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吃痛的声音闷闷响起。
叶晚音整个人被一股极强的力道击飞了出去,她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流星不受控的从高处坠落,身后紧随着的黑影手中凝聚着金元素,其中蕴含着尖锐锋利的杀意,令所到之处的空气接连爆发出破裂声。
眼见金光直冲而下。
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眼睛一刻都不眨地紧盯着,还有人当场就忘记了呼吸简直比自己打斗还要紧张。
却见白色身影在即将接触地面的瞬间,忽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在金光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一个翻身,面对着那道凌厉轻易就能将她切成无数块不止的攻击。
叶晚音不退反进,寒冰在手中瞬息间完成凝聚,手握拳头,一拳狠狠砸过去:"喝!"
风暴中夹杂着刺骨的冰冷。
"嗯?!"溪迟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力气,当即收起三分力防御。
双方再度硬碰硬,叶晚音感觉到身上像是被千万利剑切割了一样,金元素是所有元素中攻击性最尖锐的,它可以幻化任何形态,也能像真正的武器那样无坚不摧!
"咳……"
口中很快溢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叶晚音还在咬死支持,眼里满是决然,体内灵力没有任何保留的冲出体外守住岌岌可危的防线。
每一分每一秒都等于在被凌迟,但不能退!
退了,这股力量会在瞬间爆开,治愈能力和吞噬之力再强,此时也已经要到临界点了,她绝对会被切成一片片,死都没个全尸!
溪迟。
他还是保留了。
紫晶九阶强者,全力之下怎么可能和黑晶九阶打得有来有回,他现在最多只发挥到一半左右的实力。
而这。
确实她叶晚音拼尽全力才能艰难求生的极限!
风暴以二人为中心。
一半染作金色,一半染作蓝白色,白色的衣裙随着狂风猎猎作响,被锋利的金元素狂风波及,裙摆逐渐支离破碎。
而在不远处。
至上光明庭的队伍中被笼罩下圣光,阻隔风暴的侵袭。
落日魔谷那边也是同样。
魔兽的皮肉还都结实,虽然也被风吹得嗷嗷叫,龇牙咧嘴地疼得不行,简直和被人当针扎全身一样让兽疯狂。
兽人的体质还好,但远远没有魔兽能抵抗,已经有不少人被迫连连倒退,还有当场吐血的,被逼出兽形的……
"那个落日魔谷的殿下,她到底是什么实力!这么能抗?!"
"好像才黑晶九阶?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黑晶九阶,十分之八九错不了!!"
"啊!受不了了!"有人忍不住吃痛,胸口钝痛,居然有一日吹风都能把自己吹成内伤,他也是长见识了。
"骗鬼的吧!"
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力气开口,这个人忍不住爆粗口:"什么鬼黑晶九阶这么能抗?溪迟可是紫晶境界!紫晶九阶!"
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黑晶。
更别说紫晶了。
那简直就是天风大陆行走的活化石,上哪都有人忍不住要跪低拜一个地神!
在人群中。
有那么一群人面色沉如黑水,目光并不太友善地看向前面咬牙吃力坚持的人们,以及——风暴中的两人!
"怎么回事?"模样像三十多岁的男人压低声音,质问道:"你们蛇族是不是打算背叛至上光明庭?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在这样下去,到底还打不打了?
他们压低修为混入人群里,也是有代价的,时间拉长,对修为都是极大的损伤。
另一人也不满的阴阳怪气道:"一族的第一强者?就这程度?"
"溪迟怕不是老了!连一个十几岁的奶娃娃都对付不了,他要是不舍得下手就有多远滚多远,装模作样的以为我们好糊弄不成?"
"催催催,你们以为我不想快点结束?就你们着急!"一旁被催得心烦意乱的蛇族老者隐忍地怒道:"你们要是能,就你们扛着天威去打!"
"溪迟已经答应出手,就绝对不会空手而归,一个个的心知肚明在天威下出手要付出多惨痛的代价,就你们这点代价叫代价,我们折损一名第一高手不叫代价!"
他一发威。
顿时,刚才还叫得凶的几位全部都忿忿不平地闭上嘴,说归说,还是不敢在此时真翻脸。
"我的学生,我最清楚!"刚才的那蛇族老者冷哼一声,目光狠戾地看过在场的众人。
有人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受命于至上光明庭,就别窝里横了,照这样下去那个叶晚音败退是迟早的事,魔兽可不像我们,他们被压制得死死的,出现也是被溪迟当场杀死的份。"
至于魔兽之中最恐怖的那位会不会顾一切动手……
呵,至上光明庭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所有可能。
早就有所安排!
所有人各有各的心思……
而在至上光明庭后方的某处角落。
却有一人散漫地注视着空中的动静,随即,手指微微一动。
身后使徒立即恭敬:"是。"
使徒离去,这里只留下他一人。
不知道过去多久,便只听到那声冷哼低笑,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的笑意:"金鳞…羽蛇……"
"漏网之鱼啊……"
……
风暴仍在持续。
溪迟也纳闷了。
每次觉得叶晚音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她总是能抹去嘴角的血迹,打不死一样的顽强地继续抵抗,甚至不是垂死挣扎,而是真的还有力气!
"放弃抵抗,你可以免受很多痛苦。"溪迟脑子里一团雾水,他发现他有点看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一种……
她主动……
"咳咳!"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叶晚音此时已经满脸都是血迹,她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既然如此。"溪迟目光微微凝聚,冷下神情:"我也需要完成我的任务,叶姑娘……你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如果你我同为紫晶巅峰境界,我必败无疑。"
可惜,两人都知道现在没有那个可能,现实就是当下。
也正是这样,溪迟才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