,赤铜剑上的烈阳纹路纷纷崩裂。当最后一道剑气抵住王浩咽喉时,陈笑清楚看见对方颈后刺着的血煞双蛇印记——与吴长老被搜出的令牌一模一样。
“你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血煞殿的狗?”陈笑剑尖微压,鲜血渗出,“说,我父母是不是死在你们手里?”
王浩瞳孔骤缩,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钟声。三道剑光落下,为首者正是当日在问心殿改写记录的灰袍长老,他扫了眼满地断剑,淡淡道:“淬体班弟子切磋受伤在所难免,王浩,你即日起禁足半月——陈笑,随老夫去主峰,剑池秘境提前开启。”
离开时,陈笑听见萧战首座低声对唐月说:“看好剑瀑下的剑渣,尤其是刻着太初纹的那些……当年太初峰被灭时,剑经残页就是混在剑渣里流出的。”少女似懂非懂地点头,却没看见陈笑转身时,悄悄将一块带血的剑渣塞进了袖口。
灵霄宗主峰的剑池漂浮在云海之上,池水呈墨色,千柄断剑垂直悬浮,剑柄处都系着褪色的剑穗。陈笑跟着灰袍长老踏入传送阵的瞬间,碎玉突然剧烈震颤,池底某柄断剑竟发出清越剑鸣,与他怀中的太初剑残片遥相呼应。
“剑池秘境,唯有剑骨者可入。”长老指向池中央的小岛,“岛上有‘剑心碑’,能显化修炼者最契合的剑招。记住,停留不得超过三个时辰,否则会被剑意反噬。”
踏入池水的刹那,陈笑感觉千万道剑意涌入识海。这些断剑中,有灵霄宗历代弟子的佩剑,也有外敌遗留的凶兵,每柄剑都带着不同的故事。当他靠近那柄与碎玉共鸣的断剑时,瞳孔突然收缩——剑柄处的剑穗,正是母亲画像中常戴的月白色!
“娘……”
陈笑伸手触碰断剑,墨色池水突然沸腾。断剑上的血锈剥落,露出“太初”二字,与他的淬体剑、碎玉完全吻合。刹那间,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夜,母亲将碎玉塞进襁褓,父亲握着这柄断剑力战血煞殿高手,剑穗在血雨中断裂,断剑坠入剑池……
“太初剑体,果然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剑心碑传来,碑身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陈笑认出那是灵霄宗典籍中记载的太初峰主,自己的祖父。“孩子,太初剑经共分九重,每重对应一道剑骨。你现在凝聚的,不过是第一重‘庚金剑骨’。”碑中人影抬手,碑面浮现出复杂剑纹,“当年血煞殿联手烈阳宗暗算太初峰,为的就是剑经中的‘九霄剑诀’——能劈开空间裂缝的禁忌之术。”
话音未落,剑池突然传来异响。十道血色剑光破水而出,每道剑光上都缠着双蛇纹,正是血煞殿的“血河剑卫”。为首者摘下面巾,露出额间的血色剑疤——正是三年前在灵谷村外追杀他的杀手头目!
“小崽子,让老子好找!”杀手挥剑,血色剑光竟能腐蚀池水,“当年你爹娘炸了太初峰,老子的脸就是被你爹的太初剑划的!”他身后九道剑光同时结印,血河阵纹在池底展开,剑池中的断剑纷纷被染成血色。
陈笑感觉体内剑气翻涌,碎玉与祖父断剑共鸣,竟在识海凝聚出太初剑的完整形态。他本能地按照剑心碑上的剑纹挥剑,第一重庚金剑骨轰然觉醒,体表浮现出金色剑鳞,淬体剑在手中化作三尺青锋,剑刃上“太初”二字闪闪发光。
“第一式,庚金破!”
剑光过处,血色剑光如玻璃般碎裂。杀手惊恐地发现,自己修炼十年的血河剑,在太初剑面前竟如同凡铁。陈笑乘胜追击,剑心碑的剑纹自动融入他的招式,第二式“庚金绞”绞碎血河阵纹,第三式“庚金镇”直接将为首杀手钉在剑心碑上。
“说!血煞殿为何执着于太初剑体?”陈笑剑尖抵住对方咽喉。
杀手惨笑:“你以为灵霄宗就干净?当年若不是内门有叛徒泄露太初峰布防图,我们怎能……”话未说完,他突然咬碎口中毒囊,鲜血溅在剑心碑上,竟显露出半行小字:“烈阳宗与灵霄宗长老会,共掌‘九霄剑碑’……”
陈笑心中巨震,想起登宗时看见的九霄剑碑异动,原来父母的死,竟涉及两宗高层的共谋!此时剑池钟声响起,秘境即将关闭,他连忙取下杀手腰间的血煞令牌,将祖父断剑收入怀中——剑柄处,母亲的月白色剑穗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回到外门时,陈笑收到林小羽托人带来的信。泛黄的信纸上,少女的字迹带着山雾的湿润:“笑哥儿,村里来了个戴银铃的姑娘,说要等你下山……她手腕上的银铃,和我的好像是一对。”
银铃?陈笑想起母亲画像中,她腕间也戴着一对银铃,其中一只在父亲的断剑穗上。他握紧信笺,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喧哗——外门广场上,王浩正举着染血的引灵草,向新弟子们展示他所谓的“斩杀毒蛇功绩”,袖口的双蛇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陈笑,你在剑池秘境杀了血煞殿的人?”唐月突然跑来,塞给他一瓶疗伤药,“萧战首座说,下周的外门大比,淬体班可以推荐一人直接挑战内门弟子……”她耳尖发红,突然跺脚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