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力拔徒儿,力拔徒儿没那么黑。”
“或许,这日头毒辣了些……”
方惑与金法持又是一阵沉默。
力拔心里苦啊,“哪里来的日头毒辣,我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收纳袋中,昨日这魔头还拿刀刮我,简直不是人,不是人!”
颇为心善的云舒舒瞧见力拔一丝不挂地被扔在地上,寻了件披风给他。
霎时,力拔感叹人间自有真情在。
“金大哥,我这有枚来之不易的补气丹,一道赠与道友。”
方惑先退一步,毕竟给人电成这样还活着也是头一遭。
金法持砸吧砸吧嘴,勉为其难道:“那多谢方老弟了。”
继而问道:“那咱之前的误会……”
此时方惑甚是大方,拱手一礼:“金大哥为人豪爽,必定受了贱人挑拨,让我抓到他,我也给他电得黢黑!”
远远跟着的李成缘心中一沉,顿感大事不妙。
“是啊是啊,要电得比力拔还黑。”
听罢金法持的话,李成缘悬着的心终于是碎掉了。
“过往种种,今日揭过,方老弟走,喝酒!”
皇宫这两日颇是热闹,可对于皇室而言却是不得不笑面逢迎。
自中滋味是不好受的,毕竟自己家倒更像是别人家,云裕此时将希望寄托于云舒舒。
“再过个几百年,我皇族定不能任人鱼肉!”
酒过三巡,金法持热情的邀请方惑乘坐共一门的飞舟去迷龙秘境的入口。
“这好吗?”方惑似笑非笑。
金法持倒是直率:“顺手的事儿。”
就在此时,热闹的宴会中来了一众不速之客——镇山宗!
镇山宗一众身披黑袍,面具掩面,给人以生人勿近的气场。
领头的结丹修士对着全场冷声道:“昨夜,南州十余宗门悉数被屠,手段之残忍绝非正道所为,望各宗同僚携手捉贼,还南州一个朗朗乾坤!”
金法持心知肚明,这不行正道行径的家伙,不就在自己面前吗?
“金长老,还不领命?”
语气之嚣张,神态之狂傲比化神大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大哥,喊你呢。”
方惑一边抿酒,一边似嘲笑道。
金法持冷哼一声:“他们宗主都未必敢这般与我说话,区区结丹也敢这般狂傲!”
“镇山宗号称南州第一大宗,有些傲气自是应该的。”
方惑还在拱火。
“狗仗人势罢了。”
镇山宗修士当即暴怒:“金法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法持双目一睁,手中酒杯当即粉碎,方惑不需言语,就见金法持化出八十丈高法身,杀向镇山宗一众。
“聒噪!”
下一秒如山岳一般的拳头轰然落下,不消任何功法,只是法象的一拳。
可仅仅一拳,便轰杀半数镇山宗修士。
活着的镇山宗修士根本没想到金法持会突然发难,眼下脑子一抽还没搞清楚状况。
“金法持你想干什么,我等可是代表镇山宗!”
围观的修士惶恐都不已,元婴力修何其恐怖。
“你们听好了,今天这事是我金法持干的,想找麻烦喊你们宗主青远自己来!”
说罢,一众镇山宗修士不敢再出言激怒,掉头飞速遁去,连同门的尸体都顾不得。
金法持抱拳道:“今日饮得不畅快,改日请方老弟再叙。”
“好,金大哥慢走。”
共一门一众不再停留,齐齐跃上飞舟离去。
而云裕只觉得更加头疼,“怎么回事,共一门怎么又和镇山宗闹起来了,短短一个月南州变故如此之多呢……”
此刻,方惑也向云裕拱手道:“我还有些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前辈……”
方惑的身影化作紫光遁去临了还叮嘱道:“我还回来,胡芊芊,帮我照看两个徒儿。”
……
浮云伴月,如画卷退去,方惑一心往迷龙秘境赶去。
“如今镇山宗也入了局,得在快些了……”
南州东北部,蜿蜒曲折的山脉似龙卧于此,穿过厚重的云层,无数妖兽盘桓天际。
一鹰爪兽发现了云层中修士,鸣叫一声攻向修士。
方惑懒得伪装,徒手一抓,直接碾死了鹰爪兽,一时间周边的妖兽四散开来。
方惑看准了山脉之中一个扭曲的奇点,飞身而下。
驻守于此的共一门修士打哈欠的功夫方惑就已破开禁制杀入迷龙秘境之中。
“咦,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另一边休憩的修士不耐的骂了句:“不找麻烦就行,反正我没看见有什么东西。”
……
迷龙秘境内,并无昼夜之分,通天火红,大地上处处流淌着滚烫的岩浆。
极少数的弱小妖兽在赤红的石缝中求得生存。
“通常来说,秘境之中越靠近中心其蕴藏天地灵宝的可能性越大,妖兽也更强,此处灵气虽然充沛,但不像会孕育天地灵宝的样子。”
方惑打量一番,旋即向更深处飞去。
“叮,进入迷龙秘境,奖励地阶妖蟒大刀。”
“叮,检测到陈家少女已被流放,请宿主速速前往救援。”
方惑停下动作,取出照心镜试图从中看到那陈家少女的位置。
只不过镜中风景一如先前模样,丝毫未变。
“偌大秘境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叮,系统将为您指明路线。”
……
“嘶,好冷……”
身着破烂单衣的陈鸳畏畏缩缩地走在石道上。
周边处处燃着银白色的火焰,虽说是火,却寒凉异常,比之北州的终年雪也丝毫不弱。
陈鸳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更不能回头。
村里的人视她为祸害,虽然村长只是将她流放,可对她心怀恨意的村里人,还是派出了各家好手一路追杀。
别无他法,陈鸳只得沿着冰冷灵焰山脉往前走。
“爹,娘,好冷,鸳儿好冷……”
此刻陈鸳脏兮兮的头发已经被冻成冰条,散挂在头上。
她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怪她……
“就是这个怪胎,五岁就克死了爹娘,现在又想克死全村人!”
“自从她出生,全村就一直被各种妖兽攻击,这都迁徙多少次了。”
“我儿子就死在四个月前的迁徙路上……”一老妇老泪横流,举着拐杖歇斯底里地骂着。
“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继续待在村里,有她没我!”
“对,赶出去,赶出去!”
众人附和着,让陈鸳滚出村去。
可即便如此,对一个十二岁的姑娘他们依旧不肯放过!
此时,陈鸳的精神和肉体都到了极限,意识也似乎变得粘稠。
双腿已经没了感觉,全靠求生的本能推动着她继续向前。
突然,一阵山摇地动,一只四眼大嘴妖兽爬上山道,四只眼睛死死盯着陈鸳。
陈鸳意识清醒不少,拼命想跑,可偏偏脚下一软,直直跪倒在地。
“走,快走啊,不走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