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高薇有老公,我本能的诧异出声,看向一旁的高薇。
“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存心捣乱的。”高薇连忙跟我解释着,脸也红了。
“哈哈哈....”
看到高薇出糗,那群学生捧腹大笑起来。
他们只是玩心重,没有恶意,我也不会小气到跟这群孩子计较。
“杨宇,你们几个给我等着,看我明天上学怎么收拾你们。”高薇气鼓鼓的瞪了杨宇一眼。
“别生气嘛高老师,我就是开个玩笑。”
杨宇吸掉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丢掉地上,一副大人样子的走到我身前:“兄弟,高老师可是我杨宇最敬重的老师,你可得好好对待她。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我们哥几个可饶不了你。”
这种言辞,完全像是高薇娘家人托付终身时的警告。
他说的很正经,却让我觉得那般滑稽,但还是配合的答应了:“知道了。”
“你们几个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别乱说。”
高薇无奈的扶住额头,羞涩的绯红从脸上遍布脖颈:“唉,我的脸是被你们几个丢尽了....”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他们几个挺有意思。”
其实,我也比这几个高中生大不了两岁,但经过了社会的几次洗礼后,在心智上,我更显成熟一些罢了。
在高薇的强烈推荐下,我俩来到一个名为大缸的烧烤店。
这家店的串,不是用炉子烤,而是用缸烤,算是特色。
“你这是一天没吃饭了呀?”
看着高薇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我喝了口冰镇啤酒,问道。
“别提了,我们学校食堂的饭真是一言难尽。”提及此事,高薇也是一脸无奈。
“这么难吃吗?”我问。
“不是难吃,是压根没法吃,猪食一样,不对,猪食都不一定这么差!”
高薇苦大仇深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菜里没有肉就算了,味道还极其难吃,就像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饭菜一样,一股馊味。”
“不至于吧,你这有点太夸张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觉得高薇运用的夸张手法,来故意贬低食堂的饭菜口味。
“一点不夸张,我是老师,要不是他们实在太差,我能贬低自己学校吗?”
高薇态度极其认真。
从她的眼神和表情来看,我相信她说的话。
但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我依旧保持狐疑。
毕竟,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食堂那是祖国花朵补充营养的地方,不至于差到那个份上。
事实证明,是我低估了人性的丑恶和贪婪,高估了那群人面兽心的道德底线!
“那你中午怎么不带饭呢?或者出去吃。”我问。
“学校规定不让带饭,中午校门不开,我们这些老师也没有特权,必须给学生起到表率的作用。”
闻言,我不禁微微眯起眼睛:“你们食堂是不是跟校长有关系呀?”
“还真让你说对了,食堂就是校长弟弟承包的。”高薇压低声音,说。
“真像你说的那样,这群人还真是良心败坏。”
得到这个答案,一切也都明朗了。
这分明是校长两兄弟想把利益做到最大化,从食材上苛扣学生,甚至不惜牺牲学生和老师们的健康。
“没人反应吗?学生家长也不抗议?”我点燃一根香烟,敏锐的直觉,让我从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抗议有什么用,孩子还要在学校上课,谁也不敢得罪校长。”高薇也是倍感不公与无奈。
听到这里,我心满意足的微微一笑。
“我决定了,明天去你们学校门口卖盒饭,到时候给我捧场奥。”
这在我眼里是一个商机。
同样的价钱,我能让学生吃到更好,更可口的饭菜。
桦原县中学,是高中和初中并在一起的,上千名学生,薄利多销的情况下,每天的收入相当可观。
“你能想到的,校门口的那些饭店老板早就想到了,他们也那么干过,都被校长的弟弟带人打跑了。”高薇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
对此,我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别人不敢,不代表我不敢,校门口的商贩只是普通人,而我是一名流子!
......
生意不是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也做不成承包盒饭的生意。
而这种小打小闹,对于张野这级别大哥来说,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但对于我们这些底层的小流子来讲,是一块不小的蛋糕!
当天晚上,我就把这个生意跟一个关系相处还不错的兄弟讲了,在我的鼓吹之下,我俩一拍即合。
次日一早,我独自一个人来到学校门口,跟着校对面的几家商贩谈起了生意。
做饭,我没那精力,也没那手艺。
不如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做一个中间商。
他们不敢去校门口卖,这就是我牟利的点。
经过价格的对比,以及食材和口味的衡量,我最终敲定了一家名为小馋猫的饭店来承包盒饭任务。
一份盒饭我也不多赚,每份就赚一块钱。
“兄弟,之前我们也去学校门口卖过,这份钱不好赚的。”店老板择菜的同时,也很善良的好言提醒我。
“怎么个不好赚?”我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点燃一根香烟,跟店老板闲聊起来。
“不瞒你说,他们会打人的。”店老板说。
“我知道,我不怕他们。”我吸了一口烟,随意的说。
“看得出来,你有点像社会上混的,要是你真能将盒饭卖给学生们,也算是积福报了。”
店老板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程校长和他弟弟给学生吃的那些东西,早晚是要遭报应,不得好死的。
我们都在一个地方买菜,一点不扒瞎,学校食堂进的菜都是些烂叶子,地上没人要的菜,他们都做给学生吃。
而且,他们的油也不新鲜,都是从泔水桶里瓢出来的,我亲眼所见....”
接下来,店老板跟我讲述了程校长弟弟,程家栋的种种罪行。
很可笑的是,在这个地沟油还没有被曝光出来的年代,我们桦原县的学生,就‘幸运’的提前品尝到了地沟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