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叙按照皇帝的要求,去城门口接到了郡主卫莲溪。
卫莲溪是江南郡的郡主,生得貌美,且才华横溢,此番按照皇帝的吩咐前来,为的就是和赵京叙相看。
卫莲溪早就听说过赵京叙的事迹,对他颇为好奇,所以这次听闻皇帝的话后,就赶紧来到了上京。
刚看见上京巍峨耸立的城墙,卫莲溪心中就有些窃喜,只要能够顺利留在上京,不管能否嫁给赵京叙,她的命运将会改成,旁人再也无法左右她的未来。
这般想着,卫莲溪更坚定了要在这里觅得一位良人的事,不过在此之前,她准备去看一看赵京叙。
“奴婢听说赵大人似乎和皇上有关,若是郡主真的能够入得了赵大人的眼,那以后在上京就有一席之地,家中的那些长辈便不敢再说什么了。”跟随卫莲溪一起来的丫鬟语重心长劝说着。
虽然卫莲溪是郡主,实际上过得更不好,这些年被礼法捆绑,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甚至还得看别人的冷眼。
而今来到这里,说不定能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卫莲溪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低垂着眉眼在心里思考着此事,又担心会被人看出来,只能不满地瞪了丫鬟一眼,提醒她谨言慎行。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马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卫莲溪茫然地撩开帘子看出去,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赵京叙。
赵京叙身着一身浅青色衣裳,站在明媚的日光下,宛若鹤立鸡群般,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卫莲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赵京叙,半晌后才恍惚着回过神,赶紧拽了拽丫鬟的衣袖,“你看见前方的那个人了吗?你说他是不是赵大人?”
丫鬟顺着卫莲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也看见了,微微愣怔后赶紧说道:“想必这就是赵大人吧,能够如此气宇轩昂,若不是赵大人,就说不过去了。”
马车缓缓停下,赵京叙来到了马车前,微微颔首后询问,“不知马车中坐着的可是卫郡主?”
卫莲溪赶紧整理衣领和头发,确保自己并未露怯,这才清清嗓子撩开帘子出现在赵京叙面前,抬眸含情脉脉看过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泛红地低垂着眉眼避开。
“确实是我,没想到赵大人会亲自过来接我。”卫莲溪温声细语道。
赵京叙并未察觉对方脸上的表情,确定此人就是卫莲溪后,便准备带着她去皇帝安排好的住处休息。
然而离开的路上,卫莲溪便一直试图找话题,总有问不完的话。
“我初次来到上京,很多规矩都不大懂,到时候可能还得麻烦赵大人,希望赵大人不会嫌我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没想到上京居然这么华丽,我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
卫莲溪喋喋不休说着,对上京什么都好奇,完全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赵京叙正在为自己和温如晤的事情头疼,他原本应该去温家提亲,却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他原本不想听皇帝所言,准备直接前往温家。
却在前往的途中遇到了温郅,温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劝他先听皇帝所言,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再想别的事情。
故而赵京叙被迫来到这里,心里憋着一口气。
如今听见卫莲溪所言,就更觉得心里的这口气憋闷,整个人都开始头疼不已。
“郡主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到时候会安排一两个人跟随,届时公主直接问她就是了。”赵京叙的态度不卑不亢,言语里却尽是疏离。
卫莲溪并非不懂事的人,又哪里听不出赵京叙话里的意思,可她并非娇滴滴的小女娃,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盯着赵京叙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更加笃定两人的结合才是最佳的选择。
并非深居闺阁之中的小姑娘,卫莲溪开门见山询问赵京叙是否知道皇帝的意思,“此番我来到上京,并不仅仅是为了领略上京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皇上准备让你我相看,不知赵大人可知道此事?”
直接将此事摊开言语,赵京叙倒是没想到,看向卫莲溪的眼神略带惊讶,卫莲溪不以为然,依旧是一副落落大方模样。
“皇上竟然都将此事告诉了我,想必也将此事告诉了赵大人,你我都不是寻常人家的,想必早就已经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希望能够和大人好好说一说此事。”
“我的身份赵大人应该早就听说过了,而我能给大人带来的荣光更是不少,以后也会打理好后宅,至于三妻四妾,我也不在乎,只要大人记得我的身份,给我应该有的尊重,我可以无视别的事情。”
卫莲溪开门见山彰显自己的才情,他们之间的结合并非仅仅两人的结合,还关乎这两个家庭,卫莲溪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嫁给赵京叙是高攀。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端起当家主母的姿态,不能让人看轻了自己。
卫莲溪觉得自己所言甚好,没有任何问题,认为没有人会拒绝。
然而赵京叙并非愿意如此的人,哪怕心中并无温如晤,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对感情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在乎,却也绝对不会拿感情做交易。
“郡主的厚爱我心领了,只可惜我早已成婚,也没有想过要纳妾。”赵京叙态度依旧淡淡的,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卫莲溪顿时瞪大眼睛,她刚到上京,还没来得及调查赵京叙和温如晤的事情,故而并不知道温如晤的存在。
只是大概听说赵京叙是个风流人物,自己若是能够嫁到丞相府,以后就是丞相府的少夫人,再加之皇帝重视赵京叙,赵京叙未来的道路一片坦途。
赵京叙是她最合适的夫婿人选,又有皇帝帮忙把关,绝对不可能出现。
然而如今听见赵京叙所言,卫莲溪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呢?皇上从未提起过此事,皇上也绝对不可能让我做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