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酒杯,冲着林天虚晃一下,“天儿啊,出院了就好,以后可得注意身体,这林家未来的担子,可都得落在你肩上啊。”
林楚雄语气里满是炫耀,仿佛林天能回来继承家业,全是他这个父亲的功劳。
其他几房的人脸色各异。
有人谄媚地附和:“是啊是啊,天儿年轻有为,以后林家肯定更加辉煌。”
也有人阴阳怪气地嘀咕:“这才刚回来几天,就摆这么大的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主之位已经定下来了呢。”
林天神色淡然,对这些恭维和嘲讽充耳不闻。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林南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轻咳一声,压下周围的议论声。
“今天除了庆祝天儿出院,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林南天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儿和婉儿,我决定,将他们的订婚宴定在这个月底。”
林南天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各房都好好准备着,给天儿媳妇准备一份见面礼。”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林楚夕掩嘴轻笑,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这订婚是自然,萧婉嫁到我们林家,老爷子可是盼了很久了。”
她状似亲昵地看了一眼林天和箫婉。
“天儿啊,抓紧时间,赶紧结婚,也好给林家添个孙子。”
林楚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林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眼眸深邃,目光如炬,直视着林楚夕。
“三伯还是操心下林夕表哥吧。”
林天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锋芒。
“听说他在外面又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林天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餐厅炸响。
林楚夕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变得铁青。
她没想到林天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她的短。
下一刻,林南天的眼刀就飞了过去。
林楚夕浑身一颤,急忙认错。
“爸,我……我立刻回去教训林夕那个兔崽子。”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林南天一眼。
林天缓缓起身,端起酒杯。
他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今天是个好日子。”
林天目光扫过众人。
“敬各位长辈一个。”
他语气温和,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我回到林家不久,以后还要仰仗各位长辈照拂呢。”
林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杀气,让其他人都觉得心里发凉。
宴会厅的喧嚣渐渐散去,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璀璨。
林天却没有半分喜悦,只觉得疲惫。
他走到林南天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
“爷爷,我再陪您坐会儿。”
林南天慈祥地看着他,布满皱纹的手覆上林天的手背。
“天儿,你受委屈了。”
林天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没事,都过去了。”
他想起沈怜月,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曾经的甜蜜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凌迟着他的心。
林南天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天的手。
“箫婉是个好孩子,爷爷相信你以后会幸福的。”
林天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爷爷,我先回去了。”
林天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林南天一眼。
“您也早点休息。”
林南天点点头,目送着林天离开。
林天走出宴会厅,深吸一口气,夜晚的凉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让人心烦。
林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林楚夕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
“牧儿,感觉怎么样了?”
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林牧的额头。
林牧虚弱地笑了笑,眼神里却充满了怨毒。
“叔,我这条腿算是废了。”
林楚夕叹了口气,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哎,真是造孽啊。”
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林楚歌,压低了声音。
“二哥,你看到了吗,林天那小子真是太嚣张了!”
林楚夕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懑。
“林牧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出院,还让老爷子摆宴席庆祝,真是岂有此理!”
林楚歌脸色铁青,拳头紧紧地攥着。
他心疼自己的儿子,更痛恨林天的无情。
“老三,你到底来干什么?”
林楚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楚夕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二哥,我打小就和你关系好,大哥仗着自己的身份一直在林家横行霸道,如今又来了个林天,如果不联手除掉,以后可没咱们好日子过了。”
林楚歌沉默了,他知道林楚夕打的什么算盘。
这人是想借助二房的力量打压林天,最后渔翁得利。
放在之前,他自然看不上眼。
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林牧废了,二房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他必须抓住一切机会,保住自己的地位。
“好,我答应你。”
林楚歌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林楚夕挑了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了。
“二哥请说。”
“我要林天手中的辉煌集团。”
林楚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林楚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成交。”
林楚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林楚歌的野心,这胃口,可真大啊。
“二哥,胃口不小啊。”
林楚歌干笑了两声,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像是老树皮上的裂痕,沟壑纵横。
“老三,要是真能扳倒大房,这辉煌集团,也不是不能考虑。”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到时候,林天那小子,得交给我处置。”
林楚歌的手指在病床的铁栏杆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林楚夕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我要卸了这小子的双腿,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林楚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嘶吼,充满了仇恨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