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背,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被士兵带了进来。
老者战战兢兢地接过玉玺,眯着眼端详,又掏出一个放大镜。
对着玉玺的每个角落观察了半天,这才颤巍巍地开口:
“回……回大人,这玉玺雕工古朴大气,浑然天成,小人……小人有七成把握是真的。”
“七成?”
赤沙将军浓眉一拧,话语中带着不耐烦。
“那另外三成呢?”
老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用袖子擦了擦,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
“另外三成,可能是……是高仿。”
“高仿?”赤沙将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
“这要是高仿,那这仿造的人,胆子也太大了!他娘的,这是嫌命长了!”
说罢,他给身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士兵心领神会,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将他拖了出去。
不多时,帐外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士兵再次回到帐中,身上沾染了些许血迹,面不改色地禀报:
“将军,都处理好了。”
赤沙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做得不错。不过咱们不能走,这一走,岂不是不打自招,暴露玉玺在咱们手里了?到时候张家那群疯狗还不得跟咱们拼命?”
“咱们这十几万大军在此,就算张家倾巢出动,老子也不怕!”
“将军英明!”
帐内众将纷纷附和。
赤沙将军来回踱步,眼中精光闪烁:
“这玉玺,诏书,还有婚书,都是烫手山芋啊!得想个法子,把这玩意儿利用起来,最好是能把张家拖下水。”
“让他们跟朝廷狗咬狗,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初几路大军联合进攻荆州,说好了事成之后共分天下。
可谁心里没点小九九?
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谁会嫌自己碗里的肉多?
就算这玉玺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呢?
女帝现在走投无路,跟张家联姻,这国玺迟早是张家的。
赤沙将军越想越觉得这玉玺是真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的帅位正在发热,好像下一刻就要变成龙椅了。
“奶奶的,这玩意儿要是真的,老子岂不是要发达了?”
赤沙将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玉玺,眼中贪婪的光芒闪烁不定。
“将军英明!”
一旁的士兵适时地送上马屁,语气谄媚得像条摇尾巴的狗。
赤沙将军得意地哼了一声。
“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回将军,都处理干净了。”
士兵回答得干脆利落。
“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赤沙将军冷笑着,已经将玉玺收入囊中。
可他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浑身浴血的黄巾力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报!羽林军朝我们杀来了!”
“什么?!”
赤沙将军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怎么知道玉玺在我们这儿?”
“将军,莫非是谁走漏了风声?”
士兵脸色也变了,他明明亲手杀了那些知情人,怎么可能走漏风声?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走漏消息,想借刀杀人!”
赤沙将军眼中闪过狠厉。
“娘的,我们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先送上门来了!传令下去,迎敌!”
“是!”士兵领命而去。
赤沙将军走到帐外,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羽林军,心中暗骂:
该死的,这群人来得真快!看来他们早就盯上自己了!
两军很快便交锋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场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赤沙将军手持长刀,身先士卒,如一头猛虎,在敌军阵中横冲直撞。
羽林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之师,战斗力极强。
他们以寡敌众,却丝毫不畏惧,反而越战越勇。
赤沙将军越打越心惊,这群羽林军就像疯狗一样,完全不要命!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为了抢回玉玺?
赤沙将军和羽林军的厮杀,如烈火烹油,迅速蔓延开来。
这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驻扎在荆州城其他方向的几路联军。
然而,预想中的支援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沉默。
“赤沙那厮开始进攻了?他娘的,不是说好了围困荆州,等他们粮草耗尽,不战而胜吗?”
西路军主帅,满脸横肉的屠夫将军,一边剔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是啊,荆州城现在就是个瓮中之鳖,就等着他们断粮投降呢。”
“赤沙这小子,急吼吼地打什么劲儿啊,抢功劳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东路军主帅,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酸腐书生,摇着羽扇,一脸的不屑。
“不对!你们快看,那不是赤沙的旗号,是羽林军!他们杀出来了!”
北路军主帅,一个独眼龙,眼尖地发现了异常。
“调虎离山!他们是想趁乱逃走!”
屠夫将军猛地反应过来,肥肉乱颤。
“妈的,不能让他们跑了!”
然而,这声嘶力竭的吼叫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其他几路联军的主帅们,一个个老神在在,在欣赏一出精彩绝伦的猴戏。
西路军的屠夫将军,剔着牙,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打吧,打吧,打得越狠越好,最好同归于尽,省得老子动手!”
他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幻想着自己独吞荆州城的财宝。
东路军的酸腐书生,摇着羽扇,嘴角勾起阴险的弧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古人诚不欺我!”
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似乎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北路军的独眼龙,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战场,心中暗自盘算:
“等他们两败俱伤,老子再出手,一举拿下荆州城,岂不美哉?”
他舔了舔嘴唇,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这看似牢不可破的联盟,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互相算计。
他们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恨不得对方早点死绝。
出兵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多出,生怕自己损失惨重,让别人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