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更不敢假设,只能木木的被陆宴知带进医院,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只管配合。
检查室里只剩下她和医生。
“苏梨?真的是你?!”
惊喜的声音换回苏梨木然的意识,她眨眨眼,“陈……柯。”
她高中同学。
从检查室出来,苏梨看见陆宴知站在窗口抽烟,烟蒂忽明忽暗,袅袅烟雾迷蒙了他的俊颜。
她没过去,只是蜷缩在长椅上等待结果,无声无息。
男人抽完一根烟走过来,看见她单薄瘦弱的模样,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白皙仿佛含有力量的手指帮她遮好,矜贵又禁欲的坐在她身边。
空气安静的诡异。
很快,检测报告出来了。
“苏小姐没有怀孕,只是肠胃炎,这是药,按时服用。”
陆宴知接过袋子,淡淡应了一声。
苏梨跟医生四目相对,擦肩而过。
上了车,陆宴知说,“没有最好。”
苏梨微微垂眸,扯了扯嘴角,仿佛神经跟着被扯痛了。
果然,太妄想了。
陆宴知拿了水给她,盯着她吃药。
苏梨没有拒绝,正要吃,苏晴玥打电话过来,她担心苏晴玥乱说话,没打算接,可是母亲太执着,一直拨过来,她只好接通,先声夺人。
“妈,我在加班,有事回去说。”
苏晴玥皱眉:“你身子怎么样还不知道,加什么班?我看姓陆的就是不安好心……”
“妈!”苏梨急急打断苏晴玥的话,“你有事吗?没有的话我挂了。”
“当然有事,”苏晴玥声音明显欢快了许多,“没想到楚家比咱们还着急,说楚少爷后天回来,一回来就安排你们见面。这么晚了,楚夫人还跟妈聊呢。”
苏梨下意识看陆宴知,见他脸色不好,心里发憷,急急挂了母亲的电话。
挂断前,苏晴玥还在说“楚夫人说楚煜先前就见过你,对你印象挺好的……”,车厢很小,苏梨尽管调了最小音量,陆宴知还是听见了。
“楚煜?相亲?”
车里,安静的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苏梨攥紧手机。
不等她想好说什么,里颜值裹挟着寒霜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还挺心急。”
苏梨微垂眼睑,咬咬唇说,“楚煜人不错,条件也好,我年纪不小了……”
她不敢看陆宴知,转头看向窗外,猛地惊觉这不是回老宅的路,而是去陆宴知给她买的公寓的方向。
她心里一紧:“我今天不舒服,送我回老宅吧。”
司机仿佛没听见。
也是,没有陆宴知发话,司机哪会听她的?
苏梨执着望向陆宴知,委屈又倔强。
陆宴知烦躁,捏断了手里没有点燃的那支烟,沉声命令,“靠边停车。”
司机把车子开向没人的辅路,停在路边。
“下去!”
司机不敢迟疑一秒,马上下车。
苏梨也想下车,却猛地被陆宴知环住腰拖到怀里,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语气说不上生气还是嘲讽,“人不错,条件也好,嗯?”
瘆人的气息布满她每个毛孔吗,苏梨害怕,挣扎着向推开他,却根本撼动不了男人半点。
座椅被放平,陆宴知推到苏梨,让她跪在座位上,摆成羞耻的姿势。
“你干什么?放开我!”
苏梨慌了,这可是在路上。
陆宴知不顾她的挣扎,撕开她的长裙,从她身后反绑住她的双手,嘴角勾着笑,那笑却不达眼底。
“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反悔?苏梨,你活腻了吗?”
苏梨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从她跟陆宴知提分手那一刻,她就过得提心吊胆,陆宴知一直没有提这事儿,可她清楚,他拖得时间越长,火气越旺。
只是,她没想到陆宴知这么疯魔。
虽说凌晨三点多,路上没什么人了,可不远处就是居民区,如果有人往这边看……
苏梨恐慌的哭出声。
可越是害怕,身上的感官越明显,热气夹杂着刺骨的阴森,“再回答我一遍,想离开?”
男人的力道越来越重。
苏梨呜咽着,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话,拼命摇头,“没、没有……不想……”
男人眼底终于染上满意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白皙的后背缓缓往下游走,“好好说,要不然罚你到天亮。”
暧昧的触感,却像是刀子在割裂她的神经。
月黑风高,昏黄的路灯,车子一颤一颤的。
苏梨终于崩溃了,哭喊,“不想离开……我不离开……唔,放过我!”
刹那,烟花四起。
苏梨昏睡了过去,眼角还噙着泪,可怜又魅惑。
陆宴知解开绑她手腕的绳子,用外套把她裹好,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宝贝般抚上她光滑的小脸。
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公寓,一路上只敢盯着前面,眼神丝毫不敢乱瞟。直到陆宴知抱着苏梨上楼,他才暗暗松了口气,急忙开车离去。
苏梨在陆宴知抱她下车的时候就醒了,只是刚刚被折腾的没力气,任由他把她抱回家。
进了门,苏梨才发现家里像是被洗劫过一样,能砸的都砸了,那些古董字画被毁的差不多了,满屋子狼狈。
可见男人发了多大的火。
毁天灭地。
这一刻她才知道这男人疯起来有多恐怖。
陆宴知抱她洗澡,她怕他又发疯,推他出去,陆宴知不为所动,给她洗好澡擦干,伺候她换上睡衣,就连头发都是他一寸一寸给她吹。
“晚饭没吃,饿了吧?”
陆宴知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两颗巧克力掰成小块送到她嘴里。
苏梨有低血糖症。
之前吓坏过他一次,他开始随身带些糖果。
刚刚太生气,差点又伤她一次。
苏梨迷迷糊糊的,直到吞下巧克力才勉强好一些,嘴巴张张合合骂他冷血专制。
陆宴知瞪她,看她缓过来才阴森森笑,“我冷血专制?”
苏梨一愣。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陆宴知没好气瞪她一眼,起身往厨房走。
生气了?
苏梨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没多久,陆宴知端出来一碗补汤,一勺一勺喂到她嘴边,眼看着她脸颊重新红晕起来才没好气唾骂,“没良心的东西。”
苏梨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恍神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在一起五年,陆宴知一直都是这样照顾她,可苏梨清楚,陆宴知对她有的不是爱,只是男人作祟的占有欲。
他从小就是外公培养的家族继承人,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整个海城最尊贵的男人,向来只有别人看他脸色行事,谁敢给他撂挑子?
所以,她主动离开弗了他的逆鳞。
苏梨心底弥漫着酸涩,她与陆宴知之间,没有她说结束的资格。
除非,他不要她。
一碗汤见底,苏梨从恍惚中回过神,讷讷低语,“陆宴知,我不想做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