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许星毁了姜玉？”
清冥仙子眉头微蹙，玉手缓缓拉住了她的小臂，一股细微的灵力游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
她就发现姜玉的道心破碎，心境不稳，而且本源受到了重创，想要恢复是难上加难。
猛然间。
清冥仙子想起了什么，她记得姜玉好像是一名驯兽师。
这种职业放在修仙百艺中算得上很大众的一门。
毕竟，有天赋，有资源，能接受正规培养的修士终究是少数，多数人都没有修炼天赋。
但成仙之路殊途同归，每一条路走到极致都可问鼎。
荒古时代，便有一位大能开创了驯兽一道的先河。
他一人便能成军，翻手之间便是百万凶兽组成的兽潮，哪怕是强如至尊的修士都得在兽潮中含恨陨落。
这被后世之人称之为兽祖大能，横推了一世之后，踏上了仙路，成就了驯兽师这样的新路。
只是后世之人趋之若鹜的效仿，无一都失败了。
原因无它，驯兽与修士之间是签订了契约，除非是献祭，否则双方一旦有一边受到重创，都会相互反馈。
就如同那个金丹修士一般，被许星用吞天吸元诀吸走了大量寿元还有修为之后，副作用也会反馈到獒犬身上，让它变得萎靡不振。
姜玉的情况恰恰相反，驯兽与她签订了契约后，频频死亡，若不是因为她有兽祖血脉，恐怕就不是本源受创，而是真正的死亡了！
“长老大人，这下你明白我为何会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了吧。”
“是许星负了我！”
“他将我的驯兽杀尽，仅留下大福和二福。”
“本来，以我兽祖的血脉，未必不能成为兽祖之后第二个踏上仙路的修士，再不济也能成为像您一样的至尊。”
“可如今呢？”
“我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我就是一个废人而已......”
听到姜玉的自嘲，清冥仙子也是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
本源受创，几乎就是宣告了修士的一世，这样的创伤虽不如许星丹田破碎，经脉齐断那样严重，但也相差无几。
若是有绝世的天材地宝，再有丹盟丹圣出手炼制，却有可能恢复。
但如此代价，如果是当年的许星，圣地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其办到，但姜玉的话恐怕不够格。
甚至以她的贡献，让圣地欠丹盟一个人情都做不到！
“此事，我也略知一二。”
清冥仙子稍稍叹了口气小声道。
她虽然常年在灵清山静修不韵世事，但她依旧是慎行堂长老，宗门发生的大事还是会有手下来禀告。
其中就包括，圣子精神错乱，误杀驯兽之事。
她只是没想到这些驯兽都是姜玉的！
如此看来，她确实该有怨气。
因为，在驯兽师眼里，驯兽早已经不是凶兽，亦不是工具，在契约签订的一刻，两者便能透过感知了解对方的一切。
可以说两者的一切都已经息息相关。
杀人驯兽就如同杀人父母，这在驯兽界已经是公认的至理名言。
只是她听说此事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毕竟圣子的身份尊崇，用功劳抵消一下的话，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你因此恨许星，这样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虽然不是驯兽师，但早年游历之间，也多多少少见了不少的驯兽师，驯兽在他们眼里就是第二条生命。”
“可是......”
清冥仙子话锋一转：“我相信此事肯定另有隐情，许星绝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害你。”
“够了！”
姜玉抱着头，冷喝打断。
这一声将萧雪儿都吓了一跳，她看了看清冥仙子的神情没有动怒后才松了口气。
“长老大人，您就别为许星辩解了，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反悔的可能。”
“许星毁了师姐的事情，连师父都一清二楚。”
“但念在往日恩情之上，在外人面前师姐还是愿意叫一声大师兄，甚至在他撕毁天道誓约之前都愿意为他向师尊求情......”
“可他呢？”
“依旧仗着圣子身份，仗着那所谓的功劳，不惜亲手断了这份香火之情。”
“这说明了，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我们！”
萧雪儿冷冷开口道。
“没错，说不定他已经入了魔门，毁了我，让圣地受到了正道联盟的不齿。”
“怪不得他离开当日就连魔门女帝姬疏影都到场了，若两者没有关系，怎么可能！”
姜玉也说越上头，想起往日发生的一切她就感觉懊悔无比。
“也怪我当年太年轻了，若我能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得道理，我也不至于有今日的下场。”
“住嘴！”
清冥仙子一摆佛尘，冷哼一声。
驯兽被误杀确实该有怨气，但不应该平白无故地诬陷。
当年许星可是正道青年一辈的领袖，各大秘境，道统之争等等地方都杀了无数魔门弟子。
甚至在魔门大举入侵时与魔门诸多势力结下了死仇。
这样的人如果被贬为魔门暗子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一声呵斥，令姜玉冷静了不少，但心中的怨气依旧不减，只是隐隐中压了下来。
“长老大人，先前是我情绪激动了几分，还望见谅。”
“但事情经过，你也已经了解了，想让我去为许星求情断然是不可能的。”
“我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念了往日之情。”
“而且......”
姜玉眼神冷了几分：“宗门对外宣称是精神错乱，可真是如此吗？”
“难道你是说......”
“长老大人，你想的没错，许星确实是丹田破损，经脉错乱，但这与他神魂何干？”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趁我突破，杀了我的驯兽，毁了我的驯兽之道，好让我与他一样，做一个废人！”
“什么？！！”
“这绝不可能！”
清冥仙子猛地摇头，似是受到什么冲击一样：“许星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其中肯定有隐情。”
“隐情？”
姜玉嗤笑一声：“他确实仗着圣子身份，还有滔天的功劳躲了过去。”
“可我呢？”
“我的一切都被毁了！”
“驯兽与我心连心，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许星，当初清醒无比，他就是蓄意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