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开始赶路,修士的脚程很快,再加上省去了沿着官道绕来绕去的功夫,直线前进明显能缩短不少时间。
他们比预计要早半天越过镇子,到了镇子与城池中间歇脚的小客栈。
虽然只是歇脚的地方,坐在里面喝茶的人却不少。
赶了几天路,所有人都风尘仆仆。
进了店,小二立马迎了上来,“客官,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肉。”时盈说。
虽然野菜粥很好吃,但是连着吃了几天,真的很怀念荤食的味道。
连城昭也跟着吃了几天野菜粥,嘴里都快淡没味了,“我也想吃肉。”
林清浔问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鱼汤、鸡汤、鸽子汤什么的?”
小二点头,“有鸡汤和鱼汤,客官都要吗?”
林清浔不差钱,既然有,那就都要了,顺便还要了点小菜。
终于能吃上肉了,时盈高兴的哼调调。
林清浔倒杯茶给时盈,低声问道,“师姐,你有没有感觉到……”
“嗯,都看着呢。”时盈满面笑容地说道。
从他们进门开始,周围的视线便陆陆续续投了过来。
而目标,则是连城昭。
不过时盈没感觉到修士的存在,除非对方像她一样,拥有高级法器傍身。
暂时没有人表露杀气,她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现在谁敢让她吃不了饭,她就让那人见不到晚上的月亮。
小二上菜很快,鱼汤和鸡汤很快就端了上来。
林清浔和谢明哲一人盛了一碗,递给时盈。
连城昭这几天算是看明白了,捅了捅旁边的车夫,小声道,“他们俩是情敌吧。”
车夫默默吃着跟前的花生米,根本不敢说话。
你说的两人里面,有一个是他东家。
当着东家的面,说东家的闲话,他怕是不想要营生了。
时盈接下了两个碗,一碗一碗慢慢喝。
喝完汤吃鸡又吃鱼,时盈的味蕾一下得到了满足。
吃完休息好,林清浔又叫了小二来,问有没有马车租借。
答案是没有。
他们这个小客栈就是给过路人歇脚用的,别说马车了,他们连马都没有,客栈后面就栓了一头拉货的驴。
那看来,下午还是要用跑的。
隔壁桌坐着一男一女,男人穿着像是一个侠客,手边放着佩剑。
女子则一袭白衣,面戴轻纱,眼眸灵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
女子站起身,声音清脆悦耳,温柔道,“请问几位是要去岸城吗?”
夕国边陲城池,名为岸城。
时盈抬头看向她,笑着应道,“是呀,你们也要去吗?”
女子双眸弯弯,气质纯净,看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是啊,我们也要去岸城,正好我们有马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顺道载你们一程。”
“那真是多谢了。”
时盈答应了。
出门后,才看到小二从客栈后面牵出来的马车。
马车很朴素,但胜在干净,里面空间也不是特别小,坐下四个人绰绰有余。
时盈和白衣女子肯定坐在车里,连城昭也是,林清浔进去给时盈当靠枕。
剩下三人都坐在外面赶马车。
白衣女子看着落在时盈肩头的蝴蝶,再看看蹲在林清浔脑袋上的小黑团子,随后又扫了眼连城昭,“敢问各位进城所为何事?”
时盈靠在林清浔的肩头浅眠,没有说话。
林清浔代为回答,“为了出门游玩,她在家里呆腻了,就想出门看看山水,游戏人间。”
“原来如此,”白衣女子从袖中拿出一份告示,展开在林清浔面前,“那么请问这位公子,可是连城太子?”
吃饱之后昏昏欲睡的连城昭骤然清醒,蹙眉看向白衣女子,“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相貌?”
白衣女子掩在面纱后的红唇轻轻勾起,将告示递给他,“夕国早在去年年底就发布了寻人启事,说太子殿下失踪,举国搜寻太子殿下的下落。”
连城昭接过告示看了起来,神色认真,态度一丝不苟,然后道,“这图谁画的,我怎么可能长得丑吗?”
白衣女子:……
林清浔:……
时盈闭着眼睛,在林清浔怀里换了个角度,吐槽道,“认命吧,这图要是画得不够像,人家能认出你是谁?”
变相在说,对,你就是长得丑。
连城昭不服,“你睁开眼先看看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伤害了我!”
时盈哦了一声,接着睡。
将冷酷无情演绎到了极致。
白衣女子看着他们笑了起来,又来拿出来一张告示,“继太子失踪后,就在四月前,太后昭告天下,煜王爷为争夺皇位残害太子殿下,但念及煜王爷为先皇后独子,便将其贬为庶人,流放偏远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连城昭拿着告示,双手颤抖,怒道,“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哥根本不可能害我!”
“不行,我要赶紧回宫,向所有人解释清楚。”
说着,连城昭就要撩开帘子催促车夫快点进城。
时盈却叫他冷静点,别急,“你哥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就把你送走,而且还被轻易扣上了手足相残的名头。”
对皇室子弟而言,手足相残是家常便饭,但律法却又是不允许。
连城煜表面看着嘻嘻哈哈,脸皮厚又没心没肺,但那层皮子下全是算计。
连城昭很焦躁,“早知道我就跟在我哥身后直接回去了。”
他虽然没那么擅长心计,但他又不是个傻子,他哥突然要送他去修仙,送的还是距离夕国最远的玉麟宗,怎么想都不对。
虽然他哥说玉麟宗是修仙界最好的宗门,但他的年纪,都快过了玉麟宗招收弟子的年龄限制。
要是想让他修仙,早就送他去了,做什么要等到现在。
马车走了一下午,直到深夜才抵达城门口。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想要进城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时盈抬头看着城墙上站岗的卫兵,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林清浔见她一直仰着头,提醒道,“不可以翻墙。”
时盈撇了他一眼,“我知道。”
一行人在城门口露营。
然而,直到第二天清晨,城门依旧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