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舞的发源地,氛围就是不一样。小佐第一次来美国,下飞机那会儿,整体印象就不是太好,街区也很脏很乱,酒店里的服务员更是冷眼冷语,不过好在他都没放在心上,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随处可见各种风格的舞者,这反而让他欣喜万分。
“去年的全球赛,也在这座城市。”阿志说。
“是啊,去年夏天,我跟着中国委员会的领导一块来的纽约,糟了......差点忘了,待会还得去接张仪他们,顺便做个采访。”说完,莫欢欢匆忙上了一辆组委会的车。
他们在酒店门口逗留了一会儿,一辆印有纽约艺术学院字样的大巴车朝他们驶来,组委会安排比赛队伍,分两天时间,去熟悉一下环境和舞台,华东南大被安排在了今天下午。
在大巴车上,随队的大学生志愿者,一位中国留学生介绍说,今年的北美赛区,除了纽约艺术学院,另外一支是来自常青藤联盟的哥伦比亚大学,欧洲赛区,依旧是里昂和剑桥两所大学晋级,南美和非洲赛区,变化也不大。还说今年会出现两只黑天鹅,一只就是来自中国的黑工大,另一只是来自非洲尼日利亚的拉各斯大学。
张仪再熟悉不过,小佐好奇另一只黑天鹅,就问那留学生志愿者,“拉各斯大学?今年很强吗?”
那留学生点点头说:“往年的大学联赛啊,北美、南美、亚洲和非洲,其实这四大赛区都没什么看头,唯独欧洲赛区,那叫一个精彩激烈,你想,北美嘛,美国一枝独秀,南美的话,是最晚加入联赛的,非洲,齐舞比赛,起步又比较晚,亚洲赛区其实水平也一般,单个舞种的天花板级舞者,在亚洲确实数不胜数,可以与美国相聘美,但一打齐舞比赛,水平就容易参差不齐,所以强不强还得看编舞师,去年,曾是美国五星高中生的张仪去了中国的黑工大,你瞧,这个赛季,黑工大直接晋级,而尼日利亚的拉各斯大学,也招入了一个天才编舞师,叫ZEME,新闻上说,他是什么......万花筒级别的编舞师。”
“又是万花筒!”阿志叹气道。
“对了,我听说华东南大的小佐,也是个奇才,帮助你们夺得了亚洲赛的冠军。”那留学生又说。
“切......拿冠军的功劳,人人有份好吧!”橙子不屑地说。
小佐戴上鸭舌帽,安安静静地躲进了帽檐里。
“WUDC全球赛算是职业联盟的选秀赛,决赛日那晚,全球各大职业厂牌的主理人都会到场,能不能拿到一份,可以改变命运的合同,就看决赛上的表现了。”
“既然全球知名厂牌的主理人都会亲临现场,为何不见宾利哥?”阿桑扯着嗓子问。
“对啊,宾利哥的厂牌,在中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呀。”芭比也好奇。
“他正备战职业赛,太忙,走不开吧。”刘冉说。
“中国的职业厂牌,拿不出大合同,所以来了也白来,我听街舞志报道说,中国的职业厂牌喜欢挖潜力股,因为潜力股便宜,等潜力股变成主力股后,再卖掉,做厂牌就是为了套现,所以WDC赛,中国职业厂牌的成绩一直垫底。”
“嘿......你好歹也是个中国人,干吗瞧不起国内的职业厂牌?”阿桑听着有些生气。
“别激动啊小哥,我也是实话实讲,作为中国人,谁不希望国内的职业厂牌能够举起杰克逊杯,比起大力神杯,前者的希望更大不是吗,我是学国际商法的,在我看来,国内的街舞圈和影视圈如出一辙,背后的金主,都指望赚快钱,到手的收益,最好能比投资额翻好几翻,腰包是鼓了,可从未想过为艺术做点贡献,用我的老家话说,就是吃相太难看,所以发展不起来,人才也流失了不少。”
小佐倒是觉得这位留学生,虽然话糙,但理未必糙,不管是孙豪那变态,还是十一桑这样的主理人,有谁是真正为街舞圈着想的,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和利益罢了。
“好了,我们到了。”
大巴车缓缓停靠在了纽约艺术学院的校门口,小佐头一次见一所大学的校门,是在一栋大楼的楼底下。
大楼被红瓦包裹,有十几层高,一头到另一头,分别挨着一条街道。穿过大楼,走到校园里,在一个被草坪包围的水池前侧,才看到纽约艺术学院这几个英文字母。
校园不大,只有几栋同款颜色的大楼,但很精致,设计也很有现代感。楼与楼之间连着空中走廊,而且随处可见不同材质的雕刻艺术品,楼的外侧以砖墙为主,到了里侧,大都是落地玻璃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如工作坊一般的教室,还有一个半透明的,连着地下两层的图书馆,越靠近图书馆,就越有种身临罗浮宫的错觉。
留学生介绍说比赛场馆,是在学校的礼堂里,学校的礼堂,位于前方的人工湖湖底。
“什么,在湖水里?”阿桑惊讶得停住了脚步。
“没错,瞧,湖岸那有个朝下的阶梯通道,穿过通道,就能纵览到整个礼堂的内景,要知道,那可是一个与湖一般大的礼堂。”
“不愧是所举世闻名的艺术学院,但......为何要将礼堂建在湖底下?”阿桑又问。
“因为这里曾是一片湿地,地面承重有限,索性就建在了地下,而且,礼堂经常举办派对,校园周围又都是居民楼,为了隔音,所以设计师在礼堂上方铺了个湖。”
留学生一边介绍,一边将他们引进了礼堂。
礼堂成扇形,一眼望去,大过半个足球场,正前方是一个半圆形的舞台,台下是可以容纳几千人的观众席。
为了举办WUDC全球赛,舞台被改造成了,更具街舞气质的模样。舞台两次,支起了灯架,幕布垂落处,悬吊着一个音乐操作台,一个化妆间大小的金属架台,竟被挂在半空,但愿打碟的乐师没有恐高症,否则,台下观众的注意力,一定会被他所吸引。此外,偌大的舞台上,还铺了一整块黑色的减震毯,为了保护舞者,万一有所闪失,小佐不由感慨:承办方真的是经验丰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