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鸣早就习惯了白思奇的胡言乱语,他淡定地朝展会入口走去。
蒋立翻了个白眼,跟上温鹤鸣的脚步。
公孙盟像个江湖骗子一样,伸出手掌掐着手指跟白思奇说:“抽空去找我,我好好帮你算算。”
白思奇后撤一步,警惕的看着公孙盟。
“不需要,我相信科学。”
白思奇转头往里走,快速追上温鹤鸣的步伐:“公孙怎么越来越像路边摆摊的假道士?”
“不用怀疑,他就是。昨天方舟和宇章还说要把他带走关两天。”
蒋立将手里的邀请函递给签到处的姑娘,关珺递给他一支娇艳的红玫瑰。
接过红玫瑰,大家纷纷收起表情,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神色肃穆往里走。
白炽灯打出一条时空隧道,南宫的作品排列在隧道两边,漫长的隧道终点是宣传页上的那张黑白卡通遗照。
遗照下是一副粉色棺材,南宫躺在棺材里,手叠放在腹部,她亲切地跟每一位嘉宾问好。
“欢迎来到我的葬礼。”
公孙盟起初还很严肃,听到南宫的声音,他一整个绷不住,他将手自然地搭在棺材边,仰着唇角问里面睁眼躺着的人:“里面舒服吗?”
南宫将公孙盟搭在旁边的手臂丢了出去,一脸嫌弃道:“这位亲友,请不要挡了后边人的路。”
公孙盟将手里的红玫瑰放在南宫的枕边,收起笑容。
公孙盟和南宫有话聊,蒋立去勾搭妹子了,温鹤鸣和白思奇站在展馆附近的吸烟区。
“给你个小道消息要不要?”白思奇抛出钩子。
温鹤鸣不为所动吸口烟说:“我是不会帮你约我姐的。”
白思奇咬着牙齿,吐出一口烟雾,“开年的第一场调赛时间提前了,姜必胜可能会提前回Q市。”
“几号?”温鹤鸣眼底一沉,问。
“具体时间没定,大致二月中旬,最晚二月底她就得回去。”
温鹤鸣掐了烟,不咸不淡回了个“嗯。”
公孙盟约了南宫中午一起吃饭,温鹤鸣开车,蒋立坐副驾驶。
蒋立在展会上勾搭小姑娘,被小姑娘的同伴骂了一顿。
一路上,他都在跟温鹤鸣吐槽刚刚那个姑娘。
温鹤鸣心里有其他事,别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蒋立的话都没能进入温鹤鸣的左耳。
温鹤鸣将车停在基地门口的停车位,他下车去基地大门接姜必胜下训。
姜必胜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她熟络地朝基地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走了乔叔。”
“你怎么在这儿?”
姜必胜眼前一亮,理了下自己被汗水浸湿的长发。
温鹤鸣从她手里拿过球包,含情脉脉地说:“想早点见到你。”
姜必胜感觉手里一轻,连带着心脏也像是被谁偷走了一样。
“走吧。”温鹤鸣让开一条路让姜必胜往前走,姜必胜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转身看温鹤鸣。
姜必胜的眉眼挤在一起,带着质疑的目光注视着温鹤鸣的眼睛。
他雾气蒙蒙的双眸脆弱但又稳定,他眼皮轻轻抬了下,眼底那股隐藏已久的冲动像是马上就会爆发。
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有话要说。
“滴———”
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姜必胜和温鹤鸣的思绪。
蒋立从副驾驶窗户伸出头,指着手机向温鹤鸣喊:“兰姐进局子了。”
姜必胜微微张嘴,无声“啊?”了声。
温鹤鸣面露愁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哪个派出所?”温鹤鸣上车问蒋立。
蒋立看眼手机消息,“王氏总部大楼旁边那个,顾仁已经先过去了。”
温鹤鸣发动车,看一眼后排坐稳的姜必胜,虽然冷着脸,但声音依旧温和。
“先送你回家。”
“你把我放前面公交站就行,或者我打车回去也行。”
姜必胜指了指前方三十米处的公交站,温鹤鸣一脚油门直接开了过去。
“顺路。”
蒋立看眼地图,脑袋像是出现机械故障,一顿一卡地转向温鹤鸣。
‘顺哪门子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温鹤鸣像是会读心术,冷眼扫了下蒋立,示意他别多话。
温鹤鸣虽然赶时间,但时刻保持着安全车速,他可不想拿世界冠军的命开玩笑。
姜必胜落下车窗,风呼啸而过,吹着她带汗的长发。
“阿嚏~”
姜必胜打了个喷嚏,温鹤鸣看了眼后视镜,将后排的窗户关上。
姜必胜看着脸前升起的车窗,鼓着腮帮子转头看向驾驶座的温鹤鸣。
温鹤鸣和姜必胜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碰在一起,温鹤鸣什么都没说,单单朝她轻蹙了下眉。
姜必胜垂下眉毛,朝温鹤鸣嘻嘻一笑。
温鹤鸣随着她的唇角,扯了下嘴角。
温鹤鸣送完姜必胜,目送她进了大门,提醒蒋立系好安全带。
“坐稳了。”
温鹤鸣油门踩到底,在时速标准范围内,他把速度开到80迈,猛地加速让蒋立感受到一股推背感。
温鹤鸣点了根烟,问蒋立:“什么情况?”
他不想让姜必胜听到王方明和田晓兰的糟心事,所以等到她下车后才问蒋立。
顾仁已经到现场了,他把现场情况短信发给了蒋立,蒋立大概了解了情况。
他紧握车顶的把手开口:“王方明新养了个小丫头是个大学生,王方明答应小丫头离婚娶她,小丫头信了,找到家里跟兰姐炫耀。兰姐拿着离婚协议,领着小姑娘去公司让王方明签字。今儿不是周一嘛,王方明正跟高层开早会呢,兰姐就领着小丫头闯进去了。”
温鹤鸣目视前方,冷笑道:“姐背后是整个田家,王方明要是肯离婚,姐早就解脱了。”
蒋立松开握着把手的手,继续道:“王氏的项目因为手续不全没办法开工,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哥要是肯开口,最多三天,王氏就能开工。王方明求师父,师父不管他。他让兰姐去找大哥,兰姐给大哥送去一封举报信,举报王氏非法施工。王氏丢了项目,还被罚了款。”
温鹤鸣心里不痛快地吐了口气,双眸阴郁:“王方明又跟姐动手了?”
蒋立手掌握拳,吞了吞喉咙,“今天他们公司高层领导都在,王方明面子过不去...”蒋立舔了下嘴唇,继续道:“兰姐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把人家会议室拆了,会议室的玻璃碎了一地,那小丫头伤了脸,现在搁医院呢。”
事情闹得很大,背后有人出面把消息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