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别装死，这仙人架子要装不下去了。”
“叮，为宿主调取可用秘宝——【偷梁换柱】符，可调换玄阶以下丹药秘宝，价值七百万灵源石。”
方惑听罢，只觉心头一座灵源石大山重重砸下，压得自己苦不堪言。
“亲爱的，可以赊账吗？”
系统头一次被震惊到沉默，求仙问道也可以赊账了？
“叮，发布限时任务，进入迷龙秘境，寻找陈家少女，奖励【偷梁换柱】符。”
“我懂你，有些话不能明面上说，来传我袋子里。”
系统：“……”
顷刻，方惑的收纳袋中多出四张符箓出来。
“徒儿你放心炼，师傅给你兜底。”
殿内众人皆是不解地看向方惑，更不明白是因为什么，让方惑可以如此信任云舒舒。
云裕也不傻，他显然知道方惑是想借云舒舒炼丹成功，让自己投下灵源石。
当下，他叹了一口气，眉目之中尽显无奈疲惫。
“前辈，不用浪费这些名贵材料了，这三千万灵源石，我武安皇室给了。”
云炎当即站出来反对，扑通一声跪下恳切道：“父皇三思啊，舒舒的前途固然重要，可，可是……”
“你不用再说了。”
云裕看向云舒舒，露出了极少见的笑颜：“即便我姑娘什么也炼不出来，我也会全力支持她！”
他继而看向方惑，说着作为一个父亲的请求：“前辈，我知晓前辈能耐，我不奢求其它，只望前辈能保舒舒前路安全，拜托了！”
说罢，向着方惑诚恳一礼。
见多了反目成仇的方惑此刻有些恍惚，心中暗骂自己：“你倒学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方惑不答，只是正气凛然地向云舒舒说道：“亲口告诉你父皇，你行不行。”
众人的目光再度落回被炸的黢黑的云舒舒身上。
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看着黑烟滚滚的丹炉，语气坚定：“我可以，师傅再给我材料！”
……
引气，燃炉，投放丹材，一切又从头开始。
方惑就这样望着这个平日单纯到犯傻的姑娘，此刻是那样认真，那样想证明自己。
天阶灵根是上苍恩赐，而缥缈的大道只有靠自己使出全力，用尽一切手段，拼上性命才可能窥见一二。
“云舒舒，你可以的，只是丹方长一点而已，你可以的。”
汗水从额头滑落，在黑漆漆的面庞划出一道道沟壑。
云舒舒望着摇曳的炉火，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她要告诉父皇，自己离家，将要追寻一生的大道，就在眼前！
随着又一道丹材的投入，突然原本摇曳的炉火骤然失控，开始熊熊燃烧。
此情此景与上次失败的场景分外相似。
“不好，丹炉又要炸了！”
“舒舒，停手，快停手！”胡芊芊已经感受到丹炉内的灵气已经失控。
“坚持，坚持。”
云舒舒依旧不停，脑中回想起方惑的教导——
“舒舒，为师希望你能坚持下来，无论坚持有多难……”
“无论坚持有多难！”
云舒舒的目光坚定无比，她死死盯着灵气奔腾，火舌张扬的丹炉。
就在这番急迫中，她感受到了，或是说有了大胆的想法。
“灵气不相容，才会失控，而爆炸能让不相容的灵气彻底消散，只留下相容的部分！”
她一口气将剩下的所有丹材尽数投入丹炉。
“生生不息，淬火重生！”
在旁人看来，这与找死无异。
“舒舒你干什么，快快离开哪里。”
胡芊芊就要出手，却被方惑拦下，一旁的云裕焦急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下一秒，只听“轰”的一声，丹炉内大量灵气碰撞震荡发生爆炸。
巨大的震荡波将一众锻体修士轰出殿去。
整个主殿都险些被掀翻过来。
关键时刻，方惑出手护住云舒舒。
待烟尘散去，丹炉内翻腾滚滚黑烟，与先前别无二致。
又失败了吗？
云裕心中的期许再度落空。
“是啊，玄阶丹药何其难炼啊。”
正大他想着如何安慰云舒舒是，后者从方惑身后钻出来，直奔丹炉。
伸手就要在黑烟之中取丹。
被方惑一手拦下，用御物手段，取出跟煤炭一样的黑块。
连丹药的模样都没有。
方惑考虑过要不要用【偷梁换柱】符，但他放弃了。
“修行一道，贵在坚持，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往后你得更加努力了。”
就在这时，这“煤块”居然迸发极其精纯的灵气。
方惑微微一愣，而云舒舒拿过“煤块”敲去外皮，一颗晶莹似奶玉的补气丹，成！
“什么！”
云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拜入镇山宗内，对炼丹一道也有见闻，从未见过丹炉爆炸还能练成丹药的。
胡芊芊也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有些傻气的小姑娘。
更是佩服方惑的手段。
云舒舒捧着丹药似从黑煤里打完滚的小孩子，笑得不见面容，只见两排洁白的贝齿。
她向全世界炫耀着：“师傅你看，舒舒炼成了。父皇你看！”
云裕欲言，只是哽在喉头，一时无声。
……
月挂中天，云裕连夜举办了一场遍及全皇都的盛宴。
因为自今天起，武安皇朝将迎来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将决定百年后武安皇朝的命运，一举摆脱各方宗门的控制也不无可能。
主位上，云裕向方惑举杯谢道：“前辈尽心竭力，这杯我敬前辈！”
举杯一饮而尽，后者也做回应。
“不知前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除去灵源石可还有我武安皇室能帮得上忙的。”
方惑也不客气直言道：“两件事，一帮我与共一门传个话，我用他们的长老换迷龙秘境的入境机会。”
“二，告诉我先前参与围杀云涟宗的宗门名单。”说着，看向胡芊芊。
胡芊芊早有准备，递上一份列着十几宗门的名单。
“我了解你，有仇必须报，这上面的都是被共一门煽动参与围杀云涟宗的宗门，那冒充你的人正是赤衣门的。”
“另外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化雨宫似在背后推波助澜。”
方惑点点头，不露声色：“我知道了。”
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龙仙儿开口道：“去哪，我陪你。”
方惑看了看云舒舒道：“师傅出去一趟，过两日回来接你。”
说着看向云裕：“共一门的事，有劳了。”
说罢，御空而起，龙仙儿化龙跟上。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赤衣门内，由于得罪了云涟宗，此时的赤衣门主急于寻找靠山，可共一门金法持受了重伤，眼下自身难保。
镇山宗又懒得管小门派死活，青山岛远在千里之外。
“着实苦恼。”
紧接着，天空中突起风雷，方惑冷冰冰的话语传遍整个赤衣门：“阁下不必烦恼，今天你们都得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