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陈脸色一沉,开始历数陈诚的“罪状”:“我要举报陈诚,他有三宗大罪!第一,他私自把治下的县城扩得老大,城墙修得都超标了!
第二,他强迫周边县乡的百姓,非得让他们加入清水县!第三,清水县整整三年没交过税,这不是偷税漏税是什么?”
“这些罪名,我都有确凿的证据,请陛下严惩不贷!”刘陈说完,还冷冷地瞪了陈诚一眼。
其实他心里苦啊,自己派出去最能干的家丁,一个个都被陈诚给“收买”了,心甘情愿留在清水县。
好不容易有个忠心耿耿地跑了回来报信,结果又哭哭啼啼地走了,说是要回家接娘,还对不起清水县。
刘陈心里那个堵啊,简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见过陈诚一面后,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就跟见了鬼似的,吓得跟兔子一样。
刘陈心里直犯嘀咕:这陈诚难道真的会什么妖术,还是给人下了蛊?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儿。
不过陈诚听了刘陈的指控,却只是微微一笑,心想:就这?就这点能耐?我陈诚可是纯洁得跟白纸一样,你根本找不到我的把柄。
再说了,陛下对这些事心知肚明,裁判还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陈诚这家伙又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皇帝听了这事,心里其实早有数,进城那会儿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不过嘛,说陈诚这家伙居然强迫周边县乡的老百姓,这事儿倒是头一遭听说,真让人哭笑不得!
再看看清水县现在那繁荣样儿,哪还用得着骗人来?人家争着抢着要来吧!这事儿太荒唐了!
于是皇帝慢悠悠地问:“陈诚啊,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陈诚淡定地回答:“臣,无话可讲。”
“嗯,知道了。”
朝堂上突然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刘陈眼睛瞪得老大,心里那个急啊:怎么就问这么两句?
你怎么不问我呢?难道皇上也被啥玩意儿给迷惑了?
刘陈急得直跳脚:“皇上,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皇帝闭上眼,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
心想:这事儿提它干嘛,陈诚就算有点出格,还能翻天不成?王爷被他教得那么好,公主的病也是他治好的。
要不是刘陈多嘴,我才懒得管这档子事呢。
再说了,清水县欠的税,我都悄悄给自己小金库补上了,这事儿咋说啊?
“行,我知道了。那证据呢?”
刘陈一听有戏,脸上乐开了花:“证人就在外面候着呢,请皇上召见!”
“传!”
不一会儿,一个胖墩墩的家伙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一见皇帝,立马跪下:“臣,元申县县丞唐力,拜见皇上!”
陈诚笑了,你也玩元X神?
“起来吧,刘卿说你手上有陈诚的罪证,具体是什么,说来听听!”
唐力瞅了瞅陈诚,心里头那些陈年旧账一股脑儿涌了上来,脸上慢慢拧成了个结,恨恨地说:“想当年,我也是元申县的一把手县令呢。”
“元申和清水,两个地儿挨着,但咱们元申地势低洼,比不上清水县那么风光。”
“我记得清清楚楚,两三年前吧,陈诚突然找上门来,说清水县正在搞大建设,人手不够,想从咱元申借点人过去帮忙。”
“我一听就火了,那时候世道多乱啊,又是打仗又是灾荒的,两边县里人口都稀稀拉拉的,好不容易没被裁了。但陈诚他提出用清水的青壮壮劳力来换咱元申的老少妇人们,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说到这儿,唐力情绪更激动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些清水来的小伙子,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啥活都不干,整天就知道吃喝享乐。”
“他们吃的喝的,全是清水那边运来的好东西,白面馒头、炖肉管够,整天在咱县里溜达,从东头吃到西头。”
“吃完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吃,跟养猪似的!”
群臣一听,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气,心里头那个嘀咕啊:“陈诚这家伙,也太不地道了!”
有人甚至小声嘀咕:“那可不是嘛,简直没把人当人看!”
“我们元申的小伙子们看着眼馋啊,没过多久,就跑了一大半去清水享福了。人少了,元申县也只好降级成了元申乡……”
说到这儿,唐力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心里那个憋屈啊,自己好端端的县令,莫名其妙就降了级。
裕亲王坐在堂上,脸绷得跟铁板似的,但脸色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身子还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在强忍笑意。
皇帝也是,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心里直骂陈诚这小子:“真是会给我惹事!”
“接着说,后来呢?”皇帝强忍着笑,让唐力继续讲下去。
唐力听着周围那些刺耳的笑声,心里头那个五味杂陈,他抬头望了望天,长叹一口气,接着往下说:“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那些清水县来的人全给请了出去。”
“可没过多久,陈诚这家伙又把原先接走的老老少少给送了回来。这些人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回来之后整天坐在路边,唉声叹气的,说清水县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
“这一来二去的,乡里的青壮年又跑了一大半。那些老弱妇孺,根在元申,我想赶也赶不走,真是苦啊!”
这时,人群里的笑声更响了,简直要掀翻屋顶。唐力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又过了一年,元申乡直接降级成了元申...村...”
“噗嗤!”就连一直板着脸的老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随即心里就嘀咕开了:陈诚这小子,手段太阴了!要是真有这么个干儿子,那还不得养只白眼狼出来?
唐力的讲述还在继续,但他的心已经飞回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心碎的感觉。
“后来啊,村里就剩下几十口人了,我心想,这下总该消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