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活到秋后问斩,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宽容了……好了,我话尽于此,不管有什么责罚,我都一并承担!”
群臣听完,都沉默了,连皇帝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陈诚用他那平静的语气,把五十四人的恶行一一道来,听得众人心里直发毛。
这些家伙,不杀真的难以平息民愤!相比之下,只是用毒药结束他们的生命,简直就算是便宜他们了。
陈诚这么做,真是大快人心,让人敬佩。
王岩在人群中偷偷打量着陈诚,心里暗暗称奇。
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油腔滑调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有胆识和决心,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皇帝见严兴没有再说话,便开口了:“这些人确实该死,但国有国法,不能由你私自处决。不过,考虑到你救治公主有功,这功过就算扯平了吧。”
严兴听后,心里那叫一个震撼,他万万没想到,陈诚居然又这么轻易地躲过了一劫!真是可恶!
他刚想再说什么,皇帝已经表明了态度,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可周太医被殴打的事……”
“够了!”皇帝大怒,“那个庸医害人无数,别说是陈诚,我都想亲手杀了他!”提起那个庸医,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严兴不甘心,又回了一句:“但周太医毕竟是朝廷命官,陈诚殴打他,这岂不是乱了朝纲?”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心想这严兴真是糊涂了,连陛下的态度都看不出来。
“严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不用问旁人了,本宫都告诉你!”这时,裕亲王也走了下来……
裕亲王一脸认真,缓缓踱步到严兴身旁,语气沉重地说:“严大人,您何必这么跟陈大人过不去呢?”
严兴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满地反驳道:“王爷,请注意言辞!陈诚是朝廷重臣,您直呼其名为‘姐夫’恐有不妥。”
“好,那我改口,叫他陈大人总行了吧。”裕亲王妥协道。
“……”严兴一时语塞,场面有些尴尬。
皇帝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裕亲王,心里暗自惊讶,今天王爷怎么如此反常,竟然主动站出来为陈诚说话?
裕亲王仿佛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他转过头,与皇帝的眼神交汇。
然后,他坚定地说:“皇兄,严大人的话有些偏颇。陈大人在教导我的这段时间里,皇弟从未荒废学业。”
“不信的话,皇弟现在就背给您听。”说着,裕亲王便自顾自地背诵起来。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这个东西,须臾不可离……”
“君子之道,广大而又精微。就连最普通的夫妇,也能略知一二,但深入其精髓……”
……
裕亲王一口气背了二十多篇经典篇章,才终于停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震撼。
王爷竟然真的变了,能如此专心致志地背书,而且一口气背了这么多,没有丝毫停顿!
裕亲王得意地看向陈诚,仿佛在说:“本宫欠你的那三十篇文章,说背就背,怎么样?够给力吧!”
陈诚看着裕亲王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皇帝听着裕亲王的背诵,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沉吟片刻,问道:“不过,背书若是只知囫囵吞枣,可不算真懂。朕来问你,‘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这句话,你如何理解?”
裕亲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皇兄,这句话说的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会安心于自己现在的位置,做好该做的事,不会有过多的奢望。”
皇帝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接着又连续抛出了几个问题,裕亲王都一一给出了满意的答案。
......
终于,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皇帝的心情激动得不得了:“这些都是陈诚教你的吗?”
“是的,皇兄!都是陈大人的功劳!”裕亲王肯定地回答。
皇帝转向陈诚,眼神中充满了赞赏:“陈卿啊,你做得太好了,远远超出了我的期望!”
陈诚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很淡定:“陛下谬赞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内心OS:哈哈,王爷这波操作简直神助攻,回去得给他加两个鸡腿!
周围的臣子们也纷纷投来惊喜的目光,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王爷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转变,真是让人既意外又高兴。
毕竟,这位是当今唯一的皇子,之前可是让大家操碎了心。
现在跟在陈诚身边,竟然变得这么懂事了?
有人小声嘀咕:“这俩人,一个看似不靠谱,一个原本顽皮,没想到凑一块儿还能整出点好事来,真是‘负负得正’啊!”
裕亲王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皇兄,皇弟还没说完呢。读书写字这些,不过是些小事,不值一提。”
群臣一听,面面相觑,心想:“这还叫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啊?”
陈诚的脸也微微一沉,心里嘀咕:“这孩子,有必要再补这么一句吗?”
裕亲王话锋一转,正色道:“刚才严大人提到皇弟与陈大人殴打周太医的事,皇兄的解释可能不能让严大人满意。那皇弟就斗胆说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太医那家伙,纯粹是个庸医,我就不多吐槽了。前几天,他居然拿了个号称是海外奇珍的人参给公主补身子,皇兄您猜猜,那玩意儿花了多少钱?”
“说出来吓您一跳,整整两千两白银啊!可后来我一查,这玩意儿在市面上的真实价格,竟然只有二两银子!
您听听,这是多大的差价,一千倍啊!我这气不过,就动手教训了那个老糊涂的庸医一顿。”
陈诚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直夸王爷这瞎话编得溜,不愧是皇家血脉,有天赋!
裕亲王脸色一沉,继续说道:“这事儿让我意识到,我们宫里的采购问题可大了去了。不光是太医院,就连御膳房都可能存在这种离谱的瞒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