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嫂子如此帮腔,萧鹊也就顺理成章的有了借口:“田嫂子说的不错,你做出的味道,确实世子喜欢,旁人也比不上。”
“你这般急着要走,难不成是不愿意帮忙吗?”
萧鹊一副对槐花颇为依赖的架势:“况且世子乃是侯府中流砥柱,若是他不舒坦,只怕大哥的差事也不好,你如今既然伏侍大哥,怎么也该为大哥着想才是。”
此话一出,槐花确实没奈何,只能答应下来,萧鹊趁着槐花在做准备的时候,将田嫂子带到一边:“这些日子逐星来煎药的时候,可曾见得有谁凑近?”
“槐花这些日子用的饭食,有什么异样么?她这些日子伏侍大哥辛苦,吃食上不能亏待。”
田嫂子看了眼正在被厨房众人团团围住的槐花,轻声道:“外头人都说大爷这些日子留宿在槐花那里,可她夜间不怎么叫水,饭食也不曾有大爷喜欢吃的菜色。”
“若是当真受宠,无论如何也不该如此的,大爷原先跟大夫人蜜里调油的时候,两个人吃住都在一处。”
萧鹊的眉头随着田嫂子的话慢慢皱起。
那槐花是跟谁亲热?她的面色自己不会看错。
但万一呢?
萧鹊做了决定,她对田嫂子轻声道谢,便凑到槐花身边,故作不经意的撞了一下槐花,紧接着,她的手握住槐花的手腕
“哎哟,怎么不小心?”
萧鹊笑吟吟地看着槐花,抓住槐花的手腕却下意识抓紧。
槐花像是受惊不小,径直将萧鹊的手甩开,而她的手下意识护着她自己的小腹。
“没什么事,不过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恐怕没法帮夫人的忙。”
撂下这句话,槐花便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萧鹊在她离开后,神情也骤然变冷:脉如走珠。
若是她方才未曾出错,那槐花应当是身怀有孕了。
且多半不是盛家大爷的,否则槐花也不必这般慌慌张张。
但既然如此,为何在外会有盛家大爷盛宠槐花的假象?
是槐花扯虎皮做大旗,还是盛家大爷为了什么利益在包庇槐花?
如果是后者……
眼下盛家大爷身前的拦路虎只有盛暄一个人,会是对方答应帮助盛家大爷除去盛暄故而下药吗?
萧鹊有了怀疑与揣测。
她在大厨房点了几样合盛暄口味的菜色便离开,等走到无人处,她低声吩咐逐星:“这几日你派人盯着槐花,槐花腹中有孕。”
“只怕不是大爷的。”
“啊?!”逐星惊愕不已。
大爷带了绿帽子?
他的惊愕还未散去,萧鹊又给了一份更大的炸弹:“只怕大爷也知道此事,他是心甘情愿为槐花遮掩的。”
一时间,逐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心甘情愿戴绿帽子,难道是什么新的道理吗?
被两个消息炸的神志恍惚的逐星,浑浑噩噩的离去。
萧鹊不免有些担心。
看逐星这样,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好在逐星办事到底稳妥,当天晚上,就给萧鹊送了消息来。
槐花院子里确实开始烧艾保胎,且平日里槐花喜欢吃的寒凉之物,这一个多月来,也未曾进过槐花的院子。
萧鹊当即便心里有数。
一个多月前,正好是报国寺事发不久。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契机,让槐花勾搭了外人,并且与盛家大爷达成一致,开始养这个孩子的?
“你再去查查,看看大哥那处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人情往来。”
正当萧鹊思考时,盛暄先开了口。
逐星却并未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看向萧鹊,萧鹊下意识说道:“世子是你的主子,他既然发话,你照做就是了。”
“这段日子,属下的主子是夫人,而并非是世子。”
逐星一番话让萧鹊清醒过来,她有些恍惚。
她原本以为只是盛暄随口的吩咐,逐星未必会放在心上,谁知如今看来,竟是一言九鼎。
“那先按着世子的吩咐去做,若是可以,再探探槐花入府之前的家世,否则她从入侯府后,几乎从不与外人见面,又是哪来的机会怀上孩子的?”
逐星领命离去。
这厢萧鹊正在为了盛暄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那头周氏却在十日之后回到府邸。
而她回府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碧云告知萧鹊,萧鹊沉吟片刻后吩咐道:“你去想法子将槐花这段时间颇为受宠甚至有可能身怀有孕的消息告诉大嫂。”
“不要让大嫂知道此事是从我们这边传出去的。”
碧云领命。
萧鹊则是打算借着这个消息来刺探周氏的反应。
周氏对盛家大爷的占有欲强的有些过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盛家大爷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宁肯顶着白氏的压力也不愿意给自己的夫君纳妾,这便是周氏的态度。
若是盛家大爷跟槐花之间当真有什么来往,那应当会想法子安抚好周氏。
萧鹊定了主意,便开始安心等待逐星的消息。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盛家大爷的院子里便闹得沸反盈天,只是逐星还未曾来得及仔细探寻,白氏便率先将此事压下。
次日萧鹊打着尽孝的名头便去探望白氏,顺带看看周氏的反应,她过去的时候,周氏哭得两只眼睛核桃似的,坐在白氏身边。
萧鹊一时间看不出什么,便跟着一道坐在白氏身边。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萧鹊便笑道:“昨晚听说大哥院子里不太安生,今日大嫂又是这副模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提及这件事,两个人的表情便都不是太好看,白氏挤出笑容:“只是你大哥跟大嫂有些日子没见,小夫妻起龃龉是常有的事情。”
都成婚这么多年了,还小夫妻?
萧鹊有些忍俊不禁,她不搭理白氏,径直将话题丢给周氏:“大嫂,若是受了委屈,也不可随意忍着,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周氏愣了片刻,旋即抿了一下嘴唇:“并无大碍,只是些许口角罢了。”
周氏这般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