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陈诚这家伙更绝!他居然弄了条管子,直接通到我们元申村的河里。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想着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结果,那管子里开始不停地往外冒粪水!河里的水彻底没法喝了!更可气的是,清水县的人还从他们那边挑水来卖给我们!陛下,他这不是人干的事儿啊!”
原本还在看笑话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向唐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和愤怒。
“哎,碰上这么个邻居,日子能好过吗?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
“接着呢,元申村也没了影儿,我就被上头打发到别的县里去当县丞了……”唐力说到这儿,几年的憋屈一股脑儿全涌了出来,整个人瘫在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看得人心里头也怪不是滋味的。
陈诚这时候却冷不丁地笑了出来:“嘿,你倒是要谢谢我呢,从村长一跃成了县丞,升官发财嘛!”
“你!”唐力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瞪圆了眼睛。
陈诚立马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对皇帝说:“陛下明鉴,此人纯属胡言乱语,跟太监开会似的,没一句靠谱的!我可没强迫谁来清水县,都是他们自己乐意来的,哪来的强骗?”
老徐在一旁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调色盘似的。
刘陈沉着脸反驳:“什么自愿?你看看那些去元申县的年轻人,啥活不干还有肉吃,还有那些被送回来的妇孺,到处说清水县的好,这不是你的阴谋是什么?”
陈诚耸耸肩:“我们清水县日子好过嘛,那些年轻人出门在外,家里给寄点好吃的,很正常嘛。至于那些元申县的妇孺,想家了我就给送回去,有错吗?”
刘陈越听越火大,吼道:“那你往元申县河里倒粪水是怎么回事!”
陈诚一脸无辜:“啥粪水啊,那是肥料,刘大人说话可得负责任。这肥料可是宝贝,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唐力一听这话,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陈诚的鼻子骂:“你倒河里了,我们还怎么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清水县那几块地,自己产的粮食还不够塞牙缝呢,全靠外面买!”
“怎么用?你们村就那么几十号人,捞点肥水浇浇地就可以了,还想种多大片啊?当初请你们来清水县享福,一个个推三阻四的,现在怪谁呢?”
陈诚挑了挑眉,一脸不屑。
说起来,当初清水县缺人手,陈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隔壁的元申县。
他算是仁至义尽了,花了不少银子才把人哄过来。
至于那些没来的,陈诚心软,想着不能看着他们等死,就干脆把排粪的管子接到了他们村边。
唐力一听这话,气得直跳脚:“你陈诚倒是好,官位噌噌往上涨,直接连升三级。我呢?因为你,直接从县令变成了村长,连官都不是了!要不是百昇府的巡查官帮衬,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今天当着陛下的面,唐力决定不再忍气吞声,立刻转头向皇帝告状:“陛下!陈诚这家伙,私自扩建清水县,面积大得没边儿,肯定是原来的好几倍,这明显超出了规制范围啊!他这是居心叵测啊!”
皇帝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趣:“哦?陈卿,你来说说看。”
陈诚低头想了想,开始在朝堂上踱起步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前两年战乱刚结束,百姓们日子都不好过。但清水县还算安稳,生活过得去。
后来,我了解到元申县和周边的小县情况很糟,百姓们衣不蔽体,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结果,越来越多的百姓慕名而来,清水县的人口就越来越多,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清水县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县,但按规矩来的人口上限早就满了,不扩建不行啊。”
“各位大人,你们设身处地想想,要是我是清水县的县令,看到其他地方的百姓快要饿死,我能坐视不管吗?那不等于看着他们白白送命嘛!”
刘陈听了,鼻子一哼:“狡辩!你要真想帮忙,直接捐钱捐粮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把人接到清水县来?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诚突然转过身,指着唐力大声说:“各位看看这位!脸圆得跟啥似的,肚子也圆滚滚的,可他治下的百姓却瘦得皮包骨!这样的县令,我能放心把救济的担子交给他吗?”
唐力一听,心里那个憋屈啊:“我...我天生就胖!你这是无中生有,故意抹黑我!”
他简直要哭了,心想这也能扯到自己头上?胖难道还是错吗?吃你家饭了吗?
陈诚却一脸认真地说:“哦?是吗?那这样吧,陛下,您就把他关进大牢,一个月不给吃喝,要是到时候他还这么胖,我陈诚甘愿受罚!”
唐力彻底绝望了...他后悔死了,今天就不该来这一趟。
陈诚这家伙,在朝堂上也这么嚣张。
皇帝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平和但带着威严:“别闹了,继续说正事!”
群臣们在一旁直摇头,心里嘀咕:陛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明摆着偏袒陈诚嘛...
陈诚见状,赶紧回到正题:“谢陛下。当时呢,我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哪个县能比得上清水县的治理水平。”
“不是我自夸啊,论长相、论体力、论能力,我都是数一数二的。清水县条件这么差,我都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就说明了一切。”
“而且啊,如果我只是送钱送粮过去,那些贪官污吏不知道要从中捞多少油水呢!所以我只能把人接到清水县来,亲自照顾。”
说着说着,陈诚的眼神渐渐暗淡,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激动。
“我真是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好事,到头来还要被人告状,这世界怎么就对我这么不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