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盈把金子收起来,丢给了他两颗夜明珠。
玄霄的胡须动了动,蹙起了看不见的眉毛,眼睛上翻睨着时盈,“女人,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时盈揪住他脑门一撮毛,强迫他抬起头,“想让我听你的话?首先要改改你这没礼貌的说话方式。”
“女人你放开!你扯到我的眉毛了!”
岳凌站在时盈身后张望,愣是没看出来眉毛在哪。
时盈在末世养成的习惯,手段向来简单粗暴,“想吃金条?可以,但是你要听话。”
“呵,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做梦吧!”玄霄宁死不屈。
时盈笑意盈盈,取出根绳子把玄霄一圈又一圈捆起来。
玄霄无法挣脱时盈的束缚,企图用眼神震慑她,“呵,区区一根绳子也想困住我,笑话。”
结果时盈给玄霄找了个阴凉地挂起来后,玄霄不叫了。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咬不断。
什么东西,他竟然咬不断?
时盈拍了拍手,不管玄霄的叫嚣。
守心看着时盈的动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时师姐方才也说这只黑猫还是幼崽,如此惩戒是否……”
玄霄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了,直接打断守心,“我不是幼崽,我已经成年了。”
守心:……
佛子大人抬头看了一眼玄霄,闭眼道,“时师姐,小僧就不打扰了。”
眼看着守心又要坐回去敲木鱼,时盈连忙阻止,“佛子且慢。”
“师姐请说。”
时盈指着一群神游天外的人,“他们怎么了?”
“无碍,不过是受佛光洗礼,入定了。”守心答道。
时盈:……
“请问佛子身上的佛光——能收起来吗?”
守心面露愧色,“小僧身上的佛光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收起来。”
“无碍,我就是随口一问。”
时盈摆摆手,去把师泠师绕叫起来,他们该去学堂了。
两人被叫醒,眼中闪过迷茫之色。
“师父,我们刚才……”师泠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想不起来,反倒是身上感觉轻飘飘的。
师绕也是一样的感觉,好像自己从内到外都被清洗了一遍,感觉很轻松。
时盈拍拍他们两个,“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去学堂。”
从早早就送来的食盒里取出三张葱花饼,随便对付了一下,师徒三人才出发去学堂。
走之前时盈放话,谁都不准动玄霄,就算饿死也不行。
今日有识字课,时盈在学堂外遇到了谢明哲,还正好看到黄璐给谢明哲送礼的场面。
授课先生收礼,好像是要革职的吧。
正在时盈回忆门规学堂篇里有没有这一条的时候,谢明哲也看到了他们。
谢明哲避开黄璐递过来的篮子,侧身错开,快步向时盈走过来。
“师姐,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时盈打量了一下谢明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什么事?”
“师姐,我们到那边说话。”谢明哲站在时盈身边,亦步亦趋。
黄璐提着篮子走过来,恭顺道,“弟子见过师叔。”
时盈应了一声,直接带着师泠师绕跟谢明哲走了,多一个音都没有。
等到了教室,谢明哲跟时盈站在门口,让两个小的先进去。
“你要说什么?”
“师泠很聪明,师绕也很认真,姐弟俩都很优秀。”
时盈一脸“你玩我呢”的表情。
谢明哲笑笑不说话。
时盈挑眉,“我刚看你手足无措的,怎么,宗主身边的大红人连一个小丫头都打发不了?”
“倒也不是,黄璐脸皮厚,嘴巴机灵,赶多少次都会贴上来。”
“嗯?”
时盈还是第一次看谢明哲如此直白地评价一个人,虽然语气温和,但用词充满恶意。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黄璐确实厉害,能让谢明哲如此束手无策。
时盈拍拍他的肩膀,“难为你了,你要是实在烦了,直接摊牌就是。”
有时候太过圆滑,反而容易让人钻空子。
“多谢师姐指点。”
时盈去灵照阁走了一趟,顺便找了两个杂役弟子去整理竹亭小苑隔壁的青潭院。
晚上回到竹亭小苑,进门时,四小只正围成一个圈,抬着头看玄霄。
玄霄喊了一天,最后发现真的没一个人帮他,就彻底歇菜了。
时盈走过去,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玄霄彻底融入黑暗中。
要不是绳子还挂在那里,她都要以为这小东西跑了。
把玄霄解下来,身体已经软趴趴的,不过呼吸均匀,应该是又睡着了。
四小只很喜欢毛茸茸的小猫猫,一个个都眼巴巴瞧着时盈。
“给你们摸摸,摸完记得来我房里,”时盈把小黑猫放到阮弥手中,点了师泠,“泠儿你跟我过来一下。”
师绕见状,也要跟着,但被师泠按了回去,“没事,我等会儿就回来。”
姐弟俩在竹亭小苑住了一个月,已经将这里当成了家,除了晚上还要睡在一起,平时分开一会儿也没关系。
守心除了偶尔会到院子里走一走,其他时候都会呆在茶室。
时盈找他的时候,守心正在沏茶。
守心视线望过来,扫过师泠,“来啦。”
小姑娘直觉他们要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还是关于她的。
时盈不说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守心佛子,我此次传讯于你,是为了这孩子。”
“我希望你能教导她修炼。”
师泠闻言一惊,紧接着就听守心同意了。
“等,等一下,”师泠有些慌乱,但依旧强装镇定,“师父,你难道是想要我拜佛子为师吗?”
若是这样,那她和弟弟岂不是要分开了。
虽然师泠一直都表现得很成熟,但时盈能看出来,比起情绪外露的师绕,师泠要更加没有安全感。
“放心,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玉麟宗上下没有佛修,我这才请来了守心佛子。”
师泠伸手抓住时盈的衣摆,看向守心。
守心点了点头,“师侄放心,我没有要带你走的意思。”
时盈把小姑娘揽在怀里,“是啊,你每天最多就是去隔壁院子,跟随佛子修行而已。”
“隔壁院子?”
“对,我想了一下,佛子终究是客,再怎么样我们玉麟宗也不可能连个房间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