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试探之后,崔如烟也就没有再来柴房一趟。
崔府的人也已经为离京的事情做最后的准备。
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情况下,日子也总算是到了崔府众人离京的日子。
秦清河也终于被人从柴房给带了出去,直接就被带到了书房。
一进入书房,秦清河便看见木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的人。
“大树已经砍了,我们今日便要离京,你说的流放呢?”
崔大人冷声说着。
他这几日被族人接二连三地前来问责,心里别提怨气有多大。
今日将秦清河给叫来,也是想为了这件事教训他。
“这不是还没离京吗?”
秦清河干笑几句。
他从画面中确实看见了崔府会在离京前出事,却没看清是哪一日。
别看他这几日淡定自若的样子,实则他心里也没底。
“够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嘴硬到什么时候!”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同意你进入崔府!也不该听如烟的将那棵大树给连根拔起!”
崔大人本就在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这回见他还死不悔改嬉皮笑脸的模样,心头的怒火可谓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随手拿过桌上的茶杯便扔到了秦清河的面前去。
“女婿并无半点要戏弄崔府的意思。”
秦清河脑子快速地运转,想想该如何继续拖延离京的时间。
他相信自己的金手指。
既然看见了流放的画面,那必定是会出事的。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将那棵坏事的大树给连根拔起,不会再像画面中被流放罢了。
可绝对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
“你!”
崔大人都快被他给气笑了,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院子就传来急促的声音。
“不好了老爷,外面来了很多大理寺的人,如今已经将崔府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听着那人的话,崔大人脸色骤变。
他也顾不上要教训秦清河,急急忙忙起身就走了出去。
秦清河也后脚跟了上去,清楚要出事了。
两人前后脚地走到崔府大门,果真看见不少大理寺的捕快。
看着为首的两人,崔大人内心有几分不明所以跟疑惑。
可他没有表现出来。
“不知大理寺卿跟国师突然莅临崔府所为何事?”
“崔某已经命人收拾好细软,等会便会启程离京。”
崔大人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清楚是出了何事,才会将这两位给招来。
“我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天象有异,恐对国运不利。”
“而这一异象坐落于崔府,今日奉命来彻查异象。”
国师语气冰冷的说着。
围观群众也都听清了他的话,一脸震惊地看向懵逼的崔府众人。
什么叫做天象有异?
天象有异跟崔府有何关系?
“大理寺奉命配合国师调查异象一事,还望崔大人能够谅解配合。”
大理寺卿李明旸开口道。
说着。
他也不等崔大人反应过来,一个挥手便让人进入崔府彻查情况。
国师跟李明旸也跟着走了进去,目标明确地朝着前院而去。
一头雾水的崔大人也紧跟在两人的身后,不明白他们崔府怎会出现什么异象,异象又是为何会出现在崔府。
崔大人跟着往前院走去的时候,突然就瞥见了人群后的秦清河。
瞬间像是被人给当头一棒,眼眸骤缩。
莫非这就是秦清河所说的灾难?
思及此,崔大人的掌心都开始冒汗,脸色惨白地跟上。
崔大人连忙跟到前院来之后,走在最前面的国师便是眉头紧皱的转过身来。
“崔府先前不是有一棵百年大树吗?”
“那棵大树怎么没了?”
一听国师开口就提及大树的事情,崔大人更是百分百肯定他们就是冲着那棵大树来的。
崔大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话。
“国师怎的突然问起大树的事情了,莫非国师怀疑那异象同大树有关?”
不了解情况之前,崔大人也没敢随便的做出回答。
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便会给崔府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你无需知道这么多,只需回答我原先种在此处的大树去哪了?”
国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语气犀利地打断。
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无形给人一种压迫感。
面对国师的逼问,崔大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崔府的大树有很多,唯独没有国师您所说的那棵大树。”
“国师若是对崔府的大树感兴趣,秦某愿意领着国师同大理寺卿在府内转转。”
正当崔大人打算咬牙实话实说之际,人群后的秦清河却是突然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秦清河眼也不眨的便是直接否认了那棵百年大树的存在。
身后的下人全都低垂着脑袋,也完美的掩饰了他们听见那话之后的震惊诧异。
他们不清楚姑爷为何要矢口否认那棵百年大树的存在。
“你姓秦?”
“那个入赘到崔府的国公府少爷?”
国师带有压迫感的目光,瞬间就转移到秦清河身上。
有关秦清河那日同秦清正当街闹矛盾一事,在京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可无论是崔府还是国公府都按兵不动,像是不知此事的架势。
这件事不过几日便被众人给忘却。
“回国师的话,小的正是国公府的四少爷秦清河,崔府的赘婿。”
“小的从入府那日起便没有在前院看见过国师所说的百年大树,此事必然有所误会。”
秦清河不卑不亢地说着。
依旧在坚定地否认那棵百年大树的存在。
旁边的崔大人微微皱眉,可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跟他对着干。
崔大人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否认大树的事情,却清楚这时候必须得听他的。
“误会?”
“京城谁人不知你崔府前院有一棵百年大树,哪来的误会?”
国师面上没有半点的神情,语气平淡的反驳。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李明旸一句话没说,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不慌不乱的秦清河。
他先前去过国公府一回,也见过这国公府四少爷被下人欺辱的场景,全然同如今截然相反。
原先在国公府的秦清河是断然没有那个魄力敢正面同国师对峙,如今却能够气场半点不输国师的据理力争。
只是因为脱离了国公府,便有这么大的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