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说完后还觉得不够夸张,老爷子继续道,“你们要是能比得上陆将军的一半,那定是咱们祖坟冒青烟了!”
听着这多少有些虚伪的话,陆凡的脸皮抽了抽,虽有些无语,但还是挤出一抹笑容。
“老爷子说笑了,我也不过是好钻研些无用的东西罢了。”
“还是饮酒为上!”
说完,陆凡提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见状,许老太爷子笑呵呵道,“若陆将军那些发明无用,那这世间,可就再无有用的东西了!”
“来!陪陆将军好好喝上一杯再说!”
暂时将那绸缎的糟心事抛之脑后,许炎初他们也与陆凡喝得很是尽兴。
但毕竟待会还有正事,众人也并未太过贪杯。
而许老太爷之所以如此放松,还是因为那批绸缎已经重新补上,并不会影响许家的生意。
至于亏了多少钱,于许家来说,不值一提。
重点,还是许家的脸面。
酒过三巡,陆凡也跟着许老太爷他们来到了大堂处。
一走进来,这才发现许瑞岑他们四人早已在此等着了。
陆凡心想,应是下人说了许老太爷他们在与自己喝酒,所以许瑞岑四兄弟也不敢催促。
在来的路上,许炎初更是已经对小六子交代好了。
只要一声令下,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便会被呈上来。
“爹,听说找到那调换咱们许家货物之人了?”
看到来人,许瑞岑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目光急切,语气更是焦急。
“嗯,听炎初所言,那人是已经找到了。”
“只是那人还未审讯,也不知是真是假,故而才让你们过来,让炎初好给咱们家一个交代。”
许老太爷一边说着,一边对四个儿子说道。
而他一来,大堂深处那把庄严且雕刻着凤纹的太师椅,自然就不再属于许炎初了。
不过许炎初实则也鲜少坐那把椅子,更多时间,是在案前处理账册。
在听到许老太爷的话后,许瑞岑脸色有了一瞬间的恐慌,更是猛地看向了许魏禹。
后者极为不起眼地摇了摇头,眼神更是有些意味深长。
可尽管许瑞岑在听后缓缓重新坐了回去,但脸上那抹忧虑,却是并未消散半分。
这一幕,已经坐下的陆凡,可谓是看得一清二楚。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连我们许家的货都敢动!”
“不过这倒是有些奇怪,许家数十年来可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就连江州那几伙势力还算壮大的土匪,咱们每年也都会给他们些许好处。”
这时,许鸣逡的声音响起,神色困惑。
许亘鑫顿了一下,随即道,“莫非,是新出了一伙土匪,这才敢如此胆大包天?”
“可这也不对啊,就算是新的土匪团伙,也不该如此不懂规矩才是。”
闻言,许鸣逡若有所思道,“此言差矣,说不定他们也是想要些好处呢?”
“其他伙劫匪有,他们没有,想来是借此示威来了!”
两人讨论得很是激烈,大堂内的许家下人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毕竟这也算是新鲜事,而他们,也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天塌了,也轮不到他们撑着,更何况这事儿,距离天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行了,你们都安静些,现在这么猜也不是个事,让炎初把人带上来不就一切了然?”
“炎初?”
见议论声越来越大,许老太爷便开了口,随后再看向许炎初。
后者很快站了起来,朝着门外大喊一声,“小六子,把人给带上来吧!”
“是!来了!”
门外,小六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下一秒,正在大堂内的众人便看见小六子与许三许四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你大爷的!放开老子!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在江州,你们敢动我一个试试!”
“有种地别把老子放走,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刚才还敢打晕老子,狗娘养的东西,老子出来后,定要将你们卸胳膊断腿,以泄我心头之愤!”
“啊!放开我!狗东西,都他妈的耳聋了吗?”
“……”
刚抬进来,那麻袋里面便传来一阵骂娘与叫嚣声,可谓是粗俗到了极点。
待到小六子将他给扔在地上后,那麻袋分明还在不断蠕动挣扎着。
只是许家众人看着这一幕,倒是觉得有些滑稽。
更有几个丫鬟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只因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有趣的话,在江州,就算是衙门那青天大老爷也要给许家几分面子,这家伙现在这般叫嚣,简直是可笑至极。
而许瑞岑跟许魏禹听着那麻袋中不断传来的声音,只觉得好似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因为这里头的家伙想必是喊了许久,声音都有些沙哑,倒是分辨不出来究竟是谁。
所以,现在他们尽管心急,却也是强装镇定。
“呃……这家伙先前被打晕一次,但醒过来后一直口出狂言,我们就又给他打晕了。”
“刚才一动弹,没想到他又醒过来了……”
看着大堂内众人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许三连忙尴尬地说道。
“还有一事,家主,方才下人来报,江州有几个偏僻的集市内,有人在兜售绸缎,皆是上好材料!”
“问了之后,说乃是特殊渠道弄来的,而那绸缎上,恰好印有火凤凰之印记!”
哦?
随着许三的话一出口,众人神情大变。
此时,许瑞岑父子更是瞪大了双眼,四目相对,顿时心慌了起来。
与此同时,许三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截绸缎,上面更是印着象征许家的火凤凰!
看着许三高高抬起的双手上那绸缎,许炎初悬着的心已然放下。
“好!很好!”
“那些兜售绸缎之人呢?可是一伙的?”
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许炎初立马问道。
许四接过话,摇头道,“那些不过是小贩子罢了,好在咱们派出去的人足够多,否则,这怕便是那漏网之鱼了!”
说话间,许炎初已经走了过来,将许三手中的绸缎接过。
“不错,运往凉州的绸缎正是这一批雪凉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