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举了举茶杯，问温鹤鸣不再看会。
“正宫围观小三手撕小四，这么好看的戏你不多待会儿？”
“不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自己慢慢看吧。”
温鹤鸣朝他挥手，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温鹤鸣驱车到家时，隔壁二楼姜必胜房间亮着灯，窗户也开着。
姜必胜趴在窗边，撑着脸跟刘昭通电话。
刘昭最近总爱不顾时差半夜骚扰姜必胜。
今天王玉婷用摸过狗的手碰她，温鹤鸣和田晓兰走后没多久，她的手就过敏痒得不行，回家涂抹完过敏药，红疹消散，她就睡了。
半夜姜必胜被刘昭电话吵醒，刘昭找她商量下周高中同学孟希结婚的事。
刘昭借着商量包多大红包的事，跟她聊个没完。
温鹤鸣趴在方向盘上，透过前挡分玻璃望向二楼。
温鹤鸣在车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他原本的烟盒落在蒋立那忘拿了，他拆了盒新的。
他远远望着姜必胜，看她眉头时蹙时舒，嘴角时而上扬，时而落下。
车内烟雾笼罩，温鹤鸣明明没喝酒，视线却如同醉了一般惺忪。
整盒烟，不知不觉被他抽得只剩一根。
温鹤鸣取出最后一支烟，迟迟不点燃，他将空烟盒攥在手里捏成团。
看着姜必胜的房间熄了灯，他才下车。
他靠着车门，低头手掌护风，点燃最后一根烟。
二楼姜必胜感觉到楼下有辆车长时间停着，她没开灯，重新趴到窗边窥探。
温鹤鸣点着烟，刚好对上姜必胜审视的目光。
大冬天，他就穿了件单衣衬衫，领口还敞着，呼呼冬风吹过，温鹤鸣不停咳嗽。
温鹤鸣身上不见往日一丝一毫的书卷气，除了破碎感，姜必胜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淡淡的忧伤和颓废。
姜必胜冲他指指手机，示意他看消息。
1.4：【您穿这么少，不怕冻感冒？】
温鹤鸣顾左右而言他，他回：【怎么还不睡？】
1.4：【正要睡。】
温鹤鸣：【早点睡，一早还要去训练】
姜必胜缩回身体回，1.4：【晚安】
再抬头，二楼窗户关了。
温鹤鸣无心抽烟，把燃了半截的烟丢在地上捻灭。
他从后排拿出西装外套和领带，捏着脖子往院里走。
客厅亮着灯，田爷爷在看电视。
温鹤鸣身上的烟味压过屋里原有的木香味，他主动跟师父交代：“没惹事。”
田爷爷关了电视，十分嫌弃地看着他。
“身上一股烟味，早上怎么见小姜？进屋洗了澡再睡。”
田爷爷踱步往房间走，快到门口又折回来，“多洗两遍，身上都被烟熏臭了。”
温鹤鸣嗅了下，那味道的确不好闻。
温鹤鸣泡在浴室待了很久，身上那股烟味到底难散。
温鹤鸣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从床头柜里找出姐姐送他的特制香粉。
他在屋里点了很浓的香粉。
温云汉送他的香粉放了安神香，没一会儿功夫，他就熟睡过去。
三个小时都没睡够，温鹤鸣被五点的闹铃吵醒。
他躺在床上，捏着太阳穴打哈欠。
窗外天刚擦亮，对面房子二楼亮着灯。
温鹤鸣抓了抓头发，准备换衣服出门。
出门前他特意又洗了遍澡。
温鹤鸣走向自己那辆磨砂黑的阿斯顿马丁，不是超跑，而是辆SUV。
一开门就是浓浓的烟味，温鹤鸣眯着眼睛嫌弃。
他反省昨晚上抽了多少烟。
温鹤鸣寻来田爷爷的司机罗叔。
田爷爷专车他自然不会用，但是车库里还放着辆江汉的超跑。
他找罗叔要来车钥匙。
江汉的车和他那个人一样张扬，亮红色的超跑，五个 J的牌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姓江。
如果不是自己车味道太难闻，温鹤鸣才不会碰江汉这辆车。
他把车开到2023院门口，站在车外等姜必胜。
等人的功夫，他给车行打了电话，让人到家把他车开走洗。
姜必胜今天起得早，早起煮了一锅茶叶蛋。
她嘴里啃着鸡蛋，手里还给温鹤鸣拿了份早餐。
“早，十三叔。”
“早。”
温鹤鸣接下早餐，绕到副驾驶给她开门。
温鹤鸣一身商务黑西装，的确和红色超跑不搭，但更不搭的是他此时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
姜必胜一度怀疑昨天晚上是自己眼花了，才会看到一个颓废迷离的温鹤鸣。
姜必胜好奇道：“您昨天开的不是这辆车吧？”
温鹤鸣手臂搭在车门上，“不喜欢这车？”
姜必胜坐进副驾驶，沉默算是对他的回答。
温鹤鸣替她关上车门，“我也不喜欢。”
姜必胜打量着他身上的西装，剪裁精致，还有淡淡被香熏过的味道。
如此用心打扮，姜必胜想起昨日他说见重要的人要穿的正式。
联想他和白思奇的种种，姜必胜又开始胡思乱想。
姜必胜没忍住，问他：“您说的那个重要的人，不会是白顺恩吧？”
温鹤鸣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停在基地门口。
他眼睛干涩，连眼眶都是红的。
“再乱说就让教练把你撵走。”
温鹤鸣没睡够，眼眶干涩的布满红血丝，嗓音也格外沙哑低沉。
温鹤鸣戳姜必胜软肋一戳一个准。
姜必胜做了个封口的手势，乖巧抱着自己的球包下车。
“辛苦您了。”
温鹤鸣下车问她：“几点结束？”
“您不用接我，我自己坐地铁就能回去。”
温鹤鸣手搭在车顶，布满血丝的双眸异常坚定，“那我在这儿等你。”
上午训练结束少说要到十一点半，姜必胜真怕温鹤鸣在外边等她五六个小时。
姜必胜看了眼表，眼瞅着还有五分钟早训就要开始，门口来来往往人很多。
那辆红色超跑太显眼，姜必胜匆匆回温鹤鸣的话。
“十一点半。”
“好。”
“十三叔再见。”
姜必胜挥手往训练场跑。
一群参加早训的教练和运动员好巧不巧都看到了，他们都看到姜必胜从一辆红色超跑上下来。
一上午，姜必胜被神秘男人接送的消息就传到了Q市国家队教练耳朵里。
上午训练结束，教练掐着点给她打电话。
“今天送你去训练的是男朋友？”
“不是。”
姜必胜无暇顾及身上的汗，连忙跟教练解释。
从跟王玉婷回H市，到遇见田爷爷这个铁杆粉丝，再到王玉婷的舅舅。
姜必胜生怕教练误会，花了足足半小时跟教练解释。
“真不是男朋友？”
听到教练还这样问，姜必胜算是明白刚刚一堆话白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