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巧巧抽泣着跑进来,看她伏在地上,赶忙过来扶她,"娘娘你怎么了?"
“气死我了。这狗皇帝,死渣男,欺负女人他就不是个男人。”沈月离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借着巧巧的力回到床上。
巧巧听她这么说,急的直接上手捂她的嘴。“娘娘噤声,这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沈月离嘟起嘴巴,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看到巧巧满面泪痕,疑惑的问:“你怎么哭了?不是去传膳了吗?饭菜呢?”
巧巧哭的更凶了,“娘娘,他们欺负人,虽然娘娘您不是皇后了,但好歹还是妃位。他们说我们得罪了陛下还有脸去领饭菜,奴婢跟他们理论,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
巧巧又看着她,“奴婢又去内务府领我们的月银,他们说没有我们的。怎么可能,就算不是皇后的份例,也该是妃子的呀!他们就是看着娘娘失宠贪了娘娘的。”说完便抱着她又哭了起来。
额。。。她刚还跟那皇帝叫嚣要撑起一片天呢,总不能还没开始就先饿死吧,那也太丢人了。
沈月离实在是被巧巧哭得有些无措,拽起她让她带路,“没事,我亲自去要,陛下可没说不许给我饭吃。”她已经够不爽的了,偏偏还有人敢来招惹她,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是吧?
刚拐过两个弯进了御膳房,正是各宫主子传膳的时间,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的忙的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到她。突然一个小太监不知从哪冲了出来,撞到了她的肩膀。
巧巧拦住那小太监,呵斥着他,“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竟然冲撞了娘娘。”
小太监立马跪了下来,扑在地上不停的给她磕头,“请娘娘赎罪,奴才小春子,急着去找御医才没有注意到娘娘。”
这古代这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磕头的她真是没法习惯,就撞了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事,“你起来回话,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连忙爬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回娘娘,奴才的师傅被滑到的御厨不小心砍伤了,正流血不止。”
“那你还不赶紧去,别耽误了医治。”身为一个医生,她知道轻重缓急,不能耽误了伤情,人命关天那。
“谢娘娘。”他转身又跑了起来。
从这里到御医院还有段距离,万一伤的很重,流血太快可能根本等不到,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大喊一声叫住匆匆忙忙的小太监,“喂,你师父在哪?我会些医术,可以先去帮他看看。”
小太监错愕了几秒,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给她指了个方向。
就沿着她指的方向找去,穿过一间厨房来到后院,就听到了吵嚷的声音,地上还有血迹。
她几步冲上前去,拨开围在一起的人,伤者正躺在椅子上,用帕子按压着伤口疼的满头大汗。
她拿开他的手掀起帕子。腿上的伤口足足有十几公分长,还是在冒血,她仔细检查了一番伤的不算很深,还好没伤到动脉和肌腱,清创缝合就行。
她看了一圈,抢过一个宫女的襻搏,紧紧系在他的大腿处近心端的位置连同他按压的手和帕子一起固定住。
“唉,你是谁?”一旁的人看到她的操作,注意到她这个陌生人。这些人都在这御膳房工作,没什么机会见到陛下和皇妃们,自然不认得她。
巧巧出声打断他们,“不要打扰我家娘娘医治。”看着娘娘利落的手法,上次她就想问来着,娘娘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娘娘?这是哪位娘娘?娘娘怎么会到她们这里来?还穿的这么素净。
不过看她身边这宫女的制服款式不像是做杂活的。于是纷纷行礼。
沈月离没工夫搭理他们,转头问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来?”
然后刚刚遇到的那个小太监跑了回来,声泪俱下,“娘娘,奴才没带银子御医们都不肯来,肯给我们这些低贱之人医治的那两位御医,一个今日告假,一个被主子们召了去。这可怎么办啊娘娘。”
看着他恳求的目光,她的眼神黯淡了几分。这宫里尽是些拜高踩低的主儿,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没御医会听她的,先前她病了都叫不动他们。
可是这受伤之人的伤口。如果不做处理,就算不失血过多而死,也会因感染流脓引发其他并发症不治而亡。
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被她知道了,她就不能眼睁睁让这条生命流逝。
沈月离闭了闭眼睛,沉声吩咐巧巧去把小厨房旁边的空屋子收拾一下,叫人抬几张桌子过去并在一起。又招手叫几个小太监,将伤者抬去离月宫。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被废的皇后,现在的弃妃娘娘。
见众人只是看着自己,“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照我说的去做。”
她也快速奔回自己的寝殿,爬到床下拿出她的急救箱。默念到利多卡因,碘伏,生理盐水,注射器,持针器,医用剪刀,线剪,纱布……将所有需要的东西拿出来,用无菌布包好,放进一旁的食盒里,盖上盖子提到了空屋子里。
伤者已经送到了。她暂时不想暴露这些现代的东西,独自操作起来。
伤口在大腿上,局部麻醉就可以。
但是局部麻醉,伤患意识清醒能够看到她的操作,会产生恐慌乱动惊叫,还能看到她这些东西。
诶,有了。沈月离掏出一方手帕走到患者面前,“我现在要帮你医治,缝合伤口,为防止你害怕乱动,我需要蒙上你的眼睛。”
他流血太多,又很是疼痛,面色发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向她眨了眨眼微微点头。
将手帕系好,沈月离从食盒里拿出并打开包裹将用具摊开在桌面上,带好手套,用剪刀剪开去除裤子,先进行了局部麻醉,待麻药生效后打开一瓶生理盐水清洗伤口,再用碘伏消毒,清创完毕,仔细缝合,用纱布包好。
由于是被刀子割伤的,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做过皮试呈现阴性后,又帮他注射了一针破伤风。
果然,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她精明干练,手到擒来。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昂起头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她将用完的东西消好毒收拾好装回食盒里。拿了一卷纱布和一些棉球,又分别用油纸包了些阿莫西林之类的口服药,找了个现代的小瓷瓶消了毒灌满碘伏,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娘娘,我师傅他怎么样啊?”等在屋外的人实在是煎熬,所以她一出来,几人就围了上去。
朝小太监招招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小春子,你师父已经没事了。抬回去静养就可以了。”
小春子立马向她行了个大礼,“多谢娘娘救了奴才师父,您的大恩大德奴才一定报答。”
“行了行了,别客气。给我们些吃的就好。”又嘱咐着他:“这些药包一天三次一次一包,这一瓶是消毒液,上午用棉球沾着消毒一次下午一次,再用纱布包好。记住了吗?”
“娘娘。什么是消毒液?我师傅中毒了吗?”
额。。。她忘了古代没有消毒液,于是换了个说辞,“就是一种药水,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小春子重复了一遍表示自己记住了,就招呼人带着他师傅离开了。临走时还叫人给送来了一些大米和蔬菜作为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