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这酒楼您可别觉得普通,您看那边!”毛发手指向窗外。
“那边是京城的卫河,这酒楼依河而建,每日一到下午,微风徐来,看着那百里长河波涛磷磷,就让人忍不住想要作诗一首!”
“还有那边。”
顺着毛发手指方向看去,在河边有个戏台子,台子上正在演着陈诚看不懂的戏。
虽然看不懂戏,但能看出来这个观影角度很好。
“陈大人,这位置可是我们精挑细选,不仅能听曲看戏,还能赏河营救,您就说这地方来的对不对吧!”
要陈诚评价的这话,这地方和极乐楼相比,完全就不及格。
不过胜在古色古香,的确有一种想要吟诗作乐的感觉。
想来这地方应该有不少雄心壮志的科举士子,或许有人还在这里留下过不少的佳作。
就在这时,婉约的曲声流入耳中。
这声音好似仙音,闭上眼竟有种深山中清泉流淌的感觉。
陈诚侧目看去,是一抱着琵琶的女子。
陆为民和毛发也看向了女子。
“陈大人,这女子是京城有名的歌妓,宫徽羽。”毛发解释说。
宫徽羽?没想到名字都按曲来改的,相必应该不是真名。
不过也是正常,谁出来当歌妓用真名呢!
“她每日都在这里弹曲吗?”陈诚问道。
毛发突然眉毛一扬,凑过来小声说:“若是大人喜欢的话,我今晚想办法将她弄到大人房间!”
与此同时,陆为民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疯了吗?大人是未来驸马,你想死的话,别连累大人!”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毛发连忙掌起了自己的嘴。
不过这个时候陈诚并不太认可陆为民的话。
难道不该做的事情,不是强抢民女么?
难道自己不是驸马的话,这事儿就是可行的么?
陈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闭上眼,听着河潮涌动,以及那婉约悠长的古筝声,心慢慢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撕破了所有氛围,像是弦断了。
陈诚眉头一紧侧目看去,不知从哪儿出来了几个醉汉,已然将宫徽羽围在中间。
旁边老板拿着二胡挡在宫徽羽面前,从他眉眼能看出和宫徽羽有几分相似,这人应该就是宫徽羽的父亲。
“大人,要帮忙吗?”毛发小声问。
陈诚稍作思考,暂时没有开口。
那陆为民却是有些憋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
“你们想要做什么?光天化日,在这里调戏民女,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听到陆为民的怒吼声,那几人立马侧目看向了他。
陆为民正想说自己是当朝状元,可没想到那几个醉汉率先开口。
“陈诚,是陈诚,快走,快走……”
像是见了什么生命中最为恐惧的东西,几个醉汉的酒意立马清醒了过来。
陈诚也很无奈,只怪本主以前太能作。
京城道上混的,还有这些富家公子哥,没有一个没被陈诚揍过。
他们见到陈诚,自然就和小鸡崽子见到了老鹰一样。
以前或许还能生出反抗的念头,但现在是根本不敢有了。
大家也不蠢,一个违抗皇命还能不死,并且还可以返京的人,谁吃多了,去得罪他?
没一会时间,整层楼都安静了下来。
宫徽羽在曲团老板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过来。
“多谢陈大人!”
陈诚放下茶杯,好奇的看着她。
“谢我做什么?我刚才什么都没做,我……”
陈诚本想说是陆为民帮了她,但宫徽羽却是直接打断了陈诚说。
“若不是陈大人在这里,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旁边的陆为民此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刚才陈诚明明什么都没做,而且也没有要帮忙的想法。
凭什么宫徽羽过来就感谢陈诚,还直接无视了他。
虽说陈诚的确有着能耐,可他怎么说也是新科状元。
不过陆为民眉头只是紧了一会便舒展了开来,脸上再度出现笑容。
“我以前应该没见过你吧?是怎么光凭他们喊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陈大人的?”陈诚问道。
宫徽羽解释说:“此地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和学子饮酒交谈,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一个很了不起的陈大人已经返京。”
“刚才那几位是京兆府尹的公子,一见到陈大人就吓成这样,所以肯定没有错!”
这女人机灵的有些过了分,仅凭一点点信息,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东西。
陈诚正好想要在京城开个极乐楼的分店,这女的或许适合做三娘的位置。
“虽说是江湖儿女,但没有人在你们身边保护也比较危险!”
“我府上空房间较多,你和你父亲可以住在我府上,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们!”
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随后又往上面放了一锭银子,陈诚轻声说。
“把纸给白管家,他会给你们安排房间,这银子是饭钱,找的钱你们都留着,算是听曲的打赏!”
留下银子和纸,陈诚帅气离开,并未回头。
宫徽羽仔细的看着陈诚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旁边的陆为民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直到毛发在旁边提醒。
“陆兄看来是无法抱得美人归咯,以前每天带我来,就是为了看宫姑娘,现在宫姑娘似乎喜欢上了咱们大人,要不咱们搭个桥?”
陆为民控制好表情,疑惑的问:“搭什么桥?”
“你我二人任意一个娶了宫姑娘,然后就住在大人府上,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只需要每天晚上悄悄送宫姑娘去大人房间即可,可说天衣无缝!”
毛发说到最后就笑了起来,陆为民也笑着,只是拳头攥的很紧,甚至捏出了白印。
“别愣着了,赶紧去追大人,大人快走远了!”
两人一路小跑,终于在河边追上了陈诚。
陈诚指着一望无际的河面。
“你们知道这条河为什么叫卫河吗?”
“当初陈老将军,也就是我的爷爷,面对打到皇城下的十万敌军,一人亲率六千骑兵,杀了个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