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居然发起的是生死战。
要知道,此战一经发起,任何人都不得出手干涉。
否则便是有违天道!
这更是基于两方自愿。
可令他们真正震惊的却是,宋慈能在钟无言手底下活着出来,竟然还大败于他!
要知道,钟无言可是金丹大圆满境啊!
修为扎实浑厚,作战经验并不逊色。
甚至每次下山做任务都能挑些难度高的。
更是净月宗万众瞩目的存在。
天资聪颖,长相俊逸,不知道是多少女弟子梦情呢。
如今却?
众人甚至一时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
个个错愕地站在殿中,一句反驳宋慈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而钟无言与宋慈齐齐被围在中央,脸上只觉得猪肝色涨红。
宽大道袍中的手,已然攥得不能再紧了。
这死废物,居然当众给他难看!
可无论如何,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被宋慈打败,确实是真的。
自己发起生死战,也是真的。
偏偏每一步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走啊!
三长老的眉头沉了沉,一张老脸严肃了几分,顿时将审视的目光转向一旁,“柳清颜,既然你是与钟无言一同进入秘境的,那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柳清颜吓得牙齿都在发颤。
被三长老拷问之时,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威压若有若无地笼罩在身上。
好似但凡有一句假话,她便要被施以雷霆严刑。
随后,略有迟疑地看向钟无言。
谁知他根本没看自己,低着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慈反倒是吊儿郎当地站在旁边,双臂慵懒地枕在脑后,是说不出的悠哉。
他嗤笑出声,“实话实说呗,看他做什么,手下败将。”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量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罢了。
“宋慈!”钟无言龇目欲裂,拳头骨节都捏得咯吱响。
眼球里充斥着对宋慈的凛凛恨意。
秘宝机缘他全都可以不要,但宋慈必须死!
“这……钟师兄确实,与宋慈发起了生死战,可在过程中,宋慈不知道用了什么阴招术法,竟然将金丹大圆满镜的钟师兄大败于地。”
“甚至还不离去,对我们百般羞辱!”
说这话时,柳青妍眼眸含泪,我见犹怜。
一副弱柳扶风受了天大委屈的姿态,更是让不少同门男弟子起了保护欲。
这两句话直接激起了不少弟子的同感。
“就是,我就说宋慈怎么可能从一个筑基废物一跃成为定形境九重呢,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肮脏事!”
“这实在太离谱了,宋慈你到底用了什么歪招,赶紧说吧,趁早交代!”
他们一个个众说纷纭,什么猜测都有。
可是无人敢提魔功。
这令世人所不容,乃是名门正派都要诛杀的存在。
宋慈应该不会想不开到这种程度吧?
宋慈冷笑着看着眼前诸人,开口就是怼:“我交代你老母啊交代,老子就是天赋异禀。”
“要是眼红嫉妒你也勤奋修炼啊,只怕是修习千百年都不够我这一个月的。”
“你!”
一番话怼的这些人立刻噎住。
直直的戳在了他们心中的痛点上。
是啊,修炼天赋与根骨资质不行,哪怕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功。
看着不少弟子一脸灰败,三长老拧着眉站出来,冷声说道:“此事,本长老已经探查过了,宋慈的修为是实打实修炼出来的。”
“尔等莫要再多闲话。”
这一句话便直接定音。
谁也不会去怀疑三长老话中的真实性。
原来宋慈……当真是天才。
甚至远胜当初的钟无言。
哪怕是净月宗最出色的天骄一辈,从筑基突破到定形也用了一两年。
最短的也要半载。
去宋慈却只用了两个月,就接连突破。
两个月,甚至是他们多说的。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静的异常。
忽然,柳清颜眼眸一亮!
对了,她想起来了!
她想到怎么可以制裁宋慈了!
让这废物再猖狂!
随后那张清纯又狼狈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
双眼快速环视四周,确保那人不在后,立时上前一步,坚定又果决地开口道:“启禀宗主与长老,宋慈残杀同门,为众人所不齿不容,还请众位长老责罚!”
“即便我与他相识数年,可此时却不能包庇于他,只能大义灭亲了!”
她说得一脸愤慨悲痛,好似真是这般。
宋慈在旁边听了这话,都快吐出来了。
这娘们儿还真是张嘴就放屁啊。
原身多半是脑子不好,才看上这娘们。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
怎么就在这娘们身上栽着了?
宋慈只觉得一阵脑仁疼。
三张老审量的视线在宋慈身上扫过,沉着声音说道:“你且细细说来,既然说人命关天,那你有无凭据。”
柳清颜挺直了脊背,将胸脯往前拱了又拱,“张林峰师兄还没从秘境中出来!必然是被宋慈杀了!”
轰!
这话在人群中激起了滔天海浪。
看向宋慈的眼神不乏惊恐,他居然敢在秘境中杀人!
虽然竞争角逐激烈,但一般情况下,同门不会自相残杀。
更何况这是净月宗内的秘境。
什么仇什么怨,要将张林峰斩杀?
净月宗宗主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眯了眯。
他记得张林峰这弟子,背后倚仗的便是张家。
也确实进入秘境了。
只不过今天竟然没出来?
众人看向宋慈的眼神各异。
宋慈不耐烦的双手环着上臂,站在原地,“喂,我说你可别胡乱喷粪啊。”
“怎么有证据说他是我杀的?他要是为了争夺天地灵宝,落入妖兽之口,你也不能把这帽子往我脑袋上扣吧。”
“还是说你们心意相通,他有什么事都告知于你?”
嗯?
宋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不少弟子的思路又再次被掰正。
柳清颜见状,径直尖声破骂道:“你少在这里胡驺!我清清白白,怎么会和张林峰有情!”
说话时,她额头都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