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珈罗如此思量之际,那肃亲王也是声音浑厚的开口了,“此次多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的话,只怕是吾儿就要身陷囹圄了。”
听着他的话,沈君尧微微摇头,“除去奸邪本就是我们的事,王爷不必客气。”
肃亲王微微点头,旋即他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抬了抬手,“忘记你们还拘着礼了,请起吧。”
得到他的命令,殷珈罗他们二人这才起身。
对上肃亲王的视线,殷珈罗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了。
那就是从他们进来到现在肃亲王的动作都没有怎么改变过,一直都是那个双手放在书桌上,手执笔。
察觉到这一点,殷珈罗直接这个肃亲王有些不对劲。
旋即,她微微眯眼,想出了一个办法。
“对了,王爷,这魅魔逃走了,后续很有可能还会再次回来,所以我们这段时日肯定会多有叨扰,还请王爷勿怪。”
“无碍,你们住下便可。”
肃亲王摆了摆手,手又再度放回了原位。
经过这个试探,殷珈罗顿时了然,这个肃亲王虽然看起来一言一行是正常人的模样,并且也可以跟他们对话。
但其实他的行为举止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刻板来,就好像是受人操控的木偶一般,只能按照既定的动作来。
发现这一点之后,二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在此时,萧晟禾也是直接开了口,“既如此,那父王我就带着他们二位先去房中休息了。”
“去吧。”
肃亲王点了点头,依旧是格外的僵硬。
殷珈罗他们没有说什么,对着他行了礼之后,就跟着萧世子离开了。
好在他给他们安排的这两个院落是紧邻的,这样有什么事也可以第一时间告知对方。
在分别之际,殷珈罗给沈君尧使了一个眼神,旋即打了一个手势。
看见殷珈罗的动作,沈君尧顿时了然,随后二人就分开了。
随着夜幕降临,王府也是逐渐安静下来。
约摸着在两更左右,殷珈罗推开房门从屋里出来了。
很快,她就来到了长廊的花窗前,果不其然,沈君尧已经在此处等她了。
瞧见他,殷珈罗当即便是开了口,“今夜好好探查一番王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见殷珈罗的话,沈君尧点点头,二人便出发了。
在走过花园假山的时候,殷珈罗瞥见不远处的池水上有火焰的倒影,只有几小点,在不断的跳动着。
瞧见这一幕,二人顿时一愣。
殷珈罗打了一个手势,二人直接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假山中。
在层层叠叠的假山中,二人转悠了一会儿之后,顺利的找到了那有着火焰的地方。
看着前面转角处透露出来的点点光亮,殷珈罗他们停下了脚步,躲在了假山礼,静静的倾听着。
只听见静谧的夜晚,转角处的那个人口中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只是他的声音很小,只听到一星半点,什么“都已经这么久了”“你如何”之类的话语。
殷珈罗身子微微往前探,想要听的更清楚一点。
就在此时,她抓着石壁的手不小心滑了,整个人直接就往地上倒去。
为了不弄出声响,殷珈罗直接往前面跨了一步。
但是就这一步,直接将地面上的枝桠给踩碎了,发出了“咔嚓”一声。
这一声响,在黑暗中格外的刺耳,那细碎的声音顿时停了,“是谁?”
听见是肃亲王的声音,殷珈罗眉头一皱。
现如今他们已经被发现了,只怕是…
就在殷珈罗苦思冥想着该怎么办时,她敏锐的瞧见人影直接就照在一旁的石壁上,看起来就好像是肃亲王站起身了一般。
察觉到这一点,殷珈罗脸色顿时一变。
下一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藏在了转角处一块凸起的石头后。
他拍了拍殷珈罗的肩膀,旋即走了出去。
“是我,王爷。”
沈君尧的身形浮现在了亮光中,橘色的光芒照在了他的侧脸上。
瞧见是沈君尧,肃亲王也是有些诧异,“沈公子不休息么?”
“我今日和姐姐吵了架,回去之后饮多了酒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沈君尧叹了口气,直接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甚至还可以隐隐间看出他眼底的苦恼。
肃亲王是何许人也,对于沈君尧的这个理由也是将信将疑,狐疑的看着他。
但是沈君尧却并未露怯,而是看着眼前的蜡烛纸钱有些诧异。
“王爷这是在祭拜亡魂?”
闻言,肃亲王点了点头,“对,给逝去的人烧一点纸钱,以解思念之情。”
“为何要半夜来烧?这夜深人静的。”
沈君尧环顾四周,开口道。
听见沈君尧的试探,肃亲王依旧面不改色,“我已经逝世的母亲给我托梦,让我为太祖尽一份孝心,所以才会半夜前来。”
沈君尧微微点头,“原来是这般,确实,亲人已逝,我们这些人纵使是怀念,也只能以此解愁了。”
听闻此话,肃亲王也是点了点头,旋即他想到了什么,微笑着开口,“沈公子更深露重还是记不要出来了,尤其是晚上,一来是着了凉,又要寻医问诊,容易遭罪,二来就是晚上当心遇到什么其他的,尤其是好奇心重,容易招惹是非。”
肃亲王的警告,沈君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旋即点了点头,冲着肃亲王拱了拱手,“多谢王爷提醒,更深露重,沈某就先回去了,王爷也早些歇息。”
说罢,他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殷珈罗看见沈君尧出来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二人一道离开了此处。
在走远之后,确定周围无人,殷珈罗立刻开了口,“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肃亲王的神情?”
沈君尧点了点头,“他提起他过世的母亲的时候,似乎神情有异,按照常人来说,一般都会流露出怀念的神色,但是他看起来格外的僵硬,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听见沈君尧的分析,殷珈罗也是点了点头,“看样子我们必须要去打探打探这位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