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老王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座下的马匹似乎感受到了骑手的兴奋一般,同样朝前方奔疾的更快,几乎如同一道残影一般。
肖重见状,抬手便是射出一弩矢,直接贯穿了那匪头大盾遮掩下露出的膝盖。
匪头吃痛之下,猝然单系跪地,发出痛呼。
老王见状,直接一勒缰绳,座下骏骑直接屈膝跃起,连人带马的飞跃到匪头身后。
那匪头见状,还想回首劈砍马脚,却为老王的矛尖狠狠扎破咽喉,旋即带出黑红的血花。
顷刻间,这名匪头便仆地而死。
身后的那两名匪头见状都是目眦欲裂,血气上头,不退反进地挥刀上前想要拼命。
然而却被紧跟而来的骑队给冲破,霎那间便在骑阵中没了身影。
银刀老六则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转身拔腿就跑。
他刚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唆使这几个匪头去抵挡一阵时间,好给他争取逃离的机会罢了。
但却没想到这几人这么废材,一个照面都拦不住。
“特孃滴,一个个平日里吹得自己多厉害,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眼下看来还不如拉几头猪来能挡,废物!”
银刀老六一边被赶赴上来的亲信护持着往后退去,一边骂骂咧咧道。
“那人有亲信护持,必是匪头之一!”
肖重在纷乱奔跑的流匪中眼尖地发现了正在被亲信护送离开的银刀老六,举矛指向道。
说罢,他便率先冲出骑阵,单人单骑地朝银刀老六的方向冲去。
肖重抬手一弩射到其中一名亲信,手中的长矛如同毒龙一般,每每出手都会在那些流匪的背后炸开一朵血花。
仅仅是顷刻间,银刀老六那些留下来殿后的流匪便已被肖重以雷霆万钧之势镇杀。
银刀老六见状,心知自己已经跑不了了,当即心一横,挥手朝着肖重攒刺而来的矛尖抓去!
扑哧!
矛尖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但也被他抓在了手里。
肖重见状,当机立断地松开了手中长矛,免得被银刀老六直接扯落马下。
眼下他具备居高临下之势,若是摔落马下,这群流匪一拥而上,殒命不过旦夕。
“呸!想杀我银刀老六,你还嫩了点!”
银刀老六狠狠地将手掌从矛尖中拔出,痛的脸庞都扭曲了起来。
“你便是银刀老六,你可知晓我是谁?”
肖重策马环绕着银刀老六打旋,任何想要前来营救他的人都被肖重一刀砍翻。
这些流匪根本就没有应对骑兵的经验,难以对肖重形成威胁。
银刀老六将从肖重上下夺来的长矛抓在手中,面色发狠道:“竖子,报上名来!”
肖重冷哼一声:“我便是桂枝县衙典史,肖重!”
“是你!”
银刀老六的瞳孔骤然一缩,露出惊愕之色。
他如何也没想到,先前没蹲守等到的肖重,竟然是以这样一个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银刀老六的面皮抽了抽,旋即狠声道:“好哇,先前让你逃得一命,今天老子便在这里斩了你!”
说罢,他直接将长矛朝肖重投射而出。
这个距离,投射的速度极快,稍有不慎则会被洞穿。
但肖重早有防备,身形一矮,便趴伏在马背上躲了过去。
然而那边的银刀老六已然是挥舞着那把大砍刀默不作声的朝肖重劈砍而来。
“困兽犹斗!”
肖重冷哼一声,反手便是一弩贯穿了银刀老六的大腿,令得他失去平衡,单膝跪地。
继而仗刀直冲,接连劈砍几个拦在他身前的流匪后,一刀枭首银刀老六。
亟了银刀老六后,肖重没有丝毫的停歇,以更快的速度策马跳出了流匪的包围圈,并入到骑队中。
“咋们斩了四个匪头,据闻应有五人才是,看来匪首是闻风而逃了。”
老王靠马到肖重的身旁沉声道。
“无妨,眼下已是建功,先冲出去再做谋划。”
肖重看到越来越多的流匪已经朝着他们围了过来。
而且马力有穷尽时,再拖延下去,恐怕就要成为瓮中之鳖。
与此同时,城头上,正奋力搏杀的士卒突的感觉到一阵轻松。
那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冲杀来的流匪都少了许多,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知这是为何,但坐镇城头中门的郑巡按却是能清晰眺望到,那匪头的中军营帐中,已是掀起了一阵混乱的滚滚浓烟。
有不少已经冲杀到城墙下的流匪皆是如同救火一般地回头朝营帐的地方跑去。
流匪分兵两侧,故而城头之上的压力也是顿时大减。
几近破碎的方向的有重整喘息的机会。
“郑大人,莫不成那是援军!”
浴血归来的黄巡检一抹脸上的斑驳血迹,抬手指向流匪的中军营帐,面色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眼下能出兵驰援我们的,也唯有府城了,只是这有可能吗?”
郑巡按眺望过去,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黄巡检或许不知,但他却是知道府城与他的干系势同水火。
可以说府城的那些人很乐意看到他殒命于此的。
到时候最多也便是挨受朝廷的问责,不至于丢官,甚至是牢狱之灾。
但若是让他来彻查濂化府,恐怕要丢官坐牢,甚至有血光之灾的人便不在少数了。
故而郑巡按才拿捏不住这波前来搅乱流匪中军营帐的是何方势力。
但不管如何,这批人马都是出现得恰好,给了摇摇欲坠的舵县防线注入了一口气。
很快,不少士卒也是发现了流匪的中军营帐被冲击,顿时是士气大振,将流匪给压制了下去。
打退这一波后,他们丝毫不敢怠慢,将城头上横七竖八的尸首给抬到城下去。
若是流匪的,则是直接从城墙上丢下去,旋即再饮水充饥,警视下方的流匪何时再次冲杀。
而另一边,肖重等人从流匪的中军营帐中左突右冲,虽是跳开了包围圈,冲入山林中。
却始终难以彻底甩开流匪的追击。
尤其是他们纠结了弓手,专门瞄着胯下的马匹攒射,已有数人掉队,形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