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被秦轩再一次激得喷血,脸色渐渐由蜡黄转为铁青。
隐约连青筋都能瞧得清楚。
赵高箭步窜出,扶住龙头,凄然大叫。
“大胆!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气氛如此紧张,李斯焦急气愤之下,一脚将秦轩踢翻。
忙奔向帘子后的嬴政。
秦轩翻身起来。
刚才咋回事?
李叔他踢我干嘛?
我在给老祖宗治病啊。
不气他,怎么能让他堵塞的瘀血喷出?
好心当驴肝肺。
还有,他不是在跟爹谋划反秦?
怎的对始皇帝的生死如此紧张?
可别说他如此焦急,实则是在乎我那便宜老爹的生死。
骗鬼去吧!
你就是个双面间谍。
便宜老爹太傻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等回到咸阳,一定要跟他说说这事。
“陛下,您无碍吧?”
李斯掀开珠帘,刚好将秦轩的视线挡住。
赵高更是哭得泪迹斑斑,哽咽道:
“陛下,您可别吓老奴呀!大秦不能没您。”
“让他平躺,不可摇晃!”
不知何时秦轩已经蹑手蹑脚来到珠帘外,见状立刻提醒屋内的赵高和李斯。
眼看就要走进,李斯忙上前将秦轩拉扯到外面。
有几名鬼鬼祟祟的家伙贴墙匆匆离开。
李斯看在眼里,虽然起疑,但此刻他无心追查。
“贤侄,我跟你安顿了那么多,你怎么一句都没记住?”
秦轩耸肩苦笑:
“始皇帝暂时应该已无大碍,这几天让他多喝水,饮食方面也得控制清淡一些。”
李斯根本不信秦轩的说辞。
他暗骂自己傻缺,秦轩是个孩子,他闹腾也就罢了,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竟然将他带来治病。
那些宫里的名医穷极一生的本领都束手无策,秦轩弱冠之年又能有多大的作为。
“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待着!”
李斯此刻才不管秦轩是什么身份,嬴政的生死才是大事:
“随时等待召唤,始皇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逃不了干系。”
说罢,返回屋内,重重将门合上。
等你?
多浪费时间。
不等。
秦轩折回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歪七扭八写下一封书信,留在桌上。
负起行囊,急匆匆对门口两名守卫道:
“牵马!李大人有急事,要我出去一趟。”
那守卫疑惑地看向秦轩,旋即伸手道:
“令牌?”
啪!
秦轩大怒,赏他一个耳光:
“你敢质疑李大人的意思?快去!要好马。”
另一名守卫见秦轩如此气势,早就蔫了。
急匆匆牵过马,毕恭毕敬递来马缰绳。
秦轩上马,绝尘离开此地。
......
东郡。
仙霞酒楼。
这本是纵横家的一处据点,自上次秦轩率领人踏平之后,无人再敢消费。
刘邦顺势收下此店,更让卑贱联盟的人住了进来。
“喝!”
他举起满满一碗烈酒,仰起脖子一干而尽。
举手投足尽显豪情。
卢绾、樊哙已有醉酒之态,先后放出狂言。
“娘的!憋屈半辈子,咱总算是也过上显贵生活了。”
“刘亭长,待我弟兄不薄吧?”、
见众人齐齐点头,卢绾高举酒碗,对身后数十人煽风点火道:
“不如我等今天就拜刘亭长为主公,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樊哙没卢绾那么精明,但听这话一出,也是心血澎湃,叫嚷道:
“对!大家都跟着我一起拜。”
他们这些都是受苦受难,社会最底层之人,眼看现在有了处比较不错安身立命的地方,转头就忘了这一切是谁所赐。
周亚夫稚脸上涌出一丝不满,轻轻拽了拽萧何的衣袖。
萧何颇为难地上前,伸手阻拦:
“且慢!”
躬身对刘邦提醒道:
“刘亭长,酒色财气虽好,可别太贪。”
“莫非你已经忘了你入卑贱联盟时发的誓言?”
他气愤一指樊哙等人,大声道:
“天下百姓仍在水深火热之中,在你刘季眼中,难道卑贱联盟里只有这些人?”
“我们都是盟主的人,你们拜个主公,难不成是想造反不成?”
刘邦一声不吭,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他举起一碗酒,忽地停顿下来,猛地将酒碗狠狠摔在地上。
见他并不说什么,樊哙气冲斗牛上前:
“萧何,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他娘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弟兄替你办事,你能有今天?”
“忘恩负义,非你莫属!”
“你看得上人家秦轩,他看得上你?”
卢绾也趁机拱火:
“樊哙说得好!让一个富家公子哥做咱们卑贱联盟的首领,这是对咱们的侮辱。”
萧何见众怒难犯,悄然扯着周亚夫要离开。
忽然,他们身前多出一人,正是曹参。
“曹参!连你也要拦我?”
萧何指着曹参的鼻子骂道:
“知道你们为什么天天叫嚷过富贵日子,却越过越穷吗?”
众人面带怒意,谁想听萧何多说。
纷纷上前将萧何和周亚夫围在中间,不让他们离开。
“就是因为你们目光短浅,就是些井底之蛙。”
“我们是为天下受难的百姓建立的卑贱联盟,它不应该是你们暂时避难的温柔乡。”
话音刚落,大厅中忽然传来一阵冷傲的声音:
“那照萧先生的意思,它应该是什么?”
说话的竟是刘邦。
萧何对他今天的表现实在失望透顶,总算是看清了刘邦的嘴脸。
“道不同,不相为谋。”
冷冷放下这句话,萧何别过头,不愿再看这帮昔日的兄弟。
樊哙气势汹汹走到萧何身边,质问道:
“他秦轩能当盟主,为何刘亭长不能?”
“你对他这般忠心,都甘愿给他当狗了,可他人呢?”
周亚夫临危不乱,道:
“公子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又如何?”
樊哙露出浑身的腱子肉,冷笑道:
“似他那般柔弱的公子哥,我一根指头便能戳死。”
哐哐哐!
缓和的敲门声响起。
萧何不自主地伸手将周亚夫搂在身边,四目紧盯门口。
其他人也气息一滞,不敢说话。
樊哙却趁着酒劲越发勇敢,阔步上前的同时,扬言道:
“瞧给你们吓的,是秦轩来了,又能怎样?”
“你们且看我......”
大门豁然打开。
砰!
樊哙威猛的身子倒飞而来,形如纸鸢。
夕阳下,门口一人怒马鲜衣。
眼神如死水般横扫众人后,冷冷道:
“小夫,你和萧大人过来!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