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华秾身边缺个得用的人,她如果在此时顶上,必定会成为陆华秾的左膀右臂。
珠儿心中暗喜。
只要陆华秾肯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不负所望,牢牢抓住侯爷的心,成为侯爷心尖尖上的人。
她跟在尹月牙身边伺候的时日长,知道侯爷的喜好。
不就是喜欢撒娇么?
她若是撒起娇来,比尹月牙还惹人爱呢。
“夫人,”珠儿跪在陆华秾跟前,“求夫人成全妾身,让妾身去伺候侯爷吧!只要夫人帮了妾身这一回,妾身日后定然会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她深深地跪伏下去,半晌没听到陆华秾说话,珠儿的心就七上八下的,生怕陆华秾拒绝她。
“夫人……”
“珠姨娘想要怎么报答我啊?”
珠儿猛然抬起头,见陆华秾正冲着她笑,心里就明白了,陆华秾这是答应她了!
她忙道:“只要夫人帮助奴婢实现这个心愿,从此以后,夫人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她感激涕零,竟然又自称奴婢。
陆华秾好似很受用的样子。
她笑了笑,道:“侯爷定了二月初八起程,明晚家宴,我会请侯爷来西苑小叙,珠姨娘,到时候能不能成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珠儿狂喜,她忙不迭地给陆华秾叩头:“奴婢多谢夫人成全!夫人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没齿难忘夫人的大恩大德!”
“起来吧,咱们是自家姊妹,无需这么客气,你坐下来,咱们说说话。”
彩云重新上了茶,陆华秾亲自将茶端给珠儿。
珠儿自诩自己即将成为第二个尹月牙,就心安理得地接过了这盏茶,竟然都没有谦让一下。
陆华秾的神情便微微闪了闪。
好嚣张的蠢货!
还没有得宠呢,就这样嚣张,真要叫这贱婢得宠,她岂不是要翻天?
若是换做以前,陆华秾毫不犹豫,就会要了珠儿的性命。
可眼下,她身边没有得用的人,只能凑合着用这个蠢货了。
“珠姨娘,你方才说,如果我抬举你,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珠儿忙点头:“夫人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吗?请夫人尽管吩咐,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尽力做好!”
陆华秾低下头,轻轻啜了一小口茶:“光是尽力做,可不够,珠姨娘,我要你全力以赴去做这件事,你可愿意?”
珠儿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陆华秾会叫她做什么事情呢?
该不会是杀人越货吧?
可往上爬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珠儿必须得抓紧这次机会,否则,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好夫人交代的事情!”
陆华秾满意地笑了。
贱婢虽然蠢,但也有个好处。
只要她抛出诱饵,贱婢就一定会上钩。
她要这贱婢做她的一把刀,就算不尖厉,钝刀子割肉,也够那个老虔婆好受的了。
“我身边的陆妈妈不安分,隐隐有着刁奴欺主的架势,珠姨娘也知道,我性子软,旁人说我什么,我也不知道去解释,倒叫好多人骑在我头上。”
“府中的主子们这么做倒也罢了,如今一个老妈妈竟然也欺负我,我的日子可真是没法子过了。”
想到那些被欺辱折磨的夜晚,陆华秾便悲从中来,借着袖子的掩饰,当真哭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感染得珠儿也跟着心酸。
陆夫人的确有自己的小算计,想跟郡主争宠,可博得自己夫君的疼爱,不是天下女子的共性吗?
陆夫人此举根本就没有错。
何况,侯爷本就是陆夫人的夫君,是郡主捷足先登,先抢了陆夫人的宠爱,才叫陆夫人的日子过得这般的凄惨。
陆夫人只是想要使一点小心机小手段,好叫侯爷多看她一眼罢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珠儿便红着眼圈劝慰陆华秾:“夫人莫要伤心,为了一个老妈妈不值得,夫人若是实在难过,现在就可以将那个老妈妈给打发出去,不许她再进来伺候。”
陆华秾哭着摇摇头:“我在这府中无权无势,说话也没人听,怎么能辖制得住一个积年的老嬷嬷呢?珠姨娘,你不知道,这陆妈妈原先是我娘家永恩伯府伺候大太太的嬷嬷。”
“我还在闺阁之中做娇客的时候,这陆妈妈就仗势欺人,经常为难我姨娘和我,待我嫁给了侯爷,侯爷丢下我,在漠北雪原另娶了郡主,陆妈妈就奉了我家大太太的命,成天对我非打即骂,说就是因为我的规矩没学好,才惹得侯爷厌倦了我。”
“再到后来,家中大太太嫌我不中用,觉得我笼络不住侯爷的心,便叫我那个声名狼藉的大姐做侯爷的姨娘,她怕大姐受委屈,特地让陆妈妈陪嫁。”
“可惜我那个姐姐自小就是不听话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受别人的摆布,到了这漠北雪原才几日,就与郡主商议好,由郡主出面,为她找了一个好婆家,她走的时候,把陆妈妈给留下了,美其名曰是留给我,帮我理家,实际上,就是想让陆妈妈管着我。”
“好妹妹,你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我被这陆妈妈欺负怕了,如今我无宠无子,这陆妈妈就天天嘲讽我,欺负我,我……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陆华秾哭得实在是太可怜,珠儿又心疼又生气。
“夫人怕什么!一个老妈子而已,她若是伺候得不好,夫人尽管将她打发了就是,何必还要将她留在身边,看着厌烦呢?”
陆华秾哭着摇摇头:“我……我不敢啊,她可是大太太派来的人,我怎么敢驱逐长辈所赐的人呢?”
珠儿忽地有些瞧不上陆华秾,性子这么软,活该郡主上位。
罢了罢了,看在陆华秾帮过她的份上,她就出手帮一帮陆华秾。
“夫人不敢教训那个老嬷嬷,不如叫侯爷出门,将老嬷嬷赶走就是了。”
陆华秾哭着摇头:“我跟侯爷提过,侯爷说,陆妈妈是我们永恩伯府的人,还是长辈所赐,他不便插手。”
陆华秾越哭越伤心,哭得珠儿心中也跟着发酸。
“好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