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这般说,那想必他确实不知情。”
“炎初哥,可这是七爷手底下的生意,他要是不知情的话,那可就没人知道了!”
目光凝重了几分,许炎初知道,许南荀说的没错。
可也正因如此,此时的许炎初实在是有些看不透此事乃何人所为了。
“家主,那现在?”见许炎初没有开口,小六子有些困惑地看了过去。
“你先忙你的去吧,此事继续查探,看能不能找些蛛丝马迹过来。”
“毕竟昨夜到今日才多久,继续查下去想必也不算太难。”
“是,家主!”
这么短的时间,小六子想必查得也并没有那般细致。
若是谁人扯下谎,说不准小六子也没注意。
待到小六子离开后,陆凡这才缓缓开口,“许家的生意,可曾有劫匪劫过?”
听到陆凡发问,许炎初这才回过神来道,“陆将军,这固然是有,但那也至少得等船离开江州才会发生,在江州之内,许家眼线人脉众多,自打我出生起,就没听说过许家货物在江州被劫过。”
“但是到了他处,这倒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了。”
闻言,陆凡也知晓是这个理。
在江州,许家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且每年上供到皇室的钱财,更是能买下一个小国了。
所以,在江州,根本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许家的货物动手。
“既然不是他人所为,那定是自家人干的了,现在你刚刚担任家主之职,你说,谁最看不得你好?”
陆凡并未说明,但话里话外,都已经说得很是有针对性了。
“陆将军是说?大哥跟二哥?”
没等许炎初开口,许南荀便率先抢先说道。
他的脑子一贯好使,只是不在正道上罢了。
“大哥二哥?”许炎初念叨了一声,有些惊诧。
“哼!还好有陆将军提醒,肯定是他们两人干的!”
“七爷之前是大哥那边管的,这么说来,此事定是许魏禹所为!”
“真是太过分了,耽搁自家的生意,就为了要给炎初哥找麻烦!”
“若是砸了咱们许家的这块金字招牌,那他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许南荀怒目欲裂,眸中更是喷火。
陆凡听到却是一笑,“我还以为你对许家家业不感兴趣呢,看来还是挺在乎的啊。”
“陆将军就别说笑了,我好歹也是许家的子嗣,这种砸自己家饭碗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他能做出这种事来,定是有内应所在,小六子一个下人,就算查也没办法查到他们头上去!”
“就算查到他们头上去,他们说不是他们所为,小六子也没什么办法!”
一下子,许南荀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顿时理清了此事。
陆凡见状,倒是对他有些欣赏了起来。
“我觉得此事不可如此武断,否则到时候错怪了大哥,那便不好了。”
“这批货物可不少,大哥应该不敢做出这种事的。”
“什么不敢?炎初哥,你还是太单纯了,大哥他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家主之位吗?”
当即被许南荀反驳,许炎初眉头紧锁,此时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正如许南荀所言,这件事要真的没法解决的话,那自己的家主之位,怕是要坐不稳了。
更何况,这可事关许家的脸面,货物被调成一些垃圾,要最是送到了凉州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南荀,你帮我去找一趟七爷,让他连忙从别处调货,尽快把这批货给补上。”
“慢了一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一批货,定然不可再出差错了。”
“你放心吧,我这就过去!”
说完,许南荀连忙拿了好几块糕点,这才走了出去。
“水路也有盗贼?”等到许南荀的身影消失后,陆凡这才开口问道。
许炎初点了点头,“这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凉州那边盗贼不少,每次运往凉州的货物,都要多备些过路钱。”
“陆将军,你先在这坐会,我听闻魏禹的生意都被大伯跟大婶接手了,我想,现在去问他们比较有用些。”
“我们一同出去吧,我去寻南荀。”
“好。”
很快,两人便走出大堂,分道扬镳。
许家大房院落中,许炎初不过片刻就快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
几名下人看到许炎初的神色有些严肃,就连与他打招呼,也变得小心翼翼。
走到许瑞岑的屋前,门正开着,许瑞岑正在里头处理账册。
“大伯。”
喊了一声,许炎初径直走了进去。
“炎初啊,你来得正好,这是上月的一些账册汇总,我给你整理好了,你去对一对,若是没有错的话,便计入总账册。”
看到许炎初后,许瑞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随后,他便拿出了一沓账本,放在许炎初的面前。
许家每个月都会将各条线的生意都统计记入总账册中,许炎初现在是家主,此事自然要他亲力亲为。
可许炎初并未接受,反而是一脸严肃地看向许瑞岑,“大伯,码头那边运往凉州的绸缎被调换了,你可知晓?”
“什么?被调换了?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瞬间,许瑞岑拍案而起,怒容出现在了脸上。
“何人所为现在还难有定论,但此事之前是大哥负责的,大伯昨日与我说过,他的生意都由你跟婶婶接管,所以我这才过来问你。”
“这……你的意思,此事是我干的?”
眼神冰冷,许瑞岑怒视着许炎初,冷哼一声。
许炎初连忙站了起来拱手道,“炎初不敢,我也相信大伯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
“只是,在江州地界,我许家数十年来的货物从未被劫过,也从未听闻有过这种事情。”
“不是劫匪,那其他人便更加不敢行此事了。”
“所以,此事只可能是自家人所为,至于不是大伯大婶的话,那……”
“你是说,魏禹?!”
神色顿时惊恐了起来,许瑞岑眼皮子抽了好几下,下意识便想到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