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秦清河,则是把人给带到了自己之前所在的院子。
“你之前不是一直对我的事情非常好奇吗?”
“喏,这就是我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秦清河轻描淡写地说着,完全没有半点的情感起伏。
仿佛在说着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
这个地方,可是一整个国公府最为偏僻也最为荒凉的地方。
一般没有什么人会来到这边。
紫竹跟其他同行的丫鬟嬷嬷,这回都守在外面。
所以两个人才能像现在这般,正常地谈话。
秦清河看着院子的情况,心底冷笑。
他也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这院子也就已经杂草丛生。
看上去愈发的荒凉。
“你明明有本事能够改变自己的处境,为什么要蛰伏这么久?”
崔如烟看了眼院子的情况,眉梢微蹙。
在这之前,她对于秦清河的所有情况都只是通过下人的口头传达。
远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先不说崔府不会有如此偏僻荒凉的地方。
即便会有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会拿来住人。
原因无他,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法住人。
“为何?”
“许是因为我庶子的身份吧。”
秦清河轻笑一声,面上却是没有半点的笑意。
他在国公府就是孤立无援的状态,一举一动也都尽在秦淮先的眼皮子底下。
纵使是他想做些什么,也都无计可施。
凭着庶子的这一层身份,注定他在国公府的日子都得忍气吞声。
秦淮先那么好面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庶子的风头大过嫡子?
“……”
闻言,崔如烟神情一滞。
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秦清河也没有理会她的态度,转头就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看。
见状,崔如烟也是自然地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最终跟着秦清河来到了一个打理得非常整洁的一片地,地面上却是耸立着一块木牌。
“这是?”
崔如烟看着那块木牌,心里有了猜测。
秦清河接过小婵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木牌。
“是我母亲的墓地。”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生的母亲早就已经归西。
对于这个同样悲惨的人,他也没有半点的印象。
可也没忘了对方是原身的亲生母亲。
他既然代替了原身,那就自然得替原身尽孝。
这片地之所以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杂草丛生,还是因为他专程嘱咐的张元。
让张元隔三岔五的就过来这边,照看着情况。
一开始他还担心张元会对自己的吩咐,阳奉阴违。
现在倒是完全相信张元,是真心想要向他投诚了。
“……”
崔如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她本是想问秦清河为何要将自己母亲安置于此,脑海中却又突然回想起刚才的话。
秦清河在国公府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他的母亲自然也同样不受待见。
一个不受待见的姨娘,死了又怎会有好的安身之处。
秦清河也没有在自己的院子停留过久的时间,快速的拜祭完之后就打算带着崔如烟离开。
今天的回门,也只不过是为了走个形式地羞辱他。
另外再简单地敲打他几句。
现在羞辱已经达到,敲打也已经做到。
国公府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把他们这一行人放在心上。
岂料一行人刚走到国公府的门口,便又被拦住了。
“大哥。”
秦清河看见朝他们走来的人有几分意外,表面上却完全没有显露出来。
旁边的崔如烟,也已经有进入到了傻女的状态中。
秦清樾走到他们的面前,将一张新的请帖送了出去。
“明日是玄儿的周岁宴,这是给你们崔府的请柬。”
“我希望明天能够在玄儿的周岁宴上,看见你们。”
秦清樾语气平静的说着。
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分辨得出来他这平静的语气底下,藏着几分威胁警告。
秦清河自然也听出来了,他抬手将请柬给接了过来。
“放心吧大哥,我们明天会准时出现的。”
见他将请柬给收下,大哥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给到崔如烟一抹眼神。
两人坐在马车上,崔如烟看了一眼他放在袖子里的请柬。
“你明日还要再过来吗?”
崔如烟说话的时候,秀眉微蹙。
她跟秦清河今日的回门不过是匆匆一行,却也受了这么多的憋屈。
明日若是再以崔府的名义,来参加所谓的周岁宴,只怕会遭受的非议更多。
“为什么不来?”
“这要是不来,外人还不知会如何编排崔府。”
秦清河与其轻描淡写地说着。
对于明天的周岁宴,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他确实不知秦清樾给他请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秦清樾远比性情外露的秦清正,还要难对付。
咬人的狗不会吠,这句话形容的也就是秦清樾。
“你要是不想来,那就别勉强自己。”
“我随便给你找一个借口,应付过去便是。”
秦清河侧头看向了崔如烟,以为她是不想出席这场周岁宴。
事实上崔如烟也确实不喜国公府的人,更不愿与这些人有过多接触。
国公府的人,让她感到极为的虚伪。
“明日我就跟他们说你身体不舒服,没有办法出席。”
“想来他们也是不敢当着众目睽睽地为难我。”
秦清河说得信誓旦旦。
明日的宴会肯定不止宴请他们崔府一家。
还会把京城的其他世家,以及官家都给请过来。
姓秦的人要是想搞什么小动作,也得先问过秦淮先。
要是在宴会上搞事,那么丢的可就是国公府的脸。
也就是触犯的秦淮先的逆鳞。
“嗯。”
崔如烟沉默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她着实不愿与人过多地接触。
那个也是看在兄长跟父亲的份上,才会跟着一起去参加宫宴。
怎知会在宫宴上遭人挑衅,还险些被扣上欺君之罪。
崔如烟也不知明日的宴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可只要她不去,也就能避免一切的可能。
“行。”
秦清河听她这么答应下来,也没有任何意见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