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讲学,今日又是说了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让他们各写一首关于秋天的诗。
秋天了来了啊……唐沫执笔托腮,想着来这个世界已经走过了一个季节。
她不会写诗,但脑子里装着的古代诗词倒是有不少。
抬笔,想了想,就认真写了起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唐沫写完,看着自己写的一手好字,点了点头。
唐锦轩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唐沫这就写完了?
太傅走了过去,拿起唐沫写的诗,读了起来……
太傅颤抖着手,眼冒精光:“好好,写得太好了,小郡主真是才女。”
“不是我写的。”唐沫诚实的话,脱口而出。
“那这,还是您母亲写的?”太傅不由得想起之前的文章。
“不是,是我朋友写的。”唐沫眨巴着眼睛,回答得一本正经。
“您朋友是?”太傅这老学究爱钻研的毛病犯了,非要问出个究竟。
唐沫没有办法,小眼珠转了转,嗓音糯糯地回道:“我朋友叫王维,你认识他吗?”
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呢。
太傅口中喃喃道:“王维……”
小郡主这么问,那就代表,他应该是认得的,可是无论他怎么想,脑海里也没这个人。
半晌,太傅摇头:“没有印象。”
“嗯。”唐沫点头,有印象就怪了。
“小郡主,能否为老夫引见一下您说的这位王维朋友呢?”
“呵,好像不太能。”唐沫摇头。
太傅有些遗憾,转而又问道:“那,你这位朋友,还写过什么别的诗吗?小郡主能否分享一下。”
唐沫想了想:“嗯,这倒可以,我还有好多朋友,他们都是写诗的,得空,我再慢慢与太傅分享。”
“好好好。”太傅一连三个好字,可见心中是有多欢喜。
太傅是寂夜宸的老师,传道授业,一向严谨,没想到几日功夫,便被唐沫给忽悠去了。
寂夜宸觉得唐沫还真有招人喜欢的本事。
她似乎和谁都能搭上话去,除了……寂夜宸看向唐锦轩。
孤零零坐在那儿的小人。
“轩轩,过来,你写的什么诗,拿过来让朕瞧瞧。”
太傅这才反应过来,不敢再与唐沫聊下去。
他放下唐沫的诗,走到唐锦轩身边,拿起他写的诗认真看了起来。
“不错。”赞赏也是由衷的。
太傅将诗拿给寂夜宸,寂夜宸面上是在看唐锦轩写的诗,余光则是在唐沫身上。
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这是要走了?
果然,唐沫把学习的东西整齐地放在一边,背上自己的小包包,从椅子上下来,对太傅招手:“太傅再见!”
什么再见,走了也不跟他打招呼的?寂夜宸的脸沉了下来。
唐沫今日可是有事儿,一家三口约好了去街上转转。
只同太傅招呼完,唐沫便迈开小腿跑了出去。
跑到大殿外,就见到唐渊溟背手站在那里。
“爹爹……”唐沫开心,她从未有过一家三口出门的经历,或者以前有过,但那时太小不记得了。
唐渊溟抱起女儿,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道:“跑什么,爹爹等着你呢。”
“嗯嗯。”唐沫乖乖点头。
二人出了宫,上了王府的马车,回将军府接了木婉柔。
马车上,唐沫兴奋地探出小脑袋。
她可是有爹有娘的人了,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的。
唐渊溟牵着木婉柔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着。
到了胭脂水粉铺子,唐沫想要进去看看,古代的这些‘化妆品’是什么样子的,她能不能研究出来卖上一卖。
唐渊溟下了马车,将娘俩抱了下来。
木婉柔牵着唐沫,唐渊溟跟在娘俩身后。
木婉柔以为唐渊溟会等在马车里,见他跟着她们娘俩身后,不由地问道:“溟哥,如果无趣,你便先回吧。”
“怎会无趣,与你们娘俩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乐趣。”
木婉柔抿唇浅笑,唐渊溟太喜欢这样的她了,低头就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你真是越发的没有……”木婉柔左右看了看,脸上染了一抹绯红。
唐渊溟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没有什么?”
知她这是又害羞了,唐渊溟抱起唐沫,又将木婉柔圈进怀里:“走,进去看看。”
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那里,一家三口的穿着长相又实在是太引人注目。
来往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是摄政王,那个是王妃和小郡主?怎么没见小世子呢?”八卦之人开始发声。
觉得了解王府内情而颇为自豪的一个男人说道:“你还不知道?前王妃偷人,小世子也不是摄政王亲生的,早就被赶出府去了。”
一个身材发福的女人扯着自己儿子,羡慕地道:“那女人是?小郡主的亲娘?”
这女人的丈夫站在她旁边,看了一眼她那粗得跟什么似的腰,嫌弃地道:“你是不是瞎,你看她美得跟天仙似的,那腰条哪像生过孩子的。”
“你们都知道什么啊?这是摄政王的新欢,没看长得跟天仙似的,给摄政王迷得不行,只把小世子留在王府,把王妃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说道:“这招叫去母留子懂不懂?”
人群里,一个女人顶着一张妖艳的脸,脸上写满了恨和嫉妒。
如果唐沫看见这女人,一定能认出这是一张高科技脸,俗称网红脸。
她就是被苏晓颜救下,又替她整了容的诗洛瑶。
诗洛瑶摸着自己的脸,这脸若不是被唐沫那野种给烧了,她也舍不得如此改动。
每一刀落下,她都疼得撕心裂肺。
唐沫如果知道这事儿,得认真地告诉她:其实可以不疼的,只怪苏晓颜没给你用麻药。
诗洛瑶的目光紧紧锁在唐渊溟身上,她从未见过他用如此的目光看过自己。
唐渊溟只觉得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盯着他,他警觉回头,没发现什么。
议论的人群却停住了声音。
这一眼,没把他们魂扫出来。
唐渊溟抱着唐沫拥着木婉柔走到要散了的人前,沉声问道:“刚刚都在议论本王的家事?”
这些人哪里敢说,抬腿就想逃跑。
唐渊溟冷眼扫过,清风带着护卫上前,围住要逃跑的人。
“继续说,本王还没听够呢。”唐渊溟阴戾的语气,让刚刚嚼舌根的人恨不得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