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白想了想：“乔煦？”
顾璟行嗯了声。
段月白声音里有些为难：“不瞒你说，找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让人往下再查。但结果……你也看到了。”
一无所获。
顾璟行看着照片上奶呼呼的小女孩。
那封把南渔吓到失态的信未必是她寄的，但人，说不定真活着。
虽说火灾时小姑娘还没过十岁生日，但多少应该有些记忆。如果能找到她，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
顾璟行：“挂了。”
“喂，喂喂喂，我——”
顾璟行挂断电话，给保镖打了过去：“乔安在金盏楼外的栈桥哪，派两个人过去看着点。”
“是。”
...
周日一早，乔安早早起床，化了个略重的妆容。
确保镜中人的相貌与真实长相差了不少，乔安才停手下楼。
酒店门口，三辆簇新的酒红色阿鲁斯停在路边。她一出现，三辆车一起打开车门，以司衔为首的保镖们从车上下来。
“大小姐！”
路人被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看来。
乔安脸上火烧似的烫，赶紧逃上车：“够了够了，靳叔没跟你们说要低调吗！”
司衔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勾：“是很低调啊，今天只安排了三辆车。”
乔安翻了个白眼。
前车开路后车压阵，中间的车有司衔跟车，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乔安看向副驾：“一会儿到和信你就装作我的助理，打听打听和信跟顾氏是不是要合作。”
司衔：“好。”
很快便到了和信。
经理早就候在门口，酒红色豪车甫一出现，他眼底就亮出蓬勃的光彩。
车子停稳后，保镖先从车上下来。
乔安随后从车门探出手，司衔伸手扶住，引着她慢慢倾出身子。
清丽可人、婀娜袅袅，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白皙的肩头，配上小香风套裙。
即使还没看见脸，只是这气质都让围观者下意识屏住呼吸。
经理深吸一口气，这才朝着艳丽逼人的乔安走过去。
“靳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说着就伸出手要去跟乔安握手。
司衔立刻挡住来人：“你好。”
经理便知道这大小姐自己碰不得，转而专心跟眼前这位助理打交道。
一群人很快进了公司。
司衔代乔安打探消息，乔安则在和信逛了一圈。
这公司虽然只是个空壳，但办公大厦倒是花了心思了。一圈逛下来，倒是没看出明显的破绽。
工位有办公痕迹、办公区有耗损，像是有真人办公的样子。
正要收回视线，余光瞥见楼梯拐角处有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乔安往前跟了两步，正巧前面的人侧头，让乔安看见对方的长相。
林家的大管家，那个姓王的？
他怎么在这？
她视线停留时间有些久，正聊天的两人转头看过来。
乔安下意识转身，大步朝着一侧的贩卖机走去。
另一边。
王管家收回视线，看向和信的负责人：“林总的意思就是这样了，如果您这边有合作意向，可以到海城详谈。”
负责人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会去的！”
...
乔安先回了车上，等了不到半小时，司衔也回来了。
“怎么样，问出来了？”
司衔先点了点头，又摇头：“问是问出来了，但不对劲。”
“嗯？”
司衔：“我觉得，顾璟行好像在耍他们。”
乔安愣了愣：“啊？”
顾璟行那么闲吗？特意从海城跑到淮城来耍人玩？
司衔：“顾璟行或许不是真的想买和信，只是为了给外人看。”
“外人？”乔安拧眉。
有哪个不相关的外人值得被顾璟行这么诓骗。
电光火石间，乔安想起王管家。
心底一跳。
他不是要跟林汐订婚了么，难道要在这种时候坑林家？
思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乔安见时间差不多了，让司衔开车送自己去机场。
打开微信看见顾璟行的好友申请，本想冷他一段时间的。
乔安点了通过。
...
顾璟行开完会，接到保镖的电话。
“先生，乔小姐那边有专业保镖护着，我们的人没敢上前。十分钟前乔小姐的车子开往机场，我们还要跟吗？”
应该是靳倾舟安排了人。
顾璟行脸色变差：“收队吧。”
挂断电话，微信传来滴的一声。点开软件，就见乔安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拇指在她的头像上摩挲几下，顾璟行将手机锁屏，打开了罗泾的监控录像。
...
乔安下午三点多到家。
方阿姨给她送来果盘，接着就回去了。
乔安拿着笔记本坐在阳台上，一边翻看和信的资料一边吃水果。
想到司衔说顾璟行演给外人看的话，她打开和信的商业策划书。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完，乔安心底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打电话给司衔：“你让人盯着和信，看接下来两天有没有林家的人去谈收购。”
司衔是靳倾舟安排给乔安的人，对乔安要做的事有所了解：“如果去了呢？”
“暗中促成这件事，让林家买下和信。”乔安兴奋地攥紧拳头，“价格越高越好。”
司衔笑了下：“好。”
挂了电话，乔安翻开顾璟行的微信。
“哥哥，听说你周末出差了？没能见面的第四天，想你。”
...
顾璟行下飞机时已经深夜。
一开机，林汐的信息就像雪花片似的飞进来。
顾璟行拿着手机，等不再嗡嗡作响才滑开屏幕。
“璟行，章医生说我的恢复状况不错，最后一次复健可以提前。”
“你什么时候到，我下午三点手术，你能赶回来吗？”
“看来你是没时间陪我了，没事，我自己也可以。”
林汐像耐不住寂寞的碎嘴鸭子，信息一条接一条地飞过来。
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的，说她已经手术结束，一切顺利。
段月白探过头：“看什么呢？”
见顾璟行快速滑过林汐的消息，段月白啧啧一声：“女朋友做手术都不陪，你还真是个渣男。”
瞥见灵动岛滑过新消息：“哎，你那个美少女给你发消息了。”
顾璟行直接锁屏往机场外走。
“哎，哎你干嘛？等等我啊！”段月白忙追上去。
北城的气候更干燥些，一出机场大厅，铺天盖地的干热扑面而来。
两人上了车，报了酒店的名字。
段月白家从上一辈起就做古玩、茗茶的生意，手上有不少好东西。
过段时间是楼沅音的六十大寿，顾璟行从他这里预定了一件古董当作寿礼。
这次特意来取。
车河川流不息，段月白打了个哈欠，闭目昏昏欲睡。
顾璟行这才拿出手机，点开乔安的消息看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