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驰担心喻湘君气急,只道,“既然如此,那本少主看不得心上人受苦,愿替喻仙子分担,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时盈耸耸肩,“不过印少主是我宗贵客,此事还需宗主定夺。”
“可以。”印天驰勉强接受。
在甩锅这件事上,时盈做地得心应手。
阮弥抱着本子,为崔景默哀。
正在批阅的崔景突然打了个喷嚏。
真奇怪,谁在背后说他?
解决掉小麻烦,时盈的日常回归正轨,点完名册后,就回了灵照阁,顺便还带上了印天驰。
时盈带着印天驰去偏房,路过楼梯时,正巧遇到下来的章济。
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章济眼中便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嫉恨。
时盈根本没把章济放在心上,连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不足为惧。
印天驰嗤笑一声,低声道,“没想到讨厌你的人还不少,明明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上一世,时盈虽为玉麟宗的大师姐,但深居简出,若非顶着“大师姐”的名头,恐怕都不会有人记得她,他也更不会记得这个人。
“时盈,其实你也回来了吧。”
时盈神色淡然,对印天驰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印少主要是真的很闲,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想想怎么讨喻师妹欢心。”
似是觉得这话不够扎心,又补了一句,“毕竟她每次见到你都很生气的样子。”
印天驰面色一僵。
时盈确实踩到他的痛脚了。
给印天驰添了堵,时盈心情愉悦地上楼找崔景。
作为一宗之主,崔景尽职尽责,每天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在处理公务的路上。
进了灵照阁顶层的书房,时盈只能看到堆成山的公章,以及在纸堆里冒了个尖的发髻。
“师父。”时盈喊了一声。
听到亲亲弟子的声音,桌案后的人立马蹿了出来,“盈盈来啦,快来尝尝你师娘做的茶饼。”
时盈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块茶饼,咬了一口,“师父,印少主想陪喻师妹一起受罚,这事我决定不了,就交给你了,人现在就在偏房坐着。”
崔景脑子卡壳了一下,怎么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却听不懂了。
“发生什么事了?”
时盈把早上的事简单概括了一下。
崔景沉默片刻,道,“林清浔那小子的一万遍,你是故意的吧。”
“师父要罚我吗?”时盈又拿了一块茶饼。
“怎么会,”崔景罚谁都不可能罚她,“说起来,灵照阁管事长老的位置空了太久,另两位长老都属意你承位,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师父帮你拒了。”
灵照阁一共有三位管事长老,前些时日,一位长老寿命耗尽仙逝,导致长老之位空出来了一个。
“我就算了,师父也知道,我来灵照阁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要是成了长老,我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说的也是。”崔景对此并不意外。
时盈没停留太久,就下楼去了。
她在灵照阁只坐半天,午时便会回五泉峰。
时盈提着食盒,刚进小院,就见原本种在石子路旁的草药被连根拔走,只余下一个个小坑。
时盈额角青筋浮起,面上挂着吓人的笑容,怒喊道,“卖药的!你给我出来!”
“啊,种地的你回来啦。”
身姿婀娜容貌艳丽的女子,两手捧着连根带泥的小兰花走出来,笑盈盈地冲时盈打招呼。
“给我把花放下。”时盈道。
岳凌捧着花,连忙往储物袋里塞,“种地的你知不知道,这些可都是重要的炼丹材料,只有在我这样的天才炼丹师手里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时盈想都不想,就一脚踹了上去,“最大的价值?你是指变成你炉鼎里的黑灰吗?”
“什么黑灰!那是我迈向成功的基石!”岳凌奋力辩解,但还是被踹的在地上疯狂打滚。
岳凌是丹宗难得一见的天才,却也是丹宗人人避之不及的怪胎。
岳凌虽有一手登封造极的炼丹术,却不爱正经炼丹,总是喜欢捣鼓残缺丹方,亦或是自己研制新的丹方,到最后要么搞出来一炉灰,要么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问自取即为偷,把这些花都给我放回原位!”
“真的不能给我吗?”岳凌抛了个媚眼,企图用美色诱惑时盈。
时盈一脸嫌弃,“把花放下,我有其他东西给你。”
“那也不妨碍我拿药材。”
“你找打是不,”时盈挥了挥拳头,“快点,我没说笑,我保证你会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岳凌躺在地上仰视着时盈,面上少了几分了嬉笑,“如果那东西不能让我感兴趣,这些药材都归我。”
“可以。”
时盈将食盒里的餐点全部拿出来,岳凌随手掐了个诀将挖出来的花草全部送回原位,然后就坐在时盈对面,迫不及待地搓手。
“快,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时盈慢条斯理咬了口烧肉,将修复丹放到桌上,“就是这个。”
“这是……丹药?”岳凌打开药瓶,闻到一股浅淡的药香。
时盈解释,“是丹药,据说可以修复灵根。”
“不可能,”岳凌立刻否定,“根据丹宗药典记录,从未有过什么能修复灵根的丹药,而且古往今来,修真界也没有过灵根修复的先例,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丹宗药典记录着修真界九成九的丹方,其中不止有完整丹方,还有各种上古残缺丹方。
因此,岳凌对药典极为自信。
“所以我不是把东西交给你了么。”时盈道。
岳凌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眼中浮现几分兴味,“你想让我帮你鉴别真假。”
“不止,”时盈挑眉,“你若是能根据这东西研制出丹方……”
岳凌听懂了。
能修复灵根的丹药,一经面世,必然会轰动整个修真界。
毕竟,像时盈这样天生灵根残损的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在战斗中灵根破损的修者,尤其是每个宗门耗费资源培养的天骄,必然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修复灵根。
“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岳凌问。
“一个不知存了什么心思的男人送的。”
被关禁闭的林清浔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感觉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