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娟立马变了脸色,“不行,砍柴太危险,需要每天上山,你不能去。”
姜勇的病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她绝对不能让他最次冒险,如果再出意外,她真的不活了。
姜昔念也赞同,“哥,柴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次去镇里,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学城里人买个炉子,再拉些蜂窝煤回来。”
吴文娟连连点头,这事她十分赞同姜昔念,虽然蜂窝煤价格高,但与孩子的命比,这钱值得花。
再说,大队长家的柴,也不能长期用。
以后有了蜂窝煤,她再抽空山上砍些柴,应该能熬过这个冬天。
“柴的事,你别担心,听你妹的,以后买了蜂窝煤,柴就用得少了。”
姜勇皱着眉,“娘,蜂窝煤是不是很贵,村长家那么有钱都没用过,妹妹赚得钱够不够?”
吴文娟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也担心,猪下水虽然好吃,但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担心大家新鲜劲过了,就没人吃了。
姜昔念一眼看出了她们的担忧,“娘,自从得了那个宝贝,脑子好像突然开窍了,里面除了卤制猪下水,还有很多其它新奇的手艺......”
“嘘,嘘。”
吴文娟听后,立马做着禁声的手势打断姜昔念,然后紧张地跑到门外左右看来看,紧紧把门关上。
“这些话,我们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往外说,小心惹来祸事。”
姜昔念急忙用手捂着嘴,做出一副不再说话的样子,吴文娟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娘三就匆匆起床,吴文娟小心翼翼从柜子里取出新衣服。
姜勇穿上后,左看看右看看,欢喜的不得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捡大人的衣服穿,这是他第一次穿新衣服,还是他喜欢的军绿色。
顿时激动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快出门的时候,还抬着脚坐在坑上,声称担心把鞋底踩脏了。
姜昔念只好催促他们,称卖新产品,没有那么容易的。
吴文娟虽然没有姜勇那么夸张,可也激动地整个人晕乎乎的,一会儿让姜昔念检查扣子有没有扣错,一会儿检查衣服有没有弄脏。
磨磨蹭蹭很久三人才出门。
等他们风尘仆仆赶到镇上时,都已经到饭点了。
姜昔念这次没有去城南那家生意好的国营饭店,而是拉着母亲,绕道朝城北走去。
吴文娟很赞同女儿的做法,她再也不想进城南国营饭点。
城北的国营饭店在公交车站附近,背后还有好几家工厂,从地理位置来看,比城南饭店优越。
可就是这样天时地利的位置,却门可罗雀,偌大的餐厅,只有寥寥几人。
吴文娟身上虽然穿着新衣服,心还是紧张地咚咚跳得厉害,看见女儿大摇大摆往里面走,急忙跟在后面。
想着要是有人敢为难羞辱她女儿,她一定站在女儿前面和他拼命。
姜昔念环视一圈,没有看见上次的小二哥,柜台后面倒有个收银员,昏昏欲睡,看见有她们进来,也不起来招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姜昔念来到前台,笑得牙帮子都酸了,“你好,我找一下厨师长。”
收银员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姜昔念几人,见眼生的很,确定不是厨师长亲戚朋友,倒没有赶她们走的意思,只是没好气得说。
“厨师长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现在什么时候?饭点!哪有空见你们。”
姜昔念尴尬地看向大堂,刚才那几位客人胡乱扒拉几口已经离开了,现在位置上已经空荡荡的。
是不是饭点厨师长都不会忙。
姜昔念从空间顺出一把糖,递过去,“我们找厨师长真有事,麻烦你通报一声。”
收营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糖,被五颜六色,亮晶晶的糖纸包裹着,一看就很好吃。
她舔了舔嘴唇,态度也好了很多,“我进去看看,你们等一会儿。”
说完,抓起糖,一溜烟朝后厨跑去。
不一会儿,出来一位五十多岁中年男子,带着一顶高耸的厨师帽,身材健硕,目光炯炯有神。
向娘三扫视一番,目光直接落在吴文娟身上,“大妹子,你找俺什么事?”
吴文娟之前被姜老太压制,和村子里的人都没怎么说过话,此刻看见陌生人问她话,顿时局促起来。
姜昔念看出母亲不自在,主动上前一步,“厨师长,我想和你谈笔生意,我有法子让店里的生意好起来......”
“我们店不招厨师,也不要伙计。”厨师长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姜昔念见厨师长要走,顾不得其他了,一闪身拦在前面,堵住他的去路,像变戏法似得,手里突然多了一碗菜,还冒着热气。
“厨师长,你尝尝,我敢打包票,只要这菜推上桌,这里的生意比城南的国营饭店的好一倍,不,两倍。”
厨师长停下了脚步,姜昔念那句比城南国营饭店生意好两倍的话打动了他。
自从他接手城北的饭点,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上面的人虽没说什么,他每个月的工钱也没少一分,可他自个儿不好意思。
每次去开会,看见城南厨师长耀武扬威的样子,他就恨得牙痒痒。
姜昔念见厨师长停下脚步,愿意听她的,立即像献宝似得把碗端在他面前。
“厨师长,这是我独家秘方,其他人模仿不来,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说还想吃第二次。”
厨师长疑惑地看着面前棕褐色东西,“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嗯......”姜昔念还真没想过叫什么名字,说是猪下水,一定会吓倒他们,只好根据前世的记忆,“叫卤菜,绝对是大河镇头一份。”
厨师长有点心动,看向使劲吞口水的收银员,“去,把小毛叫出来。”
转头解释,“小毛是我徒弟,年轻人,如果他尝过后说好吃,我们再细谈。”
正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跑了出来,长相敦厚,正是上次看见的小二哥,“师傅,你叫我?”
“嗯,你过来尝尝这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