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好好调教这六个人,以后水神教要是再蹦跶,就让他们当卧底去。”
“得嘞,老爷!”李胜应声答道。
陈诚眯缝着眼,瞧了瞧剩下的五个人:“你们几个呢?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五个一看就正常多了,领头的站出来说:“老爷,我们六个是从京城来的,户部尚书刘陈大人派我们来查您的,想抓您的小辫子呢!”
“啧啧,这老刘头,听说是叶中那一派的,估计又是来监视我的...”陈诚心里嘀咕着。
“等等,你刚才说六个?这儿不就五个吗?”
“哦,是这样的老爷,我们原先是六个人,但有一个回京城接他老娘去了,说是老人家身体不好,走不动路,不放心就亲自跑一趟。”
陈诚听了,心里暗想,这清水县的日子过得是真舒坦啊,来了就不想走了。
“那你们呢?没娘要接?”
“我们都写了信,但他们娘要么年纪大,要么身体不好,都不方便远行。所以就派了一个人回去接了。”
这时,其中一个突然哭了起来:“老爷...我...我没娘了...呜呜呜...”
“哎,别哭了,节哀顺变吧。那你们几个也打算在清水县安家落户了?”
领头的动情地说:“老爷,到了清水县,我们才明白生活的意义。在这里,我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我们原本是刘陈大人的下人,回去也没好果子吃,还不如留在这儿,这辈子都不走了!”
陈诚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好!太好了!知道错了能改,那就是大大的好事儿。你们之中,有谁要是知道刘方的啥小辫子,不妨跟老爷我透露透露。”
“这...老爷,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众人面露难色。
陈诚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从这些小角色嘴里能掏出啥来,所以也不觉得失望。
“行吧,没事,你们先退下吧,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五人齐声说了谢谢,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陈诚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他轻声吩咐道:“给我盯紧他们,考察期还有两年呢,可不能掉以轻心,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谭成搬到清水县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想当年,他被皇帝一脚踹成了平民百姓,立马就回了百昇府老家。
不过,他并没急着往清水县跑,而是在家里头等着看皇帝对陈诚那小子怎么处理。
那几天,他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生怕陈诚那魔头又整出啥幺蛾子来。
好在,终于等来了陈诚进京的消息,谭成那叫一个高兴啊,立马带着全家老少,浩浩荡荡地搬来了清水县。
这儿的衙役们,见了他都熟门熟路的,没给他找啥麻烦。
住进了陈诚送的豪宅,谭成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每天喝喝酒,听听戏,偶尔还去县里的窑子逛逛,虽然姑娘们的姿色比不上百昇府,但胜在花样百出,乐子不少。
最近,他又迷上了清水县新出的舞台连续剧,天天追剧追到半夜,心里头还琢磨着第二天的剧情呢。
想着自己文笔也不错,何不也写个剧本,找人演一演?既能赚钱又能显摆一下自己的才华,多好啊!
说干就干,结果他写的那文绉绉的剧本,直接被人家给退了回来,理由是——太无聊!感情戏都不写,还想让人家看?
不过谭成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干脆天天泡在极乐楼里,开始研究起怎么写点刺激点儿的剧本来。
回到家里,儿孙满堂,围着他转,他倒是挺乐呵的,连儿子功课咋样都不太操心了。
毕竟在清水县这地界儿,只要认得字,愿意卖力气,就不愁找不到活干,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这官场啊,黑得跟锅底似的,我儿子还是别去趟这浑水了!
但谭成心里啊,总有那么一丝不安。
每天走在街上,耳朵里灌得最多的就是“县太爷要回来了”这话,可回回都是空欢喜一场。
今儿个一早,谭成夹着个小本本,慢悠悠地在街上吃了个早饭,然后晃悠着就去了极乐楼。
老规矩,点了两个看着顺眼的姑娘,噔噔噔就上楼去了。
一进房间,谭成把笔本往桌上一拍,急吼吼地说:“快,咱们接着昨天的剧情来!”
俩姑娘一听,对视了一眼,有点为难地说:“吴老爷,昨天陪您的是小春和小梅,她俩今儿休息呢。”
这俩姑娘也习惯了,毕竟爱演戏的谭大爷在极乐楼可是出了名的。
谭成一听,眉头一皱,拿起桌上的本子就翻了起来,翻到中间部分,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笑着说:“行,那咱们换个新的演!还有啊,别叫我老爷了,叫大人,谭大人!”
“是嘞,谭大人。”俩姑娘应声答道。
谭成满意地点点头,低头看了看笔记,然后随手一指:“你演个富家千金,你嘛,就演个山野村妇。”
“我呢,就演个才貌双全,有望中状元的书生,正上京赶考呢。可路上不小心得了重病,还被马车给撞了,晕过去后被村妇给救了。然后嘛,你懂的,两人就有了那么点事儿。后来书生进了城,又被富家千金看上了。”
“于是啊,你们俩就为了我争风吃醋。最后呢,村妇为了治我的病,去悬崖上采药,结果不小心掉下去了,悲剧了。”
谭成讲得津津有味,仿佛自己就是那戏里的书生一样。
“那神药,嘿,被那富家小姐给撞大运捡着了。我,本大人,吃了那药,脑子跟浆糊似的,又和那小姐有了一夜风流。可我心里头啊,还是惦记着那村妇,整天愁眉苦脸的。”
“结果有一天,晴天霹雳啊,我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流落民间的富家少爷,那小姐竟是我亲妹!这打击,我简直想撞墙!一冲动,剑都拔出来了,准备自我了断。”
“好在没死成,到地府倒是和那村妇重逢了,咱俩又......哎呀,说到这儿就够了,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