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拧下男学生的人头，张清扬左右一望，看向了操场中的篮球架。
伸手微投，人头顿时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地空心落袋。
“好球！”
这时，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张清扬转头看去，是一名四五十岁的女人，手里拖着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学生，眼神非常犀利。
“我是教务处主任，你们是新来的老师吗？”
女人走到张清扬身前停下，将手里拖着的，如同死鱼般的男生往角落里一丢，这才将目光看来。
“对，我是新来的老师！”
张清扬摇了摇头，指了指身侧的安若雪道：“她是学生。”
“年纪这么大的学生？”
女主任听见张清扬的话，微愣，面露难色。
“唉，这名学生成绩比较差，已经复读很多年了。”
张清扬微叹一口气道：“做梦都想考上大学！”
听见张清扬的话，安若雪本想反驳，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天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成绩很差？！”
女主任听见张清扬的话，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惊喜的光芒：“我们这里，就欢迎这样的学生，如果她再足够调皮捣蛋就更好了。”
？？？？
听见女主任的话，张清扬和安若雪瞬间满头问号。
喜欢招收成绩差，调皮捣蛋的问题学生。
有这样的学校吗？
只不过，想到这里是鬼域之中，一切都又合理了。
或许，鬼王生前就是一个成绩很差，调皮捣蛋的问题学生呢？
“你们跟我这边来！”
“办完手续，你们就可以去上课了。”
没等张清扬二人诧异太久，女主任继续开口道。
说完，便转身向一侧的教务楼走去，途经刚刚那个被丢在角落里的学生时，还一脸严肃地瞪了对方一眼：“以后再敢上课时偷偷学习，看我不打断你的骨头。”
？？？？
学生不就是为了学习的吗？
这……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张清扬和安若雪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彼此对视一眼，便跟上了女主任的脚步。
“你教……你会什么？”
到达教务处的办公室，女主任往又大又软的沙发里一趟，便翘着二郎腿看向了张清扬。
“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都会！”
反正是糊弄鬼玩儿，又不是真的找工作，张清扬吹得全知全能一点，没有什么问题。
“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女主任闻言，眉头顿时皱起，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这里只需要会教打牌、抽烟、纹身、蹦迪、打架……的老师，这些你能行吗？”
呃~
罕见的沉默，再次出现在张清扬和安若雪脸上。
不是，你这里确定是高中？
不是小混混技能培训中心？
“会！”
但入乡随俗，张清扬还是咬了咬牙道：“麻将牌九，样样精通；抽烟喝酒，无所不沾；蹦迪打架，家常便饭……”
随着张清扬开口，女主任的眼睛越来越亮，等对方说完，这才一脸激动地开口道：“我们这里，就需要你这种好老师呀！”
张清扬沉默。
好老师，或许吧！
“主任，这些我也都会！”
似乎已经察觉到了鬼域的规律，安若雪也在一旁开口道。
“太好了！”
女主任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看向张清扬和安若雪，说道：“那你……张老师，你就去高三一班教打牌吧，一班可是我们学校的尖子班。”
“这位同学，你跟着张老师一起来的，就也去一班上课吧！”
张清扬和安若雪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紧接着，就是女主任对着黑屏的电脑一阵鼓捣，反正张清扬没在电脑上看见任何信息。
几分钟后，女主任方才停下：“手续办好了，你们可以去上课了。”
“高三一班，在教学楼顶楼，最左侧的一间！”
张清扬点了点头，走出教学楼，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天师，为什么你当老师，我当学生啊？”
走出教学楼，见四下无人，安若雪方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我不确定，鬼王是在学生中，还是在老师中。”
张清扬闻言，回头看向安若雪，缓声开口道：“所以我们要分头行动，你潜伏在学生中，寻找鬼王，我潜伏在老师里，寻找鬼王。”
“也不知道，鬼王在不在高三一班里。”
看着教学楼中打闹的学生，张清扬迈出了脚步。
刚刚女主任说，高三一班在几楼来着？
张清扬忘了，随手拧来一个玩着眼珠子的学生，上手拍了一耳光：“同学，我是新来的老师，你能告诉我高三一班怎么走吗？”
张清扬讲究的就是一个以礼服人。
“高三一班？”
那个玩眼珠子的学生被打，还有些懵，但听见对方是老师后，顿时恭敬起来：“老师，我就是高三一班的学生，我带你去。”
这么巧？
看着学生手里玩着的那对眼珠子，张清扬点了点头，让对方在前面带路。
顺着教学楼的楼梯一路往上，张清扬旁敲侧击地问着学生一些问题。
比如，你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是哪个同学呀！
“老师，我真不知道，不知哪个同学成绩最好，你放过我吧，我是不会打小报告告密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名学生的反应激烈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成绩好还成了一种罪过？
“那，哪个同学的成绩最不好呀？”
张清扬换了一个问题。
这次，学生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就不见了，笑着开口道：“那当然是孙佳怡，她可是我们班成绩最最最差的学生了，抽烟喝酒，样样精通；蹦迪打架，家常便饭，还有纹身呢，是我们整个学校的大姐大……”
看着这名学生一脸骄傲地炫耀着，张清扬不知道对方在炫耀什么。
只不过，这个孙佳怡听起来，很像是鬼王呀！
对方生前应该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意外身亡。
因此，对这个学校都充满了怨气。
所以，在她死后幻化的鬼域中，才出现了如此和现实世界颠倒的规则。
但对方究竟是不是鬼王，还要等他见到这个女生后才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