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先生……”

姜时予紧紧攥着被撕开的胸襟，软着脚靠在墙上，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看她一脸惊魂未定，连站都站不稳，霍南爵伸手攥住她的手臂，扶稳了她的身体。

眉心微蹙。

“才一会功夫就醉成这样，怎么搞的？”

“我……我自己能走。”

姜时予下意识拂开男人的手，不想叫他看到自己这样狼狈，更不想招惹他。

察觉到她的抗拒，霍南爵却是攥得更紧了，不由分说将她拉到了就近的一个空包厢里。

“昨晚还没吃够亏？先在这醒醒酒。”

姜时予拗不过他，头昏脑涨之下只觉得一阵反胃，“我刚喝了一整瓶洋酒，得、得去吐一下……”

霍南爵没再说什么，扶她进了洗手间。

“呕——”

姜时予一下扑到马桶上，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看到她这副菜鸟样儿，就知道平日里没怎么应酬，大概也没像今天这样猛灌过酒。

霍南爵声音淡淡。

“扣喉咙可以催吐。”

酒才下肚，姜时予这会还没醉得太厉害，多少有些局促。

“你能不能先出去……你这样看着我，我不好吐……”

霍南爵哂然。

“现在倒是要面子了。”

话是这样说，但到底没继续呆着，高大的身影转身就走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听到门锁合上，姜时予这才彻底瘫软了身子，跪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抱着马桶，一只手伸进嘴里使劲地扣喉咙。

“哗啦——”

霎时间，胃里的酒水混杂着酸涩的胃液一股脑冲了出来，灼得喉心发疼。

为了把酒吐干净，免得误了事，姜时予连着扣了好几下，难受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直到除了胆汁再也吐不出什么，才靠坐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姜国华就打来了电话。

姜时予哑着嗓子接了电话。

“爸……”

“钱呢？！不是让你打十万块过来吗？磨磨蹭蹭的，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妈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情况这么危险，你是要活活拖死她吗？！”

“我已经在借了，最晚明天就可以转过去……”

“借？就十万块还要借，这才多少钱，我看你就是不想出钱给你妈治病。你姑说得没错，你还真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你妈还供你上了大学，就教出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我没说不给，只是我手头上暂时没那么多钱。”

“你手上没钱，陆景川难道还没钱吗？你张口问他要，他还能不给你？！”

“我不想跟他要钱……”

“他是你老公，你问他要点钱怎么了？他们陆家那么有钱，难道丈母娘病了，他连这点小钱都不肯出吗？你也是没用，让你拿点钱都这么费劲！反正我把丑话说前头，你要是不管你妈的死活，那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撂下一句狠话，姜国华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姜时予握着手机，心里也着急。

白天她问了姜欣悦，说妈妈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可以晚个两三天再做手术，但就怕病情又恶化了，不早点交钱会耽误抢救。

犹豫再三。

姜时予还是拨出了陆景川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接。

第二个电话，也没接。

一连打了四五个，就在姜时予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才懒懒地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