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终于说话了“海龙，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扭头走进屋里，我也跟在后面把门关上，红姐看着我，好像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显得她很犹豫。

红姐抓住我的手，我心中一颤，因为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也让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海龙，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吗？”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点点头。

“海龙，你爱我吗？”

我依然没有说话，还是点点头。

“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爱我吗？说真话”红姐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爱，爱你，永远爱你”我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似的。

红姐笑的很勉强，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灿烂了“海龙，能爱上你我知足了，不管你六哥说什么？还是别人说什么？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你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人，我努力为你改变，尽可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一年多，我把心都交给你了，我爱你海龙，爱你无怨无悔，我不求你永远爱我，但我是爱你一辈子”红姐有些说不下去了，眼睛红了有些湿润，不敢在看着我，低下头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跟你哥回去吧！不管今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你走吧！”

我的脑子已经发木了，她那模棱两可的话让我发蒙迷糊，我真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些什么？我的脑子已经短路，可我心里还是有一团谜，我真希望红姐能亲口告诉我一些过去的事，也就是我六哥拿住她把柄的事情，估计红姐是很难启口，让我都不敢在想下去，我怕我受不了，我怕我会疯掉，更怕我失控，我的心又一阵阵痛楚，揪心的疼，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

“姐，是你不要我了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红姐摇摇头“你回去吧！你哥在等你”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六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能跟我说说吗？”我还是想问，我知道不可能有答案。

红姐依然摇摇头“海龙，你别问了好吗？姐求你，你走吧！”不知不觉泪水顺着她姣好的脸庞流淌下来，红姐扭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心如刀绞，思绪很乱，我看不得红姐伤心流泪。

“红姐，为什么呀！为什么这样啊！你可是我最爱的红姐啊！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撵我走，姐，我不问你过去的事了，你不撵我走，好吗？我什么也不问了”我的嘴都哆嗦了，我想哭却欲哭无泪。

“海龙，你要我静一静行吗？你走吧！走吧！”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那个哭泣的背影，那个熟悉的背影，我的鼻子酸酸的“姐，我还会来找你的，海龙心里有你”

我真想过去搂住她，给她安慰，不要她伤心不要她难过，我是爱她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上前搂一下她，那怕就是一下。

我穿上羽绒服，头也没有回跟着我六哥走了，一路上我没有跟我六哥说一句话，我真有点恨我六哥。

回到家，我也不知道我老妈我老爸对我说些什么？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大傻子，脑子里空空的，就权当是训我吧！我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回到小屋躺在床上，因为我的心已经空荡了，灵魂出窍了。

我六哥跟我老妈我老爸说着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第二天我要出去找红姐，我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怎么过，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她说，可我老妈不让我走出去，让我好好在家里待着。

我说就出去一小会，马上回来决不在外面过夜。

我老妈说不行。

我说我出去遛弯透透气。

我老妈说行。我老妈非要跟我一起下楼。

我说我都是大人了，我有我的自由空间。

我老妈说行，给你自由空间，回技校你就有空间了，让老师管你。

我真是跟我老妈说不到一起去“妈，我怎么了，我有什么让您担心的，我六哥象我这么大的时候，整天不回家在外面耍，您老人家怎么不管一管说一说，我就几天没回家就这么管我，妈，您是不是太偏心了，您一碗水端不平，我对您很有意见”

我老妈乐了说道“家里的这些孩子，除了你四哥我管不住，其余的我心里都有底，别看你这几个哥上学的时候咋咋呼呼，除了惹点事外，还真没有给我惹太大的事情，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小时候为了一个上海姐姐的钢笔就把你三哥的脑袋砸开瓢，上小学你就看那些不好的画报，为此你爸被老师好一顿训，你的屁股不是没有记性吧！你又把铁子他哥打成脑震荡，赔了人家整整一百五，你不会忘了吧！。。。。”

我就纳闷了，我老妈怎么就能记得这么清楚呢，我的优点长处怎么不记得的呢，我这种人还有优点吗？可我至少在澡堂子后面也救过人啊！好像我也只有这么一点可以炫耀的，看样子我在我老妈的眼里也就这样了。

“听你六哥说你处对象了，比你大三岁，孩子你才多大啊！听妈的话，念完技校正式上班了，你在找对象不好吗？”

我六哥这张破嘴，什么话都跟我老妈说，气死我了“妈，你别听我六哥瞎说，没有的事情”

“那你跟我说说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不想说，反正您也不让我出去”我扭头回屋躺着，以至于张军东子找我，我老妈都不让我出去，我郁闷死了，那几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看见我六哥就烦，都不愿意跟他说话。

我老妈说了：想出去就跟你六哥一起出去玩。看看，看看，我老妈真是老糊涂了，什么时候把我六哥提升到大人这个层面上来了，看把他牛叉叉的，都不知道他自己姓什么了，还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不够他得瑟显摆的。

那天我问我六哥“你跟咱妈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你处对象了，比你大三岁，是一个采油工，别的，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保证”

“就你嘴欠，你告诉咱妈对你有好处啊！”

“那你让我怎么说”

“你不会说我喝多了喝醉了，这几天在哥们家住”

“说我喝多了，大家还能相信，就你，老七，谁相信啊！”

我看着我六哥牙都疼“哥，能告诉我高卫红的事情吗？”

我六哥上下打量我一下“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哥，你没有跟我说实话，你一定知道高卫红很多事情，我没跟高卫红处对象之前。就算高卫红跟别人处对象，也不至于这么怕你吧！”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就想知道，她有什么把柄攥在你的手里，她高卫红也是在外面玩大的，就她高卫红的性格和名气，她能怕你不成，我可对你说，咱们老杨家就没有出过小人，各个都是条汉子，你可别做千人捶万人骂的小人”

“你什么意思？我当时要不是这么说，她高卫红能放过你，我是在救你，你别不知好歹，你看我象嚼舌头的人吗？我跟谁说过高卫红的不是了，我小人，我要是小人这世界就没有君子了”

妈呀！妈呀！他还是君子，打架斗殴扯蛋撒谎尿片，他要是君子，那我不就是圣人了，不过我六哥这个人除了‘人来疯’外，快言快语直肠子，还真不错。

“那你就告诉我，高卫红为什么怕你”

我六哥瞄了我一眼“我不会告诉你的，只要她不来缠着你，我就永远不会说”

“如果我非要跟她好呢，非要跟她在一起呢”

“不会的，她过不了我这一关，她不敢面对我，她会知趣的”我六哥很自信。

我很气愤，可我更糊涂了“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凭什么怕你，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们拆散，咱老妈咱老爸不让我见她，我可以等，等我上班了，我看谁还能管了我，我还告诉你，我现在就不花家里的一分钱，每个月国家还给我二十块的生活费，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烦你，你滚蛋吧！”

“你真是一条疯狗，我还懒得搭理你”我六哥关门走了。

在剩下的寒假日子里，我什么也没有去，就待在家里，不是我没有能力反抗，我不想离家出走，不想让我老妈伤心，象我这样的人在外面玩上两三月都不会饿死冻死，我不想一走了之，我曾看见过我老妈为了我四哥不回家而默默地伤心流泪，我不想因为我又让我老妈增添了几根白发。

我谁也不跟谁说话，我就吃了睡，睡醒就吃，可我想我的红姐，白天想夜里想，我的脑海里都是她的身影，她的一投足，一微笑，尤其是咬着嘴唇眯着眼睛满脸绯红一坏笑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坎里，我爱我红姐，这种爱有别于对张凤红的朦胧之爱，我跟红姐的爱是实实在在，用手可以触摸到，用鼻子可以闻到，用心可以体会到，我爱她，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我觉得生活没有了色彩，我真正知道爱上一个人，思念一个人，挂念一个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