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的离去,让我伤心欲绝,我迷茫着重复着三点一线,枯燥的技校生活,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更不愿意搭理人,我郁闷彷徨着,我的种种各路(特殊)的表现被我的同桌,一个叫吴薇的女孩子看在眼里。
她是班级里的生活委员,就像她的名字叫吴薇,无微不至,关怀备至。她对每一个人每一个同学都是一样,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还有一颗爱帮助人的心,这是我上个学期就能感觉到的。
大家想想,我这个人能吃能喝能造,谁愿意到食堂老吃一毛钱的土豆白菜,一点荤油都没有,稍微带点肥肉片子就二毛,在好一点的三四毛钱,我还抽点烟,跟寝室的人偷偷摸摸的喝一点小酒,二十块钱的生活费能够吃吗?半个月就弹尽粮绝了。
我老妈每个月给我五块钱,那也不够用,所以我每个月过到一半的时候,都要向我们敬爱的生活委员吴薇同学。提前预支下个月的五块钱票。说提前预支,说白了就是就是女孩子每个月结余下的钱票。
我就很纳闷,女孩子吃东西怎么都这么少,这能发育好吗?这不是跟养小猫咪一样吗?太能省钱了。
余下的缺口我只能从玩三打一挣点钱票,可以说我玩三打一,我在我们班级是个高手,我向来都记牌算牌,没有把握的牌我是不乱要的,通常情况都能赢个五毛一块的,也就是两三顿饭钱,可我也有点背的时候。
有一次中午玩的时候输三四块,晚上玩的时候,还是输三四块钱,就是要60也翻车,真是点背到家了,没有办法到处噌饭吃,在没有办法只有向吴薇同学伸手了,咱也不能被饿死不是,咱也是祖国的栋梁之才,也是能为祖国的高楼大厦增砖添瓦,反正就是胡编乱造,向吴薇同学诉苦,反正我就是借了还,还了借,我都不知道借过她多少钱票。
等我们技校都毕业了,我都不知道欠她的还是不欠她的,反正我是欠她的,不仅仅是欠她的钱票,还有别的。
吴薇同学没有我红姐漂亮,但也不丑,个子高挑单薄,穿戴也一般化,那个年代大部分女学生穿戴都很土气,没有几个像我红姐那样,穿戴时髦时尚,还会打扮,所以吴薇只能算一般人。
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一个豆芽菜,都十六七了怎么就长不开呢,这一点很像张凤红,个子都是高高的,其实我那时最喜欢穿的就工服工裤工靴,很像一个工人阶级的一员。
我不像技校的混混们,特意穿着懒汉鞋,要不就是半高根红色的拖鞋,并把裤脚挽起露出红色的袍裤来,穿着花衬衫,把腰间花衬衫系起来,露出肚脐眼,很牛拜的把帽子用手绢顶起来,招摇过市,显示自己很牛逼横晃的意思,这也是那个年代的特色。
吴薇她家就住在工人文化宫附近塔楼,跟我的下铺沈宏伟是初中同班同学,按我的说法他们都是城市人。
还有一点我要说,从上技校开始,我下铺沈宏伟就想追吴薇同学,可他自己还不敢表白,在我们班级和寝室里沈宏伟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我也去过他家,他家的条件很好,住在三楼。
父母都是银行的干部,沈宏伟是老大,初中学习成绩很好,可他偏偏要上技校,把他的父母气得够呛,至于他上技校估计跟他喜欢吴薇有很大的关系,用我的话说就是暗恋,默默的喜欢,远远的看着,也许要的就是那个劲,我要是他这样,那多痛苦啊!
好学生跟我们这些坏小子想法不一样,我们是喜欢谁,就去死皮赖脸追,示好,表忠心,不同意也赖着,在后面跟着,要不就造漂亮女孩子谣,让全校的学生都知道她是某某的对象,女朋友。看谁敢追,跟她说一句话上去就一个嘴巴子,想追腿打断。
沈宏伟还有一个妹妹叫沈佳怡,上初二,学习成绩在全年组拔尖,我们通常管她叫小妹,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宏伟的父母真是热情,见到我来就孩子孩子叫着,吃饭一个劲往我的碗里夹菜,整得我很不好意思,说实在的,我也没少占宏伟的便宜,反正上他家就是改善伙食。
他家离学校也只有六七站地,在我的眼里很近,我俩因此也就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他的事情我都愿意帮他,不就是追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吗?我就成为他们之间的桥梁,竟说宏伟的好话,反正把宏伟说到天上去了,什么都好,爱干净爱学习爱帮助像我这样的落后青年,我就成了一个反面教材,狗屎一堆。至于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给他俩牵线,当了一回媒婆。
每当我看见宏伟精神焕发的时候,我就打趣他,是否牵了手,快说抱没抱亲没亲摸没摸,他脸一红只是嘿嘿的傻笑,装成神秘状,这小子死活就是不告诉我,我知道他在幸福中。
我那时候真正被红姐给闪傻了,我那时候都不知道饿,每天都吃一点点饭,最主要的是我嘴角起大泡,口腔都烂了,吃什么都疼,就是想啊想啊,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我错在哪了,人也是恍恍惚惚。
有一天吃完晚饭我就回教室,班级里稀稀拉拉几个人,我刚坐下。
吴薇放下钢笔问我“是不是没有钱票吃饭了,我看你瘦多了”
我说道“那你就伸出同学般友谊之手,就帮帮我这个快要死的人,人活着真没有意思”我说完看着窗外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
“我听宏伟说,你这些天不愿意说话,回寝室就躺着睡觉,你好象有心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一苦笑,还有这么傻的姑娘,我是她的什么人,我有心事还能跟她说吗?我不就是给他们俩拉过线吗?还挺关心我这个媒婆的
“宏伟还跟你说什么了,没说他来烦我,被我一脚把他踹跑了”
吴薇一笑摇摇头,你说也怪,我俩快一年的同桌,我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她。记得我们每个星期六中午放学回家,我们三个都挤一辆交通车,两人相互之间都不说话,而每次他们俩在文化宫一起下车时,都是一前一后,让人感觉他们俩根本就不认识似的,这处个屁朋友啊!让我看了都替他们着急,人家宏伟不温不火的,还觉得挺美滋滋的,真搞不懂老实人怎么想的。
“听宏伟说你失恋了,梦中一直喊红姐红姐”她的脸有点潮红,不敢看我。
我说这些天来,寝室里的人对我都不是好笑,挤眉弄眼的嘴里唱着红啊红啊红啊红。。。。。我还以为他们又学了什么新的流行歌曲。
宏伟也跟说过,我睡觉说梦话,我还警告过他别来烦我,我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其实宏伟知道一点我跟红姐的故事。
我又一苦笑“对啊!我被人家踹了,我要长相没长相,要什么没什么,更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好爸爸,别人当然看不上我”
我的心又一阵阵痛楚,我想我的红姐,我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的,她有自己的苦衷,不然她不能对我这么绝情,我现在最恨的就是我六哥,就是他阻挠我们在一起。
我们没说几句话,宏伟就进了教室,我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过来,通常有我在,他俩才敢在班级凑在一起,我成了他们的挡箭牌。其实在技校的下半学期我们班级已经有好几对在处对象。
我们班的班花陈红霞,也可以说是我们技校一支花,好家伙,全班一半的男生都向她看齐,眼睛都绿了,哈喇子流满地,
当然我们男生的寝室晚上闭灯后谈论的话题大部分都是跟有关,让人听了就浮想翩翩,都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都说漂亮女人是祸水,这话一点都不假,陈红霞自从被分到我们23班后,就把我们23班搅和的天翻地覆,更别说比我们大一届老生了,没事就到我们班级忽悠陈红霞。
23班的来历,我们这一届是5个班。22~26。我们公路技校建校以来,是从1班一直排到现在26班,有时一届3个班级,要么有的一届是4个班级。
据说陈红霞跟比我们大一届20班的刘老三处对象,说起刘老三,我对他相当相当有印象,那是我刚来到技校的第一天,在寝室里被一个叫刘老三的,领了一帮牛叉叉的牛人打了我两个耳光,踹了我两脚,我眼皮一耷拉,我都没敢得瑟一下,装成一副老实人的样子。
过后,才知道刘老三是大我们一届的老生,当他们变成了老生时,自然来巡查我们这些刚进校的新生,当然见到牛逼的,有牛叉叉的有气质的新生就是一顿修理暴打,谁叫我身上就有这种牛叉叉的气质呢,可我那时真不想惹事,打就打了吧!谁叫他们是地头蛇呢。
如果他们这些狗屎们到了我们的地盘,我要不砸出他们屎来,就算他们有尿,砸就要砸服他,砸废他,让他见了你腿都哆嗦,嘴发漂,这就是那个年代的定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没有这胆量和狠劲,那还在外面混什么?
我估计他们走眼了,没有看清我这个人是很能伪装的,我是谁?两脚两个耳光不疼不痒的,吓唬吓唬灭灭别人的威风还行,没有把我这内心狂野的人彻底的砸趴下,这也是他们失误。
他们的家不就是技校旁边,离火葬厂很近的火炬村吗?据说刘老三是火炬村‘十三太保’中的老三,据说名头很响亮,我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不在惹我,就没有什么大事情。
乎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利花开。大街小巷地摊上到处都是台球案子,就好像大雨过后,满森林都是蘑菇似的,大人学生小孩都挤破脑袋看着,玩着,娱乐着,逃学去玩台球的学生逐渐增多。
那个年代如果一个男孩子不会玩台球是很让人笑话的,以前看谁牛是看拳头,现在是看台球水平,一句话谁输谁掏钱,那牛叉叉的劲不亚于牛哄哄的混子,诚然像一个擂台主,台霸子,不服有种单挑,如果一下子挑了七八个人,就像跟高手过招似的,你一下子就小有名气,就有人向你下战书,这也是男孩子争强好胜的心理,只不过是文明一点。
我那时候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不过在我们一村的商店门前,张军他二哥就摆了四个台球案子,支起着塑料棚子,据说都是大理石案子,做工讲究,广东货色,在我们一村蝎子粑粑独一份儿,别家的台球案子跟他家的都没法比,放暑假期间我也渐渐的学会了打台球,我也迷上了台球,也让我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