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倩的脸涨得通红,满脸的难堪。她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一一呀,你可别误会,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这位姐姐在欺负同学,我不过是好心帮衬一把,大家都是同学,所谓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也不是不行嘛。”
一一翻了个白眼,满脸鄙夷地道:“我姐才不是那种人!这事儿要是让我哥知道了,你猜猜会怎样?”李倩倩赶忙接话:“哎呦,一一呀,我真的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一不耐烦地打断:“姐姐,别理她,我们该上课了。”说完,一一看都没再看李倩倩一眼,拽起我就快步跑开了。身后隐隐约约传来李倩倩怒斥跟班的声音,想来是在发泄心头的懊恼。
我本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很快便到了放学时间。孙舟有事先行一步,皓月也被她哥哥接走了,只剩我和一一结伴回家。谁能料到,紧接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悄然降临,差点让我俩丢了小命。
走过马路,望着眼前那一级级台阶,不知怎的,我心里莫名的烦躁。往常大伙一起走时倒没觉着什么,可今天就觉得这台阶格外漫长。恰逢周五,不少学生都被父母开车接走享受周末去了,路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步行回家的身影。
这时,一一的手机响了,是汪姨打来的,说要出差去参加一场学术研讨。肖叔也还在公司忙碌,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我灵机一动,拉着一一说道:“一一,别回家做饭了,出去吃顿火锅吧,我这馋虫都快闹翻天了。给你哥打电话,就直接到店里碰头。”一一眼睛顿时一亮,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拨了出去。紧接着,我们转身回到路边,准备拦辆出租车。
可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嘎吱一声猛地停在了我们跟前。刹那间,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车门哗啦拉开的瞬间,我本能地转身,拉着一一拔腿就跑。然而,还没等我们跑上台阶,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我的书包。我刚要扯开嗓子呼救,后背却陡然一凉,一把冰冷的匕首悄然抵了上来。我惊恐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求救的声音咽了回去。就这样,我俩被硬生生拖上了车。
我趁着混乱悄然屏住呼吸,被推搡到座位上后,稍作停顿便佯装晕了过去。感觉有只手在拍我,确认周围暂时安全后,身旁的人便自顾自地聊起天来。右边那人咋咋呼呼地说道:“这俩小妞还挺能跑,跟兔子似的,好在咱给抓住了,不然这发财的买卖可就黄了。也不知道那女的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俩小丫头到底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后面的人低声呵斥道:“你个蠢货,有钱没钱,等会儿打个电话不就清楚了,别瞎嚷嚷,把人吵醒了。”被打的家伙连忙点头哈腰:“是,老大。”
车子一路颠簸,左拐右绕,晃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也只能咬牙强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地方。我被人像扛麻袋似的一路扛着,七拐八拐,最后被扔在了一个散发着刺鼻霉味的地方。等没了动静,我缓缓睁开眼睛,费力地坐起身来。
这里似乎是个废弃的仓库,我俩被扔在一堆蛇皮袋上,袋子里鼓鼓囊囊的,大约装的是稻谷之类的粮食。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从缝隙里挤进来,勉强勾勒出仓库内阴森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的浓重霉味。
一一也慢慢苏醒过来,左右张望一番,看到我后,惊慌失措地问道:“柒柒姐,我们这是被绑架了吗?”我满心无奈,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铁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一道手电筒的强光如利剑般瞬间刺破黑暗,照在我们身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左眼角蜿蜒而下,直至下巴,看着格外渗人。他身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吃人,身上那股子戾气,隔老远都能让人打个寒颤。身后跟着几个黄毛小混混,手里拿着棍棒刀具,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嗤笑,满脸写着嚣张与无知。
刀疤男咧着嘴桀桀怪笑,模样丑陋至极。走到我俩跟前,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说道:“哟,小妹妹,醒啦,那咱唠唠?”身旁一个黄毛小弟赶忙插嘴:“老大,跟她们有啥好聊的,直接打电话要钱不就得了。”刀疤男二话不说,回头就是一个爆栗敲在黄毛头上:“他娘的,老子说话,轮得到你多嘴?”小黄毛被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闭了嘴。
刀疤男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到我们身上。我定了定神,率先开口道:“行啊,大哥,你想唠啥?”
听我这么一说,刀疤男明显一愣,狐疑道:“你也是北方人?不对啊……”一一在旁边也是满脸困惑,脱口而出:“姐,你怎么……”我急忙打断她:“小丫头片子,没看姐正跟大哥说话呢,闭嘴!”
一一被我这一吼,吓得不敢吱声。我又看向刀疤男,陪着笑说道:“对不住啊,大哥,我这妹子不懂事。可不咋的,遇着老乡了呢!”
刀疤男紧盯着我,目光里满是审视,好一会儿没吭声。随后,他拉过旁边一人,低声嘀咕了几句,这才又走回来问道:“老妹,你真是北方来的?那这小丫头呢?”
我连忙应道:“大哥,我还能骗您不成?这是我亲妹子,我俩跟着爸妈来这儿打工,顺便在这上学。这不,今天爸妈都加班,我俩正琢磨去哪儿玩呢,就稀里糊涂被带到这儿了。大哥,您是不是闹了误会,抓错人了?”
刀疤男的目光在我俩脸上来回游移,沉默片刻后说道:“是不是抓错,一会儿就知道了。委屈两位妹子在这儿先待会儿。”说罢,带着手下鱼贯而出,仓库里又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