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若是想问问共一门的机密，那么干脆杀了我吧，我不会透露一个字。”
力拔瘫坐在地，眼神中尽是决绝。倒让方惑吃惊。
“上次你为了活命，连裤头都脱得干净，这回倒颇有风骨了？奇怪，当真奇怪。”
面对方惑的取笑，力拔也不辩解，坦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如你所愿。”
方惑虚手一抓，隔空锁住力拔喉头，紧接着紫电悬雷轰然而下。
力拔的毛发全数脱落，皮肤褶皱爆裂开来，他的根骨也在此刻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神魂已然迷离，此刻力拔的心里根本来不及想是否已经报答了金法持的知遇之恩，有的是痛苦，是神魂全灭的恐惧。
“呵啊啊！”
并不大的收纳空间内，他的惨叫声几乎从各个角落传来。
“叮，请宿主用力拔与共一门做成交易，交易内容为迷龙秘境入境许可，奖励玄阶石蟒大刀。”
方惑目光冰冷，似丢垃圾一般抛下被劈得焦黑的力拔。
此刻的力拔只残留些浅薄的意识，方惑负手而立，语气平淡道：“你活着还有些价值，当然你要自尽的话我也绝不拦着。”
伸着鼻子嗅了嗅，方惑露出极享受的笑容：“你闻闻，我的手艺怎么样？”
趴在地上宛若死狗的力拔听着方惑的羞辱，原本已经一片漆黑的眼睛，居然迸发出无尽恨意。
见状方惑很是满意：“对，记恨我，无时无刻想着杀了我！”
说罢方惑身形一闪，离开了收纳空间。
从心底想，方惑不想让力拔就这样死，毕竟还有价值可以压榨。
“人呢，活着总需要些动力，爱也好，恨也好，这些都挺好……”
——
翌日：
破败的云涟宗殿中，方惑百无聊赖地望着破破烂烂的大殿顶，透过这些窟窿数着飞过的小鸟。
“宗主，昨日一战在整个南州的引发了非常大的轰动，已经有不少修士开始向我宗投来期许信，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大肆扩充一番。”
座下，慧仙姑神采飞扬地介绍着，笑意挂在冰冷的面容上，倒有几分不和谐了。
“一，二，三，四，五……”
方惑抬头数着什么，脚下颠起石块，一把抓住，食指轻轻用力，石头便破空而去，打下只肥硕的飞雁来。
“嘿嘿，这只肥。”
边说着，边跳下来捡起肥雁，思考着是烤了还是炖了。
慧仙姑刚有的笑意，此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宗主，我宗气运浅薄，望宗主多多上心才是。”
其余一众云涟宗弟子皆说行礼示意如同。
也难怪，如今的云涟宗可谓是一穷二白，还能留下来的无不是对云涟宗有着深厚感情的。
“你们想重振宗门这是好的，但你们急有什么用，除了那个傻姑娘正常人谁来我们云涟宗啊。”
说着，方惑指了指蹲在一角吭哧吭哧啃烤兔子的云舒舒。
“谁，谁叫我？”
慧仙姑原本冰冷的道心，此刻彻底碎了一地。
“我就说我早饭少了只兔子，小崽子你连本宗主的吃食都敢偷！”
方惑脱了鞋就朝云舒舒砸了过去。
后者圆圆的大眼睛瞬间就盯住了飞来的鞋，反应奇快。
然后用脸正正好好的接了下来……
方惑也愁，眼下宗门百废待兴，需要大量的人手，灵源石，可算上系统奖励，云茗的遗产，再加上敲诈搜刮青山岛修士的，也不过五十万灵源石。
对于普通修士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但对云涟宗这样一个占地百里的宗门来说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昨天布下的护宗阵法，往后每日消耗的灵源石都是过百，还要保证各暗哨，明哨哨塔全部运行。”
“后山里一堆趁乱跑出去的妖兽也没收回来，还有弟子的吃穿用度，修行消耗，毁坏的楼台修缮……”
方惑脑袋一偏直接躺下了，心中嘀咕：“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好，全身分钱没有都吃喝不愁的。”
龙仙儿看出了方惑的苦恼，道：“要不去苍茫海寻些低阶妖兽，补充一下灵源石吧。”
慧仙姑当即表示反对：“苍茫海太过遥远，途中诸多宗门林立，加上你与青山岛的仇怨，去苍茫海绝对不行。”
闻言龙仙儿有些不乐意了。
“我与青山岛的仇又与你们无关，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一向强势的慧仙姑此刻也绝不服软，强硬道：“你不必说这些话，你是宗主带回来的，我们便视你为自家弟子，宗门为你疗伤，替你往破旧丹房里刨药材，这些你可应该记得！”
一边是当惯了大家长的慧仙姑，一边是桀骜不驯的妖族天才龙仙儿，眼看事态又要升级，方惑不得不出声喝道：“好了，都是本宗主的错。”
“我不该身无分文地接下云涟宗，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你们且都安静些，让我想想。”
慧仙姑连忙行礼：“宗主，我们绝无埋怨之意。”
“你们很缺灵源石吗？”
角落里，云舒舒顶着方惑的鞋，啃着兔肉，满是不解地问。
差点给方惑整笑了，这木灵根的家伙都这般可爱吗？
将云舒舒拉到面前，取回自己的鞋子，边为其整理衣襟，边打趣道：“你见那家宗主和徒弟计较一只兔子的。”
云舒舒若有所思，擦了擦手从荷包里掏出一捧上好成色的珍珠。
“我哥说，这些东西能在南州换好多灵源石的。”
方惑颤抖着接过这捧价值百万灵源石的珍珠，不争气的泪水打湿了衣袖。
“几百万年，成就元婴之前还得打黑工才能保证修行资源……”
越想越是心酸。
“为什么，人与人差距那么大！”
见方惑这模样，哪有元婴的气概，倒像要饭的得了大户人家的封赏。
龙仙儿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龙仙儿见过不少人族修士，因为某些原因突然反常，随后道心破碎堕入魔道。
“没事，本宗主只是想到了那段光辉岁月，不禁潸然泪下。”
听得在场一众一愣一愣的。
“接下来第一步，把家打扫干净，慧仙姑，你带弟子将山门，以及些基础的楼房修修，必要的时候去山下请些工匠来。”
“是。”
“龙仙儿，你去后山，把那群跑散在各峰的妖兽赶回来，记住，别飞过头出了护宗大镇的地界。”
“哦。”
“那就动起来吧，等这些弄完接着招人！”
“舒舒你留下，为师有话对你说。”
……
只见方惑与云舒舒大眼瞪小眼，面对面蹲着。
云舒舒率先说道：“师傅，到底什么事啊，我腿麻了。”
对面的方惑摸了摸下巴，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好徒弟，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爹是谁？”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