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听了羞的满脸通红,在心里把吴文娟咒骂了无数回。
姜老太更是恨不得用一张破布将她嘴捂上,但她不敢动,一动吴文娟就抱着蒋勇的头,哭诉着叫喊,“你不要打我们。”
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老妖婆。
原本充满幸福甜蜜的结婚登记室,被他们搅合得犹如人间地狱。
王向东看姜涛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有些恼怒,也有些看不上他家的做派。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再这么下去,他不仅不能按时下班,还有可能引来其他同事看笑话,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轻咳两声,指了指手表,“姜营长,只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要下班了,你看这事......”
这话也是提醒姜涛,要想在半小时内把事情解决,拿到离婚证,只能退一步,答应母子俩的要求。
只不过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多言,只能从侧面敲打敲打。
姜涛这次来,带了些钱,穷家富路嘛,从小母亲就是这么教的,加上带着沈夕雅,在生活上总要多多照顾这个千金小姐。
只是把钱全给了她们,回去的时候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不知沈夕雅会不会不高兴。
看着姜昔念越哭越伤心,吴文娟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旁边的傻儿子也跟着嚎啕大哭,姜涛更加心烦意乱。
细细想来,姜昔念说得有道理,这些钱迟早都是要给她们的,一次性给了,以后不用再见面,还能省掉一堆麻烦。
如果经常和这个家纠缠,被上面领导知晓,对他仕途也有很大影响。
姜昔念看姜涛犹豫不决的表情,决定再给他加些猛料,她拉着吴文娟的衣袖哭诉着。
“娘,我听说这里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向法院诉讼,向报社的记者寻求帮忙,我们让天底下的人都来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爹。”
吴文娟伤心欲绝,一副决绝的样子,“要是这些人都管不了,娘就带你们去部队,天天坐在门口哭诉,一直到死为止。”
姜涛心头一颤,急忙答应,“行,我现在就把钱给你。”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大团结,数了数,递到吴文娟面前。
王向东动作也很快,立马改好了离婚协议。
吴文娟接过钱,数了数,确实一分不少,又看了眼离婚协议,上面写着孩子判给她,才在上边签了字。
姜老太在旁边哆哆嗦嗦,那可是一千多元钱,她这辈子可能都赚不了那么多。
再想到抚恤金三千多,以及家里被偷的东西,更加痛心疾首,忍不住张口骂道。
“你这个贱皮子,毒妇,一下子从我儿子这里拿了这么多钱,满意了吧。我告诉你,以后要是你这个小杂种没有治好,就别想再从姜涛那里要一分钱,就算你找到我们,我们也不会见你。”
王向东皱着眉,实在是听不下去,转过身,假装办理证件。
旁人也是惊呆了,她口中的杂种不是她亲孙子吗,怎么能那么骂,那他爹成什么了?
姜涛更是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连忙给王菊花使眼色。
王菊花表情讪讪的,这个时候叫姜老太,恐怕她连自己也骂。
姜昔念见母亲拿到了离婚证,也没心思逗留,向王向东弯腰道谢后,仰着头,毫不在意地看向姜老太。
“你放心,就算以后我们一家饿死,也不会去找你们,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一家绝对会死在你们后面的。”
说完做了个鬼脸,拉着母亲出了街道办事处,留姜老太在那不甘心地跺脚咒骂。
出了街道办事处,姜昔念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现在离开了姜家人,她可以大展拳脚,她的空间完全可以让这大家子过上好日子。
她带着有些发呆的母亲和傻乎乎的哥哥,直奔中医院。
其实用她空间的灵泉水,姜昔念就有信心把他治好,不过担心师出无名,被人怀疑,才领哥哥来这里。
医生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爷爷,带着老花镜,满脸慈祥,给姜勇拿了脉,又检查了身体。
问了病因,知道他是小时候从高山上摔下来,坏了脑子,直呼送来的太迟,要是早些时间送来,他是有把握治好的,现在,只能看造化了。
吴文娟听了后心如刀绞,一边抹眼泪,一边怪自己没用,没能及时送儿子来医院,耽误了病情。
姜昔念只好再次安慰老母亲,“娘,你放心,哥哥是有福之人,一定能被治好的。”
老医生赞赏地看了眼她,没想到小小年纪这么会安慰人,也受到了感染。
“孩子说得对,还是有希望的,你是孩子的娘,更要坚强些才对,这孩子主要是脑袋里有血块,压着了神经,先吃些药,把身体调理好了,过段时间我再给他针灸,说不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听了医生这般说,吴文娟才收住了哭声,强打起精神给医生道谢。
从医院出来,姜昔念直奔供销社。
吴文娟还是蔫蔫的,整个人跟游魂没有区别,刚才医生的话让她精神了些,但很快又开始有愁以后得日子。
姜涛虽然给了些钱,但儿子治病就是个无底洞,还有一家人生活,让她一个农村妇女以后怎么办。
所以看见姜昔念买了个新背篓,里面装满米面油,锅碗瓢盆从供销社出来时,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拉到一边。
“念念,你爹那些钱是用来给你哥治病的,你没听见医生说以后还要去扎针,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可不能这么挥霍。”
姜昔念笑呵呵道,“别担心娘,你忘了,我可是有宝物的,这些都是我们的必须品,该买来让大家看见。”
吴文娟似懂非懂,最终什么都没说,女儿主意大得很,她也管不了,再说,她说得也很有道理。
其实这些东西,姜昔念都没有花钱,她身上什么票据都没有,不过是在里面转一圈,出来时,从空间拿了些而已。
到了傍晚,一家三口才走到姜家湾,刚好碰见姜老太和林菊花一家子人提着大包小包朝村外走去。
林菊花看见吴文娟满背篓东西,眼里嫉妒的火焰都快要把自己烧着了。
姜老太直接开骂,“你个黑心肝烂心肠,看你们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像你们这么挥霍,要不了多久,又要开始吃野菜树根。”
“我警告你,别想着我们离开后,就悄悄住进我们家房子,那房子空着,也不属于你们的,你们就是住牛棚的命,没有我们姜家的庇佑,你们屁都不是,迟早会被这里的人排挤,赶走。”
吴文娟脸色铁青,但也觉得她话说得有理,和姜勇离了婚,她就不属于姜家湾的人,可是她爹和娘家早在几年前就生病去世了。
那边只剩个弟弟,日子过得不好,在家做不了主,她根本回不去。
姜老太看她样子,就知道戳到了她痛处,耀武扬威还想继续说下去。
“吴大姐,念念你们回来了。”
姜昔念回头看去,是廖明霞,大队长还有村长几人放工回来了。
廖明霞过来拉着吴文娟的手,关心问道:“吴大姐,我家老宅还住的习惯吧,要是住的习惯啊,以后就住在那,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吴文娟喜出望外,也回握廖明霞,“习惯,老宅被你们保护得很好,不漏风,不漏雨,很暖和,和村民们也离得近。”
村长也上前,“以后你们娘三个就安心住在村里,姜勇和念念都姓姜,属于我们姜家湾的人,要是有人欺负你们,我绝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