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将军你为啥不一开始就上我身啊?”顾忘一边惊叹于李纲的精彩技艺,一边发出疑惑。
“这不是让你自己多练练吗?人在生死危机中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李纲一面将刘平压制住,一面还能分心同顾忘讲话,足可见其能力之深。
“哦......那将军你以后能不能随时出来帮我啊?我不想努力了!”
“我说你也对我太没戒心了吧?就这么让我随意占据你的身体?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先前跟你说过了,就这么出来一次我都已经费了不少功夫了,这次忙活完就要直接休息去了,短期内你喊我我都不会给你回应的。”
“行吧......”
趁着一人一魂闲扯的功夫,林诗雅和高帆两人已回到了他们身边。
“我们已经找到地方了,就在东南处大概两百米左右的位置。”
“顾忘”点点头:“好,你们先去那里等着吧,我把他给引过去。”
由于两人距离刘平尚有一定距离,又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所以他并没有听清楚三人的对话。
看着林诗雅和高帆再一次远去的身影,刘平本能地想去追赶,却被“顾忘”给拦了下来,并被他给牵着鼻子一般一步步引向了两人所说的地方。
顾忘和刘平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打一路飞,交错密布、周身遍野的林木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一丝的影响,月光倾洒于拳掌交碰和血刃破空之上,看起来有种暴力的奇异美感。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植被逐渐变得稀少起来,大片大片的树影也向顾忘周身的血雾和朦胧的月色让开了身子。
“嗯......不错。”“顾忘”在打斗的同时,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向周边瞟去,看到周围果真如他所说的一般整体空旷而四角各有树一棵,满意地点点头。
但随即他望向正中央时,脸部肌肉却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那中间确实是一棵断树,但却是刚断没多久。
它靠近底下的部位横亘着半个巨大的洞口,自那洞口处向下方延伸出无数条粗细不一的裂缝......
那么为什么不说上方呢?
因为上方已经空无一物了!
“顾忘”目光继续向一旁看去——好家伙,大半截粗壮的树干带着满地的树叶静静地躺着呢!
这树的截面不能说是光滑平整,只能说是高高低低的木刺跟狼的牙齿一样全给立满了,这人要是躺上去,捅几个窟髅出来都算好的了。
很显然,这棵树在生前必然受过非人般的对待。
那么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一旁杵着的高帆握着一双虎拳,给出了答案。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说:“我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这块最能满足你的要求了。没法子,我只好几拳把这树给干倒了。”
“这......哥哥,”李纲模仿着顾忘的语气,说道,“我待会要把刘平整个人给放上去的,你这......”
“哦是这样,那好办,你再给我半分钟左右,我马上就能给你磨平喽!”
说完,高帆催着他那对壮硕的虎掌就开始推平断树截面。
一时间,他的周身被木屑尘土环绕,吭哧吭哧的响声不绝于耳,震得人耳膜生疼。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你朋友一开始就这么虎的吗?”李纲血刃一划,一时之间空气中氲满了浓烈的鲜血气息。
几缕来自刘平的发丝自他额头处被斩下,又被李纲给握在了手上。
但与此相对的,刘平也借此机会向他身上一踹,后者迅速抬手护胸。手臂与脚猛烈一撞后,李纲被冲击得连退数步方才站稳脚跟、立住身形,而刘平则顺势向后拉开距离,随时准备着再次发动攻击。
“这咋怪我啊这,我难道是什么很奇怪的人吗?我估计他就是受他自己能力的影响,整个人才变得虎里虎气的,“顾忘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丝毫没有意识到高帆不久前还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文弱的学生——就是在跟他待在一起后才变得越发抽象起来。
虽然他现在也还是戴着那副金丝眼镜。
接着他又问:“不过将军为啥要拿刘平的头发啊?”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哦。”
“搞定了顾忘!现在干啥?”一人一魂再次结束扯淡,高帆也是刚好彻底搞定,冲着他们大喊道。
“好,那你先在一旁休息下吧......林诗雅啊,你有空没?有空的话过来搭把手呗!”
一旁的林诗雅刚打算打电话,一听得“顾忘”说出这句话,螓首微点,空气中随之传出几阵液体凝固成冰的声音,刘平的身后的视线死角处立刻结出一把冰刃,寒光朔朔地刺了上去。
而刘平背后仿佛长了双眼睛一般,整个人以一种诡异刁钻的角度向右一转,完美地躲开了那把冰刃。
不过这也给了李纲一个机会。
他抓住刘平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来的空隙,做出了一个让包括顾忘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举动。
他竟然把断剑直接脱手甩给了刘平!
刘平见自己的断剑飞来,毫不多想地就接了过来。
但当他抓到刀柄时,整个人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好像突然失了神一般,就连眼里红光一时之间也黯淡了下去。
“这......”林诗雅和高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李纲也看出了其余人的疑惑,神秘一笑,说:“稍安勿躁,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震耳欲聋、响彻云际的呐喊声猛然从刘平嘴里发出。
“啊——”
除了李纲一副胜券在握、老神在在的模样,其他人皆是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就望向了刘平。
只见他此刻高仰着头、嘴巴大张,眼里熄下去的红光骤然大涨,疯狂的气息自其中不受控制地溢出,好似在拼命抵抗着什么一样。
然而他整个人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镇住了似的,完全动弹不得分毫。
他的身旁,断剑上的血液不知何时完全褪去而漂在了半空中,如同一道牢笼一般若即若离地把他给罩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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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跨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