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衡直接纵马越过乱成一团的来到裴青面前。
除了裴青之外,掩着面的太子已经被保护了起来,甚至在谢思衡靠近之际,直接坐上了马车往京城跑了。
“以为找一个身形相似的,就可以欺骗得了本殿下?三岁孩童吗?”
随着谢思衡的一声轻叱,盯着远处太子乘坐的马车,眼神变得阴冷,朝身后的人吩咐道:“将他也抓住,带回京。”
而谢思衡,则是直接纵马去追太子去了。
当谢思衡入京了的消息传到李砚浓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
等她见到谢思衡,则是三天后的中午。
谢思衡眼底挂着明显的乌青,大摇大摆地闯进了李家。
李家三人正在吃饭,谢思衡旁若无人地搬了把椅子,直接靠近李砚浓坐下不说,还直接把半边的身子靠在她身上。
谢思衡出现的突然,李砚浓都被没反应过来,还是感觉到身上扛着一份不小的重量是才有了真切的感觉。
看谢思衡这个样子,好像是累坏了。
其实知道谢思衡回京到如今,李砚浓连云五都没见到一次。
想来谢思衡回来,肯定有一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处理。
胳膊推了谢思衡一下,“累了让惜月带你去厢房休息。”
谢思衡没做声,在李砚浓决定就让他这样靠着算了的时候,谢思衡忽而道:“去你房中休息会,吃完了来找我。”
这话说的,多少是有些暧昧了,更何况李庆之两夫妻都还在桌上。
李砚浓也是瞧他真的疲惫,没跟他闹。
孙惜月带路把谢思衡引到了李砚浓的房中。
等李砚浓回房的时候,谢思衡已经睡得很沉,等他醒来都是深夜。
醒来的第一件事,问出了李砚浓在什么地方,直接推开了隔壁的厢房闯了进去。
李砚浓被关门声吵醒,睁开眼,就瞧见谢思衡扑过来,压了她半边身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本来说好了,等回京了,就叫父皇赐婚,但是父皇中毒未醒,恐怕得等半年,真想杀了谢思祯。”
谢思祯就是大皇子。
李砚浓没作答,只是轻叹一声,想着谢思衡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谢思衡都明白了,若是她不愿,此刻肯定是十分极力的反对。
更重要的是在他让王驰回京后收李砚浓为义女这件事,特别交代了他,一定要说是为了将来婚事做铺垫。
当她答应的那一刻,其实就等于是同意了。
二人沉默了片刻,李砚浓似妥协了开口道:“见了我爹娘,礼貌些。”
“好。”谢思衡心情不错,答应得也快。
四月十八。
皇后和太子下毒捏造伪诏,与敌国私传信笺,故意挑衅支走守在京城的军队一事解决妥当后。
皇帝也按照谢思衡的要求,赐婚的圣旨颁布下来的时候,惊讶了京城所有人。
最多的言论,无外乎都是同一句。
“一个嫁过人的妇人,她哪里配啊?”
只是这样的言论才飘扬了半日,谢思衡放出了李砚浓和李庆之两父女对漠北将士们私底下做过的事。
舆论瞬间消失,因为京城的百姓甚至都不知道漠北究竟发生了什么样恶劣的事情。
只知道九殿下带兵出征,胜仗归来,紧接着就是皇后和三皇子臣下毒逼宫等等。
原来在他们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李家两父女做了这么多的事。
……
李庆之看着府中红彤彤的一片,耳边的喜乐震天响,眼看着李砚浓都要背出门了,才恍然回神。
瞧着花轿走远,陈碧兰原本伤心不已,身边的老妈子忽然道:“夫人,我瞧着这九殿下,当真是眼熟。”
“可还记得当年在咱家后门窝着的那帮小子,其中有个小乞丐,跟九殿下还怪像的。”
老妈子只是随口一说,可陈碧兰却是满脸惊诧。
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九皇子眼熟了,可不就是那年冬季瞧见的那批孩子其中一个。
只是九皇子何其尊贵,应该只是相似的两人罢了。
九皇子府。
夜色才堪堪来临,谢思衡便丢下了前厅的客回了房。
在喜人的唱词下礼成,屋内的人也有眼力见的说了吉祥话离开。
二人一时面对面,相对无言。
只是当谢思衡的眼神越发的炙热之时,李砚浓忽而开口问道:“殿下,为什么就非我不可呢?”
这回李砚浓十分的自信,也没有半点怀疑。
谢思衡听她这么一问,脑海中便想起了那年的初见,“你我小时候,见过一面,在你家宅子的后门。”
可李砚浓却是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因为就这样的事情,她小时候没少干。
“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谢思衡似乎有些失望。
李砚浓扫了一眼屋内的喜庆陈设,还有谢思衡身上的喜服,再次告诉她,的确是跟谢思衡成婚了。
“应该是有,殿下那么一说,我就渐渐想起来了。”李砚浓的敷衍太过明显。
谢思衡看出来,并追问起来,“记起来什么了?记得当时给的糕点是什么了?”
看出谢思衡今夜有种不追问个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李砚浓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早起梳妆开面,太困了,吹灯歇息吧。”
李砚浓扯开话题的能力也不见得多高明,谢思衡瞧着她没心没肺,对二人相识的过往也不是很好奇的样子。
他就莫名觉得恨得慌,亏他将那事记了近十来年之久,而李砚浓却不记得了就算了,甚至丝毫都不好奇。
好似在意那次初遇的人,只有他自己。
不满的情绪叫他一把将起身要去吹灯的人拥在怀里,侧身倒下往喜被上一压。
“初次相见一事怎么能忘记!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往后每年的今日,我都问你一遍。”
“若是答不对……”故意板着一张严肃,不近人情的脸,恶狠狠道:“你晓得后果怎样的!”
李砚浓见他执拗得很,似乎真的对此事很在意的样子。
便打算洗耳恭听了,只是这人也不说话,而是不老实地解着她喜服上的扣子。
她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回忆吗?回忆呢?”
谢思衡轻哼一声,“洞房花烛夜,正事不能落下。”
“我慢慢说给你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