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未央并未错过沈怡馨眼中那抹稍纵即逝的复杂情绪,但她选择不去深究,毕竟此刻最重要的是沈峤的病情以及即将面临的政治。
“不过,怡馨,在我为你兄长治疗的同时,你也需协助我搜集越洛与肃亲王勾结的证据。我们时间紧迫,必须双管齐下。”锦未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怡馨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这件事先不着急。”
不着急?
这是什么意思?
锦未央不明白她所说的话,疑惑道:“沈怡馨,你什么意思?”
沈怡馨勾唇一笑,“如今你已经将救我哥哥的药方都交出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同你演戏了。”
原来,都是诡计?
锦未央闻言,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怡馨。
“你……你竟然在利用我?”她的声音颤抖,夹杂着一丝愤怒与失望。
沈怡馨轻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阴冷。
“利用?未央,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医术高超,我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救我兄长一命。至于越洛与肃亲王的事,我自会处理,不劳你费心。”
锦未央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了几分清醒。
“沈怡馨,你可知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越洛与肃亲王的勾结若不及时揭露,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危难之中!”
“那又如何?”沈怡馨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决绝。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女音,“长乐郡主,真是别来无恙呀。”
是越洛!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的奸计!
“沈怡馨,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和越洛勾结!锦未央心中怒火中烧,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射向门口,只见越洛缓缓步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锦未央,你总算明白过来了。”越洛悠然自得地踱步至室内,目光在沈怡馨与她之间流转,满是算计之色,“沈怡馨与我,不过是各取所需,她助我稳固地位,我则帮她达成心愿。而你,不过是我们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棋子?”锦未央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操控一切吗?我锦未央虽非男儿身,却也知忠孝节义,岂能任你们摆布!”
沈怡馨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轻叹一声,似是对锦未央的执迷不悟感到惋惜:“未央,你何必如此固执?这世间之事,本就复杂多变,你又何苦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正道大义?”
“正道大义?”锦未央的声音响彻室内,她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在我心中,家国天下,百姓安危,便是最大的正道大义!我虽为女子,亦当挺身而出,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越洛闻言,脸色一沉,她没想到锦未央竟会如此决绝。
她冷哼一声,对沈怡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动手。
然而,沈怡馨却并未立即行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犹豫。
“沈怡馨,你还在犹豫什么?”越洛不悦地催促道。
沈怡馨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未央,你我相识一场,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只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兄长。”
锦未央冷冷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沈怡馨虽有心计,但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只是,她们终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沈怡馨,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便做个了断吧。”锦未央深吸一口气,拔出了随身的匕首,那匕首在烛光下泛着寒光,映照出她决绝的脸庞。
“未央,你……”沈怡馨见状,惊呼出声,却已来不及阻止。
而这时,门外的侍卫却进来直接将锦未央给制止住。
“哼,锦未央,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什么吗?”越洛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还妄想以卵击石?”
侍卫们将锦未央牢牢束缚,她挣扎无果,只能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越洛,你休要得意!”锦未央咬牙切齿,声音虽被压制却依旧铿锵有力,“你以为这样就能永远掌控一切吗?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你的恶行也将公之于众!”
越洛轻笑,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真相?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里,真相往往是最容易被掩盖的。而你,锦未央,将会成为那个永远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牺牲品。”
“沈怡馨,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锦未央转向沈怡馨,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你为了救兄长,不惜与奸人为伍,牺牲自己的良心与道义。可到头来,你又能得到什么?”
沈怡馨低垂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何尝不知自己的选择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但事已至此,她已无路可退。
锦未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恨沈怡馨的背叛,但更痛惜她的堕落。
然而,在这权谋与利益交织的漩涡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沈怡馨,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锦未央努力平复心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若有来生,但愿我们都能活得更加坦荡、无愧于心。”
越洛见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够了,你们的煽情戏码可以收场了。把她带走,关进地牢,等待下一步的处置。”
侍卫们应声而动,将锦未央押解出去。
昏暗的烛光下,只留下一室的寂静与沈怡馨无声的哭泣。
而门外,夜色正浓,一场风暴似乎正悄然酝酿……
次日。
越洛来到地牢,对着锦未央嘲讽,“你以为你如今是郡主,我就怕你了?”
锦未央被铁链束缚,却未见丝毫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里藏着不屈与讽刺。“越洛,你怕了,不是吗?否则,你何必亲自来此,用言语来试探我的底线?”
越洛脸色一沉,上前几步,逼近锦未央,“你以为激将我会有用?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我随时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生死于我,早已置之度外。”锦未央直视越洛的眼睛,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但我更清楚,你越是这样,说明你越心虚。你的权势,你的地位,都是建立在谎言与阴谋之上,迟早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