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内测试赛结束,姜必胜去找教练告别。
白思奇看着姜必胜的背影问温鹤鸣。
“她要是不去,你就不借给礼唐画了?”
温鹤鸣丝毫不掩盖,直白说:“对。”
白思奇没忍住怼了他一句:“色令智昏。”
温鹤鸣朝他冷笑,起身系上西装扣朝前排走去。
田爷爷正在和身边人聊刚刚结束的比赛,白馆长也在其中。
不知道是谁指着教练身边问了句:“那不是国家队的姜必胜吗?她在Z省干嘛?”
有人接话:“停赛了。”
开口的是H市开发商王总身边的肖经理,接话的是建筑师梁宁身边的跟班,田爷爷完全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田爷爷肉眼可见双眸暗沉下来。
姜必胜跟教练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肖经理开口喊来教练,十分无礼地指着姜必胜的背影问:“刚刚怎么不见她上场?”
温鹤鸣稳步走到田爷爷身后,闻声眉头微凝,师徒俩的脸色个个谈不上好看。
教练顺那人手指方向看过去,笑着说:“她打比赛得经过国家队教练的批准,我说的不算。”
肖经理甩甩手,说了句扫兴。
田爷爷心想,奥运冠军是你想看就看的?
肖经理转脸换了副谄媚的嘴脸,邀请田爷爷晚上一起吃饭。
王氏开发的项目出了些问题,差道手续。
他们请田爷爷吃饭是假,想田爷爷帮忙联系省里的领导才是真实目的。
田爷爷没接那人的话,拍了拍身后的温鹤鸣就要走。
“我家老太婆不喜欢我跟生意人来往,失陪了各位。”
一句话,彻底断了王氏的念想。
白馆长亲自把田爷爷送上车。
白思奇跟在身后,冲温鹤鸣指了指手机屏幕。
温鹤鸣上车后拿出手机,白思奇给他发了张男人照片,田爷爷斜了眼,淡淡开口:“这不是世界第一吴光吗?”
温鹤鸣嗯了声,把手机锁屏装进口袋。
田爷爷没看见照片下白思奇发的一条消息。
【听说他俩谈过。】
姜必胜到家不见王玉婷的身影,家里灯全暗着。
“姜姜,我在这儿。”
王玉婷站在隔壁院子里喊她。
“你怎么在田爷爷家?”
姜必胜把电动车停在院里的空地,跑到两处院子的围墙边牵住王玉婷的手。
王玉婷脚下踩着一个矮台阶,原来是放君子兰的,现在倒成了王玉婷‘会情人’的工具。
“兰姨和宁姨今天回来看奶奶,被奶奶拉着打麻将,三缺一,喊我来凑人数,刚结束。”
“你不回来吗?”姜必胜问。
王玉婷望了眼门口出来寻她的田奶奶。
“奶奶今天赢了牌,留兰姨和宁姨在家吃饭,奶奶让我来喊你一起过去。”
田奶奶远远冲她招手,“小姜回来了,快收拾收拾上家来。”
“好。”
姜必胜乖巧应着。
她嗅了下身上的一身汗臭味,把胳膊伸给王玉婷闻。
“我得回去冲个澡,不然没法见人了。”
“奶奶,我陪姜姜回去冲个澡,很快就回来。”
说着王玉婷就踩着矮梯一个纵身翻了过来。
田奶奶虽见怪不怪,远远的提醒她小心。
“回来就不要翻墙了,小心被老头子看到,又要骂你。”
王玉婷不走心的说,“知道啦。”
姜必胜下意识扶住她,嘴上捧她:“女侠好身手。”
王玉婷拍拍手,嘚瑟道:“我小时候去蹭饭,天天翻。”
两间院子挨得近,但大门离着几十米远,翻墙的确是条便捷的路。
冲完澡,姜必胜换了件宽松的长裤长衣。
姜必胜抬脚要往门口方向走,王玉婷拉着她就又要翻墙。
姜必胜硬拖住她:“我们还是老实走大门吧,万一撞上田爷爷多尴尬。”
王玉婷不以为然,摆手说没事。
“今天晚上有人请田爷爷吃饭,他不会回来的。你要是不翻我可翻了。”
姜必胜一个没拉住,王玉婷嗖的一下就翻到了墙那边。
姜必胜无奈只能跟过去,一只脚刚落地,就听到王玉婷颤巍的声音。
“爷爷你不是出去吃饭吗?”
姜必胜一脚悬着,有些没稳住,身体斜着靠向王玉婷。
远处温鹤鸣下意识抬手向前迈,田爷爷把他手上的动作压了回去。
小时候王玉婷翻墙,田爷爷念她年纪小不懂事,总是说几句就算了。
今天她竟然带着姜必胜一起翻墙,田爷爷火气一下上来了。
“王玉婷!”
田爷爷气得喊了王玉婷的全名,冷着脸问。
“什么人放着大门不走翻墙?”
王玉婷低头扣手,怯生生从嗓子里挤出一个“贼”字。
头一次见田爷爷这么生气,姜必胜连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是我觉得翻墙近拉着玉婷跟我翻墙的,玉婷是被我强迫的。”
王玉婷抬起头,委屈的双眸挂上大义凛然的正义,她把姜必胜往身后拉,别说还挺像女侠。
“别听姜姜...”
姜必胜一手捂住王玉婷的嘴,一手嵌固住她挣扎的手,冲田爷爷眨眼卖萌。
“您念在我是初犯,就饶了我这次吧。”
姜必胜卖萌这招对外公极为奏效,果然田爷爷也吃这招,脸上的怒气消了半截。
温鹤鸣视线宛如医院X光,牢牢盯着姜必胜刚没站稳的那只脚。
“师父,还是让他们先进屋看看有没有受伤吧。”
“小姜脚没事吧。”
田爷爷完全收了脸上的怒气,询问时是慈祥和蔼的音调。
姜必胜拍拍腿,摇头说没事。
姜必胜跟着田爷爷进屋,温鹤鸣把王玉婷留在院里。
“她是运动员,万一摔下来受伤怎么办?”
王玉婷看了眼那面只有一米五高的矮墙,低着头辩解。
“墙那么矮,我没想那么多。”
温鹤鸣用指腹点了下她的脑袋,让她抬起头。
“没下次。”
“嗯。”
田爷爷和温鹤鸣有些小题大做,过度关注姜必胜的脚。
为了打消他二人的担心,姜必胜直接拽开裤腿给他们展示完好无损的脚腕。
“真的没事,我只是没站稳。那墙不高,不会有问题的。”
温鹤鸣悬着的心刚放下,就瞥见姜必胜的右手手掌有一片被墙摩擦出的血丝。