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人恹恹的,除了她和孟黎分手,他不觉得有任何好消息。
“真不听?”
盛怀对裴寂说:“你能把这个聒噪的乌鸦扔出去吗?”
季如冰冷哼,“小盛子,你错过了追求真爱的机会,以后就算跪下求我也不原谅你。”
裴寂受不了他的贫,直接说:“孟黎是gay。”
“你说什么?”
“老裴,你怎么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了?好说得让盛怀给我们三跪九叩呢?”
裴寂听着两个人几乎同时说的话,选择回答季如冰,“三跪九叩是祭拜死人,你想死?”
盛怀满脑子回荡着一个英文单词。
又想到虞欢不会不知道吧,他们结婚就是形婚,她被骗成为同妻。
听他这么说,季如冰感叹,“看来你是真爱欢欢大侄女,全是觉得她被害。难道没想过人家其实是在演戏,故意演给你看的吗?”
盛怀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季如冰借机拍拍他的头,“好好一孩子,怎么就蠢成这样?你想,自己想,好好想。”
盛怀不敢想。
如果虞欢真的只是怕老太太伤心失望才选择了离开他,那她不伤心吗?
见他掀开被子要下床,裴寂按住,“去哪儿?”
“别管我,我去找欢欢。”
找到虞欢住的公寓时,孟黎正和虞欢在吃面。
一边吃还不忘吐槽,“多好的一桌大餐呀,我都把腰带放松了两个扣准备大吃特吃,结果没吃几口就给他搅合了,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虾非要吃,自己受苦也就罢了,这不是给别人找麻烦吗?”
是的,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要虞欢怎么去跟奶奶交代?
她真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盛怀,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不过闹了这次,这口气大概也出了,以后他结婚生子,她也平平淡淡,再也不会交集。
虽然这些早就想开,可她心里的疼却没有少半分。
看着她眼底涌上的红,孟黎心疼,“难受你就哭出了,别强撑着,姐妹我也不是外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躲在房间里偷偷哭吗?”
虞欢拿了纸巾擦干眼睛,“讨厌,非要拆穿吗?就不能让我虚荣一点吗?甩了盛家少爷这么牛逼的事够我吹一辈子了。”
孟黎叹了口气,正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的话,就听到门铃声。
虞欢站起来,“我去开门。”
看到红着眼睛的盛怀,虞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盛怀同样看着她的红眼睛,心里百味陈杂。
一伸手,他就把虞欢抱在怀里。
虞欢下意识地要挣扎,却感觉到脖子里的湿意。
他……哭了?
“盛怀,你放开。”
“欢欢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孟黎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是多余,就赶紧回了房间。
他的面,才吃了几口。
摸摸肚子,他觉得这个盛怀真的是来克他的。
盛怀进屋,“欢欢,我们能谈谈吗?”
虞欢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冷了脸,“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刚才那个人,他不是你男朋友。”
虞欢也没有多奇怪,只要用心去查,肯定是会发现的。
她淡淡道:“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他都要结婚了,万不可因为自己这点小事改变他的想法,让奶奶又伤心难过。
盛怀看着她的淡然,心脏越来越难受。
他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想告诉她,一切都已经摆平,她的男朋友只能是他。
可身体好像承受不住了,为了不在她面前丢人,盛怀选择了离开。
虞欢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就这样走了?
来了,好像又没来?
孟黎从房间出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魂。”
虞欢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孟黎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他知道了我们是闺蜜。”
孟黎翻了个白眼,“然后呢?”
“什么然后?”
“他对你还有没有意思呀?否则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虞欢摇摇头,“他要结婚了。”
几个字,代表了她全部的心酸和无奈。
孟黎伸手把她抱住,轻轻拍了拍,“欢欢宝宝,不难过呀。”
……
盛家。
盛怀休息了一天才让过敏后遗症全褪去。
傍晚,许如意来了,是来送喜帖的。
老太太本想让许如意做自己的儿媳妇,可盛怀喜欢虞欢,许如意也有自己的爱人,她又差点乱点鸳鸯谱。
看来,红娘这个赛道实在不适合她。
看着请帖上的婚纱照,老太太慨叹,“小伙子很帅,还是个飞行员,比我们家盛怀强。”
比人差的盛怀:……
现在,就是门口的一条狗都比他强。
许如意看到了盛怀,笑着说:“这还要感谢盛怀,我未婚夫是盛怀班里的班长,我是通过盛怀认识的,后来大家也一起玩儿,后来我们家移民,盛怀还陪着他去找过呢。”1
老太太这才明白,原来许如意的初恋另有其人,自己闹了好大一个误会。
盛怀坐下,一眼就看到了许如意脖子上的金锁片。
大概他盯着的时间过长,许如意不由问:“怎么了?”
“你那个锁片我可以看看吗?”
许如意忙摘下来递给他。
这锁片不过表壳大小,薄薄的,上面雕刻着祥云兰草等图案,另一面刻着如意两个大字。
因为跟裴寂这些人玩儿,他对古董鉴赏也有一手,一眼看出跟虞欢的尽欢同属于小篆,雕刻手法如出一辙。
但他个许如意也算熟悉,也没听说他家有丢失的孩子呀。
许如意见他好像对自己的锁片很有兴趣,就笑着说:“这不是什么古董,而是我们许家人一出生就有的锁片,上面都刻着我们的名字。”
“那你们许家有丢失过小女孩吗?”
许如意摇摇头,“没有。”
盛怀微微蹙眉,本以为替虞欢找到家了,没想到空欢喜。
这时候,许如意忽然说:“我们家是没丢孩子,但是在欧洲的堂爷爷那一支在20年前回国探亲丢了一个女孩子,丢那年她好像才三四岁。”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许如意摇头,“我那时候太小了也不太清楚,后来因为丢了孩子后堂奶奶因为内疚抑郁成疾,孩子的父母也离婚,家里就都不肯提起。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妈妈,她应该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