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透着疲倦和沙哑,目光落在了会场上忙忙碌碌的众人。
大家虽然忙着手头上的活,可注意力却不由自主的放在她身上。
一听此话,人人自危。
他们知道江御庭的手段,若是真惹他生气,在会场的所有人都跑不掉!
负责管理衣服的员工当即就哭了,“怎么办,我该不会被开除吧?!”
“我是负责场控,若有责任,我恐怕也逃不过!”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神情带着苦恼。
苏思思缓缓开口,“法不责众,主要责任在我,要惩罚也该是我受着。”
话音落,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有责怪,崇拜,感激,愤恨……这样的眼神带着千万种情绪,她只是淡淡勾唇,神情却失魂落魄。
“不过我们还有机会,衣服丢了是小,会场办砸事大。只要能将会场顺利进行,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她眯了眯眼,“这就公司的新品设计图,也是我们的心血。只要按照这个设计来,会场便能圆满。只要设计图不出事,我们就有一线生机。反之,就彻底的完了。”
她面朝众人,声音坚定,“这次请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敢再出差错!”
她朝着员工门鞠了一躬。
众人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开始陆陆续续的忙碌起来。
门外,一抹红色身影站在原地,她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里面,唇角缓缓勾起。
真是天要帮她!
里面的人继续工作,苏婉秋立刻走到苏思思面前,看起来比她还要着急。
“你有设计图不早说,害的我为你担心!这件事可不能再搞砸了,否则你我都要完蛋!”
她紧张的踱步,苏思思却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
她可没想真的关心她,无非是害怕牵连。
苏婉秋恨铁不成钢,她攥紧手指,“设计图纸在哪?既然知道它那么重要,就该随身携带!这可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苏思思轻轻一瞥,漫不经心开口:“我要开始换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她身上还穿着不合适的工装,这会小张送来了她自己的衣服。
苏婉秋不屑勾唇,“谁稀罕守着你!”随后用力推门离开。
苏思思换好衣服,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会场中一个花盆上,在不起眼的角落,针孔摄像头正按在花蕊中央。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将设计图纸放在了办公桌上,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苏思思走了出去,来到会场。所有人都知道她此刻不在办公室。
躲藏在暗处的人心底发笑,迅速的推开办公室大门,办公室的门竟然没上锁!
她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吴雪晴自言自语,语气傲慢得意,“竟然还不长记性,真是活该!”
她沾沾自喜,翻着办公室的抽屉。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刚刚苏思思的话。
只要设计图出问题,那么江氏变容不下她,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想到她被赶出江氏,吴雪晴便觉得痛快!
设计图很快被找到,吴雪晴嘴角含笑,直接将设计图塞到了自己包中,将一切归于原位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办公室中一片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风摇曳,盆栽的花蕊中闪过红光。
一直到晚上,大雨淅沥沥下个不停,安排好一切后苏思思回到办公室。
她将抽屉打开,里面放着的图纸早已不见踪影。
她垂眸轻笑,默默地又将抽屉关上。
放在窗台上的盆栽此刻亮着绿光,她伸手从花蕊中取出摄像头,连接到了自己的手机,看完了全程。
当吴雪晴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时,苏思思并没有觉得惊讶,好像早就猜到是她一样。
只是她没有证据,不能空口无凭的指认。
现在证据就在自己手中,她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印证。
胸大无脑的人呀!
苏思思紧盯手机,想必礼服的事也是她做的,搞砸秀场并不是她的目的,想要自己牵连问责,被赶出江氏才是重点!
她不会让她如意!
苏思思拿着证据来到了办公室门口,将视频摆放到江御庭面前。
江御庭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中还拿着一份报纸,某中闪过诧异。
“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接过手机,清楚的看到了事情发生的一切。
男人眸中闪过冷意,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思思平静道:“吴助理的目的在我。今日我向大家说了有一份设计稿非常重要,若这份设计稿出了问,我就会被赶走。我知道偷走礼服的人一定会暗暗监视我,她想赶尽杀绝,一定会动手。”
“礼服的事表面对我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吴助理不甘心,所以她偷了设计稿。”
男人将手机屏幕按灭,“是吴雪晴偷走的衣服?”
“一定是她。”
苏思思语气肯定,有些诧异江御庭的态度。事情条理清晰,若是他不肯相信,那就是故意包庇。
更何况江总若是真的要查,一定会查到凶手。
她心底涌起一阵悲凉,攥着衣服的下摆。
如今吴助理是他的新欢,虽然苏思思并不觉得江御庭会用心,但没准欢好中还带着几分真切。
她不理解他,心中却愈发忐忑。
她害怕江御庭出言包庇吴雪晴,又害怕他刻意将此事小事化料。
千万种情绪堵在喉咙,沉默后,苏思思抵着一口气道:
“若是江总不信,我再去找其他证据。”
江御庭蹙起眉头,“并非我不信,只是没有更直接的证据,我也不好办。”
他是江氏总裁,任何证据在他面前都是一句话的事。如今他朝她诉苦,当真比扇了苏思思一巴掌都疼。
她声音有几分哽咽,带着讥诮,“我知道了。”
随后冷漠转身,脊背挺直的离开办公室。
江御庭看着她的背影,放在桌子上的手一顿,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他紧抿唇瓣,恨恨想:
真是让她说一句软话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