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吴苏沫难以置信地盯着李言硕,半晌回不过神。
李言硕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便准备将此事敷衍过去,吴苏沫却开始不依不饶。
“你刚才为何要说出那种话?在你心里,温如晤值得最好的东西,我却什么也配不上,对吗?”
“你觉得我就应该活在那泥里,就应该被你们踩在脚下,沦为你们人人可欺的笑话!”吴苏沫双目赤红,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李言硕心里原本就憋屈,如今听见这些话,心中的不满更是到达了巅峰,“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为何非得说出这种话?你若非要揪着此事不放,那我也没办法。”
李言硕态度冷漠,吴苏沫的心更是往下沉了沉,不过她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在这里跟李言硕吵闹。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必须得牢牢抓住李言硕,不能有半分松懈,更是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
更何况她还需要一件能够验压存放的衣裳,只有李言硕能够提供自己这样的衣裳。
想到这些,吴苏沫逐渐冷静下来,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与将军开两只玩笑,将军怎么还当了真呢?瞧着张俊如此模样,倒是让人有些心寒了。”
说着她低垂着眉眼,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李言硕心情依旧不好,却也没有揪着此事不放。
“算了,刚才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说出那些话,我也没有刻意针对你,到时候皇上寿宴,你的衣裳由我来为你准备。”
为避免吴苏沫揪着此事不放,准备花钱消灾。
吴苏沫听闻后眼前一亮,顿时觉得方才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了,忙不迭点头答应,“将军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刚才也有我的不是,我还担心将军怪罪我呢。”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李言硕便也不好再继续多说,水口敷衍两句,此事便也算是结束了。
……
温如晤也在为皇帝寿宴的事情头疼,她原本不想出席,偏偏皇帝专门提醒让她必须前往。
林知意瞧着她愁眉不展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哭笑不得,“你要是不想去,到时候可以借口身体不适,皇上也不会怪罪。”
“欺君乃是大罪,我确实可以这么做,但到时候受累的就是你们,我怎么能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你们呢?”温如晤黛眉微蹙,越想越觉得无语凝噎,更明白皇帝不会善罢甘休。
哪怕她不去,皇帝也会想出别的法子,到时候受累的还是家里人。
“那你是准备去了?可明明知道这是鸿门宴,你还是准备去一趟?”林知意打趣。
“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本事。”温如晤耷拉着脑袋,提起此事就有些闷闷不乐。
林知意抿唇思忖片刻,为她出谋划策,“你完全可以让赵大人去帮你求情,我觉得此事应该和赵大的人脱不了关系,你完全可以让赵大人去找皇上,让皇上开恩,此事也就妥帖了。”
温如晤当然知道可以去找赵京叙,可以想到赵京叙最近也在为一些事情头疼,她便不想去麻烦。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哗声,季听晚和沈絮卿说说笑笑的声音响起。
温如晤和林知意面面相觑,没想到沈絮卿会突然来府上,他们赶紧起身出去迎接,就看见后面跟了不少挑着东西的小厮。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林知意好奇询问。
季听晚拉着她的手,含笑看向温如晤,“这是赵家上门提亲来了。”
闻言温如晤愣怔,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沈絮卿看在眼里,无奈地叹息一声,快步来到她面前,“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妥,是我们来迟了,让你在家中苦苦等了这么久。”
温如晤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若是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赵大哥?”
“不会,皇上已经表示不再多管京叙的事情,不过京叙的身份还没有公布,现在恐怕还得继续委屈你。”沈絮卿爱怜地看着温如晤,语重心长道。
温如晤赶紧收起脸上的愕然,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我不会觉得委屈,只要能和赵大哥在一起,我怎么都不觉得委屈。”
“我跟你说了,她就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既然选择了京叙,就绝对不会动摇。”季听晚含笑看着沈絮卿。
此事大家都觉得没有问题,季听晚便做主答应了此事,温如晤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却也反应过来一件事。
“怎么不见赵大哥?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温如晤担忧询问。
“京叙要帮忙处理皇上寿宴的事情,便只能将此事委托给我,这并不是他对你的不重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就千万别计较。”沈絮卿解释道。
意识到沈絮卿误会,温如晤赶紧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赵大哥出事而已。”
提亲的事情由父母决定即可,温如晤也点了头,这件事情便算是成了,季听晚还有些话要和沈絮卿说,便拉着人离开。
到了院子里,季听晚提起了赵京叙的身世,“我之前就知道京叙不是你的亲子,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皇上的儿子,你们隐瞒的这么深,竟然到了这个时候才让我知道!”
季听晚不满的看着沈絮卿,觉得她这个朋友不够意思。
沈絮卿哭笑不得,哪怕到了如今,她也还是有些恍惚,完全没想到赵京叙居然会是皇帝和梅妃的儿子。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她选择了嫁给赵啫,也是知道赵啫深爱梅妃的事情。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现在只盼着他们能够好好的,别的事情并也就不再追究了。”沈絮卿苦笑一声,哪怕隐藏的极好,却还是不可控露出脆弱神色。
季听晚看在眼里,是打心底心疼自己的朋友,更觉得赵啫此举荒唐。
“哪怕他想要留下梅妃的骨肉,那也应该跟你直说,为何要说谎骗?让你倾注这么多年的感情。”季听晚愤愤不平,恨不得去找赵啫理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